耳机“呲呲”几下,通话断了。蒋驭衡看着越跑越远的小黑影,2秒后笑着叹了口气。
岑燏敢掐断通讯,但终究还是勒住缰绳,并未策马狂奔。几分钟后耳机又响了,岑燏没好气地说:“满意了吧?”
蒋驭衡轻笑:“嗯,今儿听话,值得表扬。”
岑燏骑了好一阵子,下马时撑着蒋驭衡的肩膀,故意往恋人身上挂。蒋驭衡扶着他的腰,待他站定后摸了摸他的脸:“冷么?脸都冰了。”
“那你亲一下?”
蒋驭衡从善如流,岑燏将另一边脸颊也凑上去:“这边也要。”
“得寸进尺。”
这天徐凯锋和莫进也在马场,听说蒋、岑来玩,正想打个招呼,就见这俩搂着接吻。莫进翻着白眼说:“算了吧,就当不认识。”徐凯锋笑:“也只好假装路人了。”
马场上养着几只德牧,威猛帅气,其中一只认得岑燏,扑上来要抱要挠痒。岑燏蹲下来揉它的脑袋,玩了一会儿扬起头:“要不我们也养一只吧。”
他老早就想养宠物了,但以前蒋驭衡和医生都不让,他提过一回,这几年都没再提过。
蒋驭衡问:“想养什么品种?”
“当然是德牧啊。”
“还以为你想养泰迪。”
“那太娘了吧唧了。”
“是吗,泰迪不是和你一样日天日地?”
岑燏跳起来:“我那叫顶天立地!”
“好好好,顶天立地。”蒋驭衡牵住他的手:“等天气暖和了,我们就去养一只,每天让它溜溜你,省得你精力过剩。”
“我精力过剩对你没好处?”
蒋驭衡笑着吻他的鼻尖:“好处多了去。”
早上蒋驭衡随口一提88狙,岑燏给惦记上了,回家路上说怀念子弹出膛和拉开保险的声响,左手无意识地摸着右手上的陈年老茧,双眼半眯着,沉浸在往日的回忆中。
蒋驭衡拉过他的手,轻轻按了按那些老茧。他俩手上有相似的茧子,手掌粗糙,全然不似富贵家庭养尊处优的子弟。
岑燏半侧过身,提议道:“要不咱们找个时间去打两把?”
“去哪儿打?”
“还能有哪儿?”
蒋驭衡沉思片刻:“再说吧。离开这么多年了,回去就为过个枪瘾,不太合适。”
“这倒也是。”岑燏耸耸肩,片刻后又说:“不过洛队不是说了吗,咱们随时可以回去‘探亲’。我现在身体已经恢复了,不如趁今年春节去给大家拜个年?”
蒋驭衡点头:“也行。”
年底各行各业一片繁忙,蒋驭衡没有太多时间陪岑燏。岑燏也没搞事儿,安安稳稳在家待着,隔三差五去山今书屋cos客人,如果时间正好,还会开车接蒋驭衡下班。
以前蒋驭衡是绝对不会让他开车来接的,恨不得将他锁在家里,哪也别去。现在“政策”渐渐放开,岑燏多了几分自由,才得到“接当家的下班”这种待遇。
车泊在集团大楼外,岑燏一次都没进去过。蒋驭衡从楼里出来,坦然地拉开副驾门坐上去。
有目击者称,少东家和坐在驾驶座上的男人接吻。
蒋驭衡的取向几乎是公开的,公司里不少人知道他有个同性伴侣,但极少人知道被他养在家里的那位与他身份相当,并不是什么陪床的小情儿。
底层员工私底下传八卦,说蒋先生养了一只除了讨他欢心,其他什么都不会的年轻貌美金丝雀,金丝雀还用蒋先生的钱开了一家书店。八卦传得有板有眼,以至于一些对皮囊相当自信、渴望飞上枝头的小年轻时不时做个白日梦,寄希望于某天爬上蒋先生的床,也当一回住豪宅开名车的金丝雀。
毕竟蒋先生养了那金丝雀太久,总有玩腻的时候。
有次岑燏在车里等久了,下车活动身子,靠在车门边玩手机。八卦这才补充了新消息,说金丝雀和大家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普通金丝雀大多白皙娇小,要么妖娆要么乖巧。蒋先生的金丝雀却生得高大俊朗,大衣长至小腿,更衬得身材修长,那脸蛋漂亮是漂亮,皮肤也挺白,但看上去凶巴巴的,年龄似乎也大了些,也许与蒋先生差不多岁数。
一睹金丝雀真容的小年轻更加跃跃欲试,以为这位失宠的日子就快到了。
岑燏压根儿察觉不到那些目光,就像从来不曾担心会在蒋驭衡跟前“失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