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正扬。”穆沅出声喊他。
后者还以为自己幻听了,迟疑地回头,举着铲子,“学长,你怎么起来了,我还没烧好啊。”
举起手里的手机,穆沅说:“你的‘仙女姐姐’叫你回家做饭。”
“仙女……姐姐?”邱正扬古怪地复述一遍,幡然醒悟,“啊……她还真改了仙女姐姐,呃。”
“别做了,你走吧。”穆沅挤进厨房来,弯腰拧了煤气瓶,又关了燃气灶,刚炒的半熟的花菜颜色还很青,“可以走了。”他强硬地推开邱正扬,把炒锅拿起来,想往垃圾桶里倒。
“学长你干嘛啊?”邱正扬想阻止他,又见他肩上的毯子要滑落,眼疾手快地去捞,“这,这怎么了学长……?”
“我叫你走,回家,你听不懂?”
穆沅的声音异常冰冷,好像还带着冰渣子,扎得邱正扬心上全是窟窿。之前即便穆沅很少笑得开心,却也能感受到他对自己的温柔,语言没有棱角,即便是假意胁迫他上床,也是征求性地询问。而自从这次出差回来后,穆沅的态度一下子变了,处处透露着冷淡与无味,邱正扬也是个有血有肉的大活人,怎会感觉不出来?他猜测到穆沅是对他乏味了,或许他真的在欧洲尝到了更美妙的性爱,见到了更可爱的阴茎,相比之下,发觉沪上的这根毫无优点可言,便想弃之如敝履,于是周到地给了暗示,想让它知难而退。
可惜邱正扬假意没有领会精神,他还想死皮赖脸地恳求穆沅再试一试他的,他保证会进步的,会让他有更好的感觉。“学长,不要倒掉,可以吗?”邱正扬扶着上司的肩膀,带着一丝哀求的语气,仿佛这锅菜是他的心血,倒了等于要他命。
穆沅顿了顿,把锅收了回来,重新架在燃气灶上,“我不倒,你可以回去了。马上要六点了,你女朋友可能要饿死了。”
“女朋友?”邱正扬捕捉到了一个陌生的词汇。
穆沅轻轻叹息了一声:“好了,我头有点晕,你先回去吧。还是陪女朋友比较重要,到我这里凑什么热闹。”
邱正扬急了:“那不是我女朋友,学长!”
穆沅拂去他搭在肩上的手,自己拢紧毛毯,“没公开?放心,我不会在公司乱说。”
“那是我师姐,不是我女朋友。”邱正扬语无伦次地说,“她来上海出差,呃,她暂时住我那里,我以为上次她跟你说了,就前天、前天早上,她说她请你吃早饭……了?有吗?我起来你已经走了……”
他结结巴巴前言不搭后语地说了很多,无非想说那个住在家里的女人不是他女朋友是他师姐,要问是什么师姐,穆沅用脚趾都能猜到是读研时的师姐。至于他们关系为什么这么好,有没有好到两情相悦,好到发生关系,穆沅统统不想知道。
他把煤气瓶拧开,点着燃气灶,重新把这锅菜炒起来,一声不吭。邱正扬忐忑地站在他身后,为他搂住肩上的毯子。
“学长,我师姐说,她很喜欢你这样的男人,嗯……我知道学长很受欢迎,但是学长应该,应该对女人不是很感兴趣?”邱正扬试探地问,“是吗……?”
“呵,你又知道了。”穆沅竟突然冷笑一声,“我喜欢能让我舒服的人,谁让我舒服,我当然跟谁做……女的么,也可唔唔!——”他的下巴被邱正扬一把扣住,强行掰了过去,狠狠地吻住。
邱正扬替他关了燃气灶,把他死死地摁在怀里,一刻不停地掠夺他的唇舌,让他无法言语,生病的穆沅怎么有力气抵抗,一点点,一点点地溺毙在邱正扬强势的缠吻之中……
一把粗硬的枪正顶在穆沅的大腿根,隔着薄薄的睡裤威胁着他,险些窒息的他扯回几分神智,心头浮起些许兴奋些许畏惧。手不由自主地探了下去,指尖轻巧地拉开一扇小门,剥开棉质的内裤,放出那把枪的枪头,硕大暗红,颇为狰狞。
“呃唔……学、学长……”邱正扬迷乱地吻着上司的嘴角、下颌,倏地低头,看见两人微小的缝隙之间伸出的龟头,情绪愈发凶骇,“学长、学长……我想……”他急切得像个初尝滋味的莽人,不断地亲吻穆沅裸露在外的皮肤,试图以此融化他冰冷的心。穆沅知道他想做,哪个年轻气盛的成年男子在硬了以后不想找个销魂窟解决问题?他当然明白,再明白不过,于是轻喘着,主动替邱正扬解开皮带和裤扣,手伸到内裤里抓住那根怒胀的阴茎,试图上下撸动安抚它的焦躁。邱正扬被他一握,愈发激动了,手掌乱无章法地在他背脊上抚摸游走,披在肩头的毯子成了入侵者的掩护,掩盖纵容那只手深入睡裤里钻入臀缝间的秘境。
穆沅惊醒,一把扣住他的手,哑着嗓子说:“不行,很脏。”
邱正扬紧搂着他的腰肢,下巴磕在他的肩头,急喘着说:“不脏,学长怎么会脏……一点不脏……”他低喃反复这几句话,仿佛强调着什么。耳边突然响起穆沅的咳嗽,他这才想起上司还带病在身,竟这般莫名其妙被他扣在厨房间里做起荒唐事来。那便只能转移阵地,他膝盖一屈,腰一沉,竟横抱起穆沅来,生生把后者吓住了。“做什么?!”穆沅脸色一白。邱正扬说:“这里冷,回床上吧?”穆沅怔愣片刻,气笑了,“呵,你现在清醒了?”邱正扬绷着脸不语,穆沅又说:“先关煤气瓶。”“啊……哦。”于是邱正扬还得搁下穆沅,弯腰去拧紧了煤气瓶,保住两条小命。
分明穆沅的身体还带着高烧后的余热,脑子昏沉发晕,但他已无法开口第二次拒绝邱正扬的求欢,看在他硬了又软,软了又硬的份儿上。被子里还暖和,邱正扬把他塞进被子里,自己赤脚站在地板上,假意秩序井然地脱去衣物,结果迟迟解不开右手的袖扣。“我来解。”穆沅看不下去,倾过来替他解开,“你很急?”“没有……”邱正扬心虚地否认,他生怕穆沅又改主意,等他过去拥住他时,又一脚踹开他,叫他滚,叫他可以回家了。
“愣什么,脱光不冷?”穆沅掀开被角看他。
邱正扬咬紧后槽牙,俯身钻入了温热的被褥之中,扑鼻而来的是被空气稀释百倍的冷香水味,被窝里枕头上还有……穆沅的发丝中,满满的清淡微甜的味道。他不禁靠过去将穆沅揽进怀中,边亲吻他的后颈边替他解开睡衣的扣子。穆沅默默地褪下自己的睡裤,微微抬起臀部,握着邱正扬的阴茎往自己身后引。起初入口涩得难以进入,穆沅用唾液沾湿了手指,一点点捅开了窄穴,而后再教邱正扬顶进去试试。内壁烫得邱正扬一抖,太烫了,比以往还要滚烫紧致,他知道这是因为穆沅生着病。啊啊,自己确实像一只禽兽了,邱正扬不敢太快,却每一下都很深地插到最里面,他看着穆沅侧卧着背对着他,身子一抖一抖,嘴巴死死地咬着被角,溢出小动物似的哼叫。真的太烫了,邱正扬要被他融化了,何况穴口还不断地在咬他,怎么会这么紧,是不是不舒服?
“学长,学长,”邱正扬搂着他,“难受吗?”
“嗯……”穆沅迷糊地抬起脸来,“舒服吗?比你……师姐呢?嗯?”
“师、师姐?”邱正扬忽的恼怒起来,攀住他的肩头,贴住他的耳廓说,“师姐不是我女朋友!学长,她不是!”
“好好,她不是,啊——好深……唔!”穆沅沉迷在性爱的漩涡中,飘飘然,“快一点,阿扬……啊啊……”
邱正扬似乎明白了什么,学长不会要一个和别人有了关系的炮友,怪不得他要赶他走,他有女朋友了学长就不会再找他了。他知道学长对炮友挑选很严格,要摸骨,要够壮够粗,还要很可爱的那种。他,他勉强算符合吧,如果不和欧洲的那些白种人比较?
“学长,我从来……没交过女朋友。”邱正扬掰过他的脸,亲着他,又强调,“真的,没有交过女朋友,相信我。”穆沅慢慢地睁开眼睛,泛着潮红的面颊上堆积着情欲,雾气朦胧的瞳仁里倒映着神色坚毅的邱正扬。
“阿扬你啊……就会骗人,呵……”穆沅摸索着他的胸膛,一条腿翻过他,慢慢地攀附到他的身体上,竟是骑到了他胯上,阴茎一下子戳到了最深处,“啊啊——”他射在了他的胸腹上,湿漉漉的一片。
“我没骗人……”邱正扬小声控诉,他被穆沅夹得说不出话来,“师姐只是我、我师姐……”穆沅一下一下地吞着阴茎,埋首在邱正扬肩头,安抚道:“嗯嗯,好,我当然唔……知道……小可爱……”
他已经清楚那个仙女姐姐不是邱正扬女朋友,他没指这个。学弟的单纯,或说是迟钝,他了然于心,有些话说得太直白会吓跑他的,反而不清不楚倒能拖延几分温存。比如现下,他们做完,邱正扬替他善后,又把之前搁下的花菜炒熟,熬了一锅粥,就着菜喂他喝。邱正扬的肩很阔,他靠着很舒服,心安理得地使用他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