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毕息尴尬的笑笑,不太好意思看着K,他记得他以前还叫K查过卫柏涵呢,后来K就再也没理他,直接消失了。
“你好,终于见面了,我叫莫景亭。”莫景亭挑眉的看着李毕息,友好的伸出手。李毕息还没来得及握上去,卫柏涵直接拍开了莫景亭的手,“人见到了,你可以滚了。”
李毕息狠狠的捏住卫柏涵的手,冲着正要发火的莫景亭笑笑:“你别听他说,说好要请你吃饭的。”
莫景亭撩起额前微长的刘海,嘟囔一声,“这还差不多。”
许久不见的老友见面相谈甚欢,其实这次的见面是卫柏涵一手促成的,李毕息这段时间因为赵淄寰和乔脩岩的事一直闷闷不乐,卫柏涵一时嘴快,告诉了他K的真相,没想到李毕息一下子就来劲了,立刻要求约出来见面。
“这下子开心了吧。”卫柏涵乜乜李毕息的脸,将他往怀里带了带。
李毕息皱皱眉,“我没有不开心,只是为赵先生不值得。”
卫柏涵无奈的叹了口气,他家的小心肝怎么这么爱替别人烦恼,“你不用不值得,乔老过的并不如意,也算是对他的惩罚。”
李毕息点点头,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窝着,他都听说了,乔老一瞬间老了几十岁,头发全都白了,听说身体也不太好了,心中的郁结加上淋了场大雨,导致他住进医院,虽然没什么大事,但毕竟这么大年纪了,每况愈下,现在也不过是吃药熬着罢了。
“他们的事你就别想了,我们得过我们的日子。”卫柏涵关上床头灯,吻住李毕息的双唇。
李毕息圈住卫柏涵的颈项,身子紧紧的贴了上去。
屋外皎洁的月光洒在地面上,凉风一阵阵的吹过,原本靠在冰凉墓碑上的糖葫芦倒在地上,发出吧嗒一声,糖面裂成一块块,散落在地上。繁华的街口,紧闭的木门上依旧立着一块小牌匾,上面镌刻着茕茕的两个字依旧鲜艳,悬挂在牌匾下的依旧是一盏红色的灯笼,闪动的烛火吸引着飞蛾,凉风拂过,烛火熄灭,又是新的一天。
番外一
乔脩岩是在赵淄寰死后的第三年去世的,原本意气风发的男人垂垂老矣,躺在病床上,嘴里不停的呜咽,却发不出声音。李毕息抽空去医院看了,乔脩岩已经有点神志不清,连话都没法好好说。乔脩岩的儿子叫乔炜,比李毕息大了不少,但碍于父亲的面子,乔炜还是愿意和李毕息聊一聊。
“我爸他这几年过的并不好,有时候能坐在房间里一整天,有时候又自言自语,生病了也不肯吃药,不肯看医生……”乔炜欲言又止,眼中满是压抑不住的痛苦,对着自己的父亲他完全束手无策,只能看着已经年过六旬的父亲自己折磨自己。
李毕息沉默了一会儿,道:“你父亲不过是感觉愧疚,他以为他这么做是在弥补。”
乔炜听完李毕息的话有些激动,声音不自觉的拔高:“难道弥补的还不够吗?人已经死了,这么折磨自己有什么?人死不能复生,这个道理你不懂?”
“我懂,可是乔先生不懂,他不过是在寻求心里的一些安慰,你又何须自责,这根本不是你的错。”
乔炜垂头丧气的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李毕息叹了口气,想要拍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可想了想又觉得不合适,干脆收回了手。
病房内的乔脩岩睁着一双满是皱纹的眼睛,干涩的嘴巴一张一合,脸部的肌肉微微抽动,他的手无力的抬起,伸向前方,像是要握住什么似得,却又无力的垂下,摔在病床上。可他不放弃,再次抬起了手,又无力的垂下,反复了几次,终于像是抓住了什么一般,他用全身的最后一点力气紧紧的握成拳头,嘴角微微的勾起,闭上眼一滴眼泪顺着眼角滑落,最后双手重重的摔在病床上,再也没能抬起。
今天是燕城乔家大喜的日子,全城有头有脸的人都汇聚在乔家招待客人的酒店里,酒店布置的无比温馨,乔脩岩坐在化妆间,任由化妆师摆弄,新娘在另一间,正涂脂抹粉。两人均穿戴着白色的礼服和婚纱,全是在西洋定做的,花了不少价钱。可乔家在燕城那可算的上首富,乔家又怎么会吝啬这点钱,乔家少爷的婚礼用的一定是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