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倾摇了摇头:“在下的清白就交给众多武林前辈判决吧,天太晚,小姑娘该回家了。”他慢慢从腰间抽出一把细软的剑,剑花一抖,软软塌塌的银剑削出一道透亮的光。
“我这把剑前不久刚吸了几个打着重天宫幌子杀人害命的恶贼的血,可能脾气有点不太好。”他对轲慕白和楚容秀两边都谦和地笑了笑。
“万一误伤了几位,还请多加见谅了。”
——
乌宁躲在屋檐上,有些尴尬地捂着小姑娘的耳朵。小姑娘看不到也听不到,睁着一双好奇的眼睛看着他。
乌宁叹了口气,将瓦片盖上,阻绝了大晚上在房间里玩花样的一男一女的动作场景,把人往上一托,又背着飞了下来。
白涟涟受了一晚上的惊吓,得到自由的那一刻恨不得插翅飞回家,但她极为聪慧机灵,长得好看的救命恩人说他要先拿剑保证安全,她就乖乖地窝在他背上尽量不说话。
不过此时此刻——
“哥哥你不拿剑了么?”她满眼星星闪烁:“那我们回家好不好?我爹娘会给你睡最好的床,洗最好的热水澡准备最好的衣服的,他们什么都会答应你的只要我回到家!”最后一句,还是不由地将心底的不安暴露了出来。
乌宁看着一晚上跟他吃尽了苦头的女孩,看着她强做坚强乐观的眼睛,心底一软,柔声道了句:“好,我就送你回家。”
白涟涟差点没欢呼出来。
他脚步才微微一动,就看到下面街道上几个黑衣人正在靠近。他们追不上两人方向后,终于想起来要来一查魏杀的究竟了。乌宁敏锐地感受到搂着自己脖子的软绵绵的手臂缩紧了点,他反手拍了拍小姑娘的脑袋,低声道:“闭上眼睛。”
白涟涟依言闭上眼睛,接着她感觉到一阵如同星河浩瀚的热气从手臂下的男人身上传出,然后空气发出被利刃破开的声音,她听见风呼呼而过,身子腾升在空中。她茫茫然地转头往后面瞧了瞧,大路中央两个黑衣人倒在那里,一动不动,好像是再也不能动了。
她抱紧了男人的脖子,终于安心地感到胸口泛上的熟悉的酸楚感。
......
“小姐,小姐回来了!!”
“涟涟,我的宝贝涟涟,你怎么在门口,谁送你回来的?”
这一夜,终于过去了。
……
……
“哥哥的心儿,妹妹猜不透啊~~”
“妹妹的心儿,哥哥你不要猜~~脚,小心脚!”
天际灰蒙蒙一片,透着几分燥热的宁静街道传出几声不成调的吆喝。几个男人互相扶持着摇摇晃晃地从一个小花楼里走出来,他们喝了大半个晚上,只睡了一小会酒根本还没醒,趁着性子哼了几句晚上听到了歌谣,也不怕那个箱子里熟睡的野狗突然跳出来咬他们一口。
王宁喝得少一点,他身体壮,搀着几个人勉强到了客栈,天虽然还没亮,但店里小二早就在了,跟没睡似得。帮着王宁上上下下将人扶进了定好的房间,正要关门,隔壁的门从里面打开了。
“王大哥?”乌宁上下打量了他一眼,道:“到我屋里睡会?”
“不不了。”王宁低头嗅了嗅自己臭烘烘的衣裳,无奈笑道:“你睡你的吧,我就跟兄弟们凑合一屋。等天亮了就会出发了,好生休息。”
乌宁不再多说,点点头关上了门。
门缝一关严实,门内的年轻人就又回到了桌子边。他原本好不容易顺着话题氛围坐了下去,这时候又不得不站着了。
“乌宁公子,此番相助实在感激,若是以后能用得上在下的地方,随意吩咐。”
灯盏下他言辞恳切,乌宁却面不改色。
“我与重天宫的闻人少宫主也颇有渊源,年少时曾因兴趣相投交往过数日,可惜我们观念不和。分开后方才得知他是重天宫少宫主,后来都在江湖闯荡,不免有过几次往来。重天宫虽然被排除在正道武林外,我箜篌山庄也并非正宗武林之人,倒也不甚相干。”
年轻人轻笑几声:“少主也是很想念乌宁公子。”
“相比之下,我与青城派的夏侯倾关系还较好一些。”他自顾自继续言道:“虽我出山起就常被拿来和夏侯公子比较,但夏侯公子武韬武略我亦敬仰。我们虽然不曾有过几日相处,但却神交已久。”他忽然停顿。
年轻人干巴巴地挤出几个字:“乌宁公子和夏侯公子都是人中龙凤……”
“我听闻白松派去向夏侯求救的人半路被截了。”
年轻人背后一冷。
“白松若是入了重天宫,不知道青城掌门是否会因体恤弟子而对重天宫稍加宽待,毕竟他老人家的爱幼护短和嫉恶如仇一样是出了名的。”
“重天宫并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