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温柔,就仿佛当年在军校里向展鸿宇求婚一般。
展鸿宇愣愣地望着脸上分明带着几分恶毒笑意的凌寒柏,他觉得自己那颗强韧的心脏很酸很痛,最后他的整个身子都轻轻地颤抖了起来。
这个人是真的对自己没有一点爱了,可自己还爱着他,还亏欠着他。展鸿宇终于明白了这一点。
“好。我答应你,我不会再主动寻死。”
展鸿宇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样才说出这个好字来的,他所肩负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他本不该再活下去,继续承受无止尽的屈辱。
自从见到展鸿宇的第一天起,CAYMAN就认定对方的心性坚韧,绝对不会是那么轻易屈服的人。他也从没有想过自己会看到对方如此脆弱的一面,尽管展鸿宇随后一直低着头,可是CAYMAN还是听到了对方用那把沙哑的嗓音哽咽着回答了凌寒柏那近乎残忍的请求。
凌寒柏如释重负般松了口气,他扭头看向了不知所措的监护者们,轻轻吩咐道:“叫人来把床上的残局收拾下。”
凌寒柏皱眉看着紧盯着自己断臂的展鸿宇,他似乎有些不明白对方这么难过到底是怎么回事,建议程振将自己送去危险的KT卫星的人不正是这个男人吗?
恨不得与自己断绝一切联系的人,不也正是他吗?所以自己受伤之后,他也未曾收到过展鸿宇的一丝关心。
当然,对方或许也无从得到自己更多的信息。
虽然在总督府,展鸿宇说出了被最爱的人伤害无疑是这世间最残酷的惩罚这样的话,但是自己真的算是他最爱的人吗?
凌寒柏无法接受展鸿宇的说辞,如果对方真的那么爱自己,却又抛弃自己……那么原因只可能有一个。
这个念头让凌寒柏感到浑身一阵发冷,心中陡然生气一丝烦躁,他瞳仁微微一缩,很快竭力压制下自己内心涌动的情绪。
“好了,别再作出这副难过的样子了。我的床都快被你毁了,今晚你就先去保护室待一夜吧。”
监护者们听到凌寒柏的吩咐,立即上前解开了展鸿宇脚上的束缚,展鸿宇终于移开了紧盯着凌寒柏断臂的目光,他神色茫然地被监护者们带出了房间,走到门口时又忍不住回头看了眼神色冰冷的凌寒柏。
展鸿宇还没有去到楼下就听到卧室里传来的摔砸东西的声音,他长长地叹息了一声,抬手紧紧捂住了自己的双眼。
CAYMAN忍不住问道:“怎么了?”
展鸿宇摇摇头,他放下手之后,眼眶里已泛起了一丝血红。
展鸿宇无不苦涩地笑了笑,对监护者们请求道:“以后在将军床上的时候,可不可以再把我绑紧一些。我害怕会控制不住自己,我真的没有想过要伤害将军阁下。”
展鸿宇几乎可以想象以后凌寒柏还会如何变本加厉地玩弄折磨自己的身体,他害怕自己会被折磨得失控,再次发生今天这样的情形,甚至会忍不住伤害凌寒柏。
这个要求让SAGA感到不安,他皱起眉,严肃地打量着神色憔悴的展鸿宇,说道:“为什么你会控制不住自己?是不是将军对你做了什么?”
SAGA应该知道凌寒柏肯定是对展鸿宇动了什么手脚,才会让对方如此失控,因为他们在进来的时候,已经看到对方胯间和股间的拉链已经被拉开了。
这说明有人在展鸿宇被牢牢禁锢的时候,碰了他的内外性器,而且根据现场被损坏程度来看,或许不仅仅是碰了,更有可能是施加了残酷的虐待。
展鸿宇垂下了眼,他仿佛没有听到SAGA的疑问,只是疲惫地说道:“我很累了,带我去休息吧。明天我还得早起。”
第二天,六点的时候展鸿宇就被监护者们从保护室带了出来,一个小时的晨跑之后,他被清洗干净了身体,然后坐在了早餐桌旁。
餐桌上只有一份早餐,展鸿宇浑浑噩噩地用完早饭,休息了片刻之后,他又被带到了反省室,依旧是昨天的姿势,只是今天他觉得双膝格外沉重。
直到午饭的时候,凌寒柏也没有出现,展鸿宇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失望。
为了防止再出现昨晚那样的情况,也为了满足凌寒柏可以随意享用展鸿宇的需求,SAGA他们最终还是决定在展鸿宇的信息素隔绝服之后给他加了一件约束衣,他的手被单独的皮套锁住之后再穿进了约束衣的袖子里,这样能够起了双重的安全保障,而他的双脚仍保持着大开的状态被拷在床尾加固的金属栏杆上。
介于昨晚的突发情况下展鸿宇面部的束缚一时间难以被解除,差点造成展鸿宇窒息,SAGA放弃了使用黏性牙套和视觉屏蔽药水,他们为展鸿宇戴上内嵌阳具口塞的口罩,然后用一副柔软的眼罩盖住了对方的双眼。
这样固然也不会让他舒服多少,但是至少他们在解除这些束缚时会方便很多,而且也便于凌寒柏可以根据需要随时解除对方的面部约束与之沟通。
午睡的时间很短,展鸿宇一直紧张地躺在床上,他不知道什么时候体内那枚人工结会又开始震动,那样的话他就能知道凌寒柏已经回来了。
但是直到午睡结束,那颗人工结也没有被启动过,这让展鸿宇反倒更为不安了。
不过他有时候想想也是觉得可笑,他这样一个囚徒,这样一个被人报复的对象,又有什么资格去担心那个想要报复自己的支配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