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两厢沉默,彼此看着,许弄弄穿白色吊带裙,露了雪白肩膀和锁骨,披着头发,手腕戴一串银镯子,轻撩头发,镯子跟着响,叮叮咚咚,在脉搏和脖颈间散发一股幽幽的迷迭香。
周昭问:“许……弄弄,听说你是做艺术工作的?”
这是当初介绍时的托词,总不能说她从嫩模混到圈儿里。
“对,摄影。”她垂了下眼睛,又抬头,连自己都信了。
“哦……挣钱么?”
许弄弄的果汁来了,她低头喝——“还凑合,能养活自己。”
周昭点头,不一会儿,饭菜也上了。
他吃饭,军人作风,腰板挺直,不说一句,低头不斜视,碗筷放落也有序没有一点声音。
许弄弄在旁看了,咬了咬吸管也没说什么。
嗡嗡两声,许弄弄搁在旁边的电话亮了——大王哥,是她经纪人,狠角色,不敢不接。
她慌忙说一声抱歉,就接起来:“喂……。”
“许弄弄,我跟你说,你总算还有点出息,上周试的戏过了,下周进组。”
“哪个?”
“我说许弄弄,我一天不neng你,你是不是就欠收拾?!自己试的是哪个戏都不知道?!你这一天怎么混的?”大王哥东北人,剽悍的口音从来没变过,neng就是狠k,还真不是那种弄——你想的那种。
许弄弄一下子就想起来了,她穿旗袍的那部戏——《承欢艳记》,不过那部戏,似乎是个情色戏……
!!!
她最近确实山穷水尽,贵圈竞争太凶残,卖身卖艺卖……连卖都要排队。她脸皮薄,豁不出去,但还得吃饭,还得周全大王哥,才一狠心一跺脚接了这部,她那天发挥得不好,也不知道是不是成心就不想发挥好,表情浮夸,略显做作,她觉得自己肯定没戏,谁知道——这戏,还来了!
“可我……”许弄弄这会儿想说什么都不是个对的场合,只得应了——“好的,知道了。”
挂了电话,正见对面那人端了一张平静的脸看她,她挤了挤笑:“不好意思,是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