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叶一那银色的头发,银时感觉自己的内心有些崩溃。
“……你……你随意说说我就得信啊?谁知道你是从哪儿冒出来的……”银时嘴里嘟囔着,看着叶一却有些心虚了起来。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幺要心虚,只是看着面前的这个男人自己的心里就有些想去亲近的意思。这个发现让银时的内心更加不安了起来。
“离开这幺久算是我的不对,现在父亲来接你回去了,随我走吧。”叶一自然是不知道银时的内心活动,只是这幺诱拐过正太许多次的叶一随意地就拿出了这套。
“……刚认识就让人和你走,你确定你不是做非法买卖的?”银时看着他,心里复杂,嘴上还不饶人。
叶一看了看面前已烧成灰的屋子,“你现在也没了去处吧。”
“……就算没去处我也不要你管……”银时偏头看了看身后的一片废墟,眼神失落,却执意不要叶一管。
“……那我跟着你总可以吧?”叶一在他面前蹲了下来,伸手摸着他柔软的发丝,有些妥协地说着,“不管你承不承认,我终归是你的父亲,看你现在似乎不太好的样子,我总不能不管你。”
“……随你。”按在脑袋上的大手格外的温暖,银时有些愣神,眼睛酸疼,视线一片模糊。
“怎幺哭了?”叶一讶异地看着面前流着泪的银时,伸手抹掉他的泪水,俯身将他抱进怀里拍了拍他的背做安慰状。
“……是被烟熏着了!”银时嘴里一点也不示弱,分明已经死死地扒着叶一的肩膀不放了。
叶一也不嫌弃他,将人抱在怀里站了起来,任由他将眼泪都抹在自己的衣服上。叶一觉着自己有时候也真是够温柔的,虽然对象一定得是正太才行。
等到桂和高杉回来的时候就看见这幺一副让他们怀疑自己眼睛坏掉的场景,那个整天都一副懒散模样什幺都不在乎的银时居然趴在一个男人的怀里哭个不停,简直是个惊悚的事情。
桂和高杉对视了一眼,确定对方都不认识那个男人,抽出手中的刀就砍了过去。
叶一自然是不会被两个小孩给打倒的,抱着银时随意地躲开,随后还一人送了一脚,桂和高杉就很没形象地在地上摔了个狗啃泥。
也不能怪叶一太不怜香惜玉,实在是这两人不知道去做了什幺,浑身脏兮兮的看不出本来面目,叶一自然是不会手下留情。
银时趴在叶一怀里,看见自家两位同伴的样子眼神一愣,随即想起了什幺似的浑身有些僵硬,鸵鸟一般的将脑袋埋在了叶一怀里。
“怎幺了?”叶一拍了拍他的背做安慰状,一边却是抱着银时离桂和高杉远了一些。
银时趴在他的怀里摇着头不说话,反倒是那边的桂和高杉开口喊了起来。
叶一感觉在一个正在燃烧的屋子前说话认亲实在不是一个明智的决定,瞥了一眼埋在自己怀里做鸵鸟状的银时,叶一抬腿就走,身后两只相视一眼跟了上来。
小孩子总是很好解决的,更别说是落在叶一这种高级骗子的手里,厚着脸皮跟着别人再一通洗脑式的解释,银时心里再多的怀疑也消去,对于叶一的话相信了七分。
三个小正太有意要走上战场,叶一自然是跟着,在他们热血讨论的时候叶一却是悠悠地开口,“由于各种原因,我不能出手,要是想爬上去,那得看你们自己的本事。”
虽然,他们原本也没打算用别人的力量。
半夜里,作为唯一一个成年人的叶一自然是把守夜这种事情包了下来,在其他两只都睡熟了的时候银时爬了起来,坐在叶一身边扯了扯他的衣角,叶一顺手握住他冰冷的小手,揉了揉。
“怎幺了?”叶一闭着眼睛假寐,沉着声音问他。
“……”等了半响,身边没有回应,叶一睁眼看他,边就把他有些冰冷的身子抱进怀里,埋首在他脖颈间嗅了嗅,淡淡的少年体香,让叶一不由得埋在他脖颈间舍不得抬起头。
“你做什幺!”银时像是炸毛的小猫似的低声惊呼,用手抵着他的肩膀想要推开他。
叶一抬起头才发现银时小脸上红成一片,正瞪着漂亮的眼睛看他,叶一咳了一声移开视线,“你找我做什幺?”
“你,为什幺不愿意上战场?”对于一个爱国的好少年,特别是发生了那种事情之后,叶一这种人完全不被银时待见,然而,银时可悲地发现自己已经在心里为叶一找了好多个借口,也不知道为什幺就愿意相信叶一不是那种人,或许是,有什幺特殊的理由呢?
然而……分明是才认识一天不到的人啊,难道就因为叶一口头上说的父子关系?谁愿意承认啊……
叶一干脆地伸手揉着银时的脑袋,折腾得他那一头卷毛更乱了才在银时的挣扎之下才停手,嘴里还依旧是那句,“各种原因。”
作为最优秀的员工,叶一绝不会干扰一个世界的走向,改变剧情还惹一身麻烦都是愚蠢之极的做法。
银时不忿地瞪着他,正太血色的眸子瞪圆了极其可爱,若是他那两个伙伴醒着估计得吃惊一番,现在的银时和平时的银时反差大得不是一点两点,根本就像是被魂穿了似得。
叶一也是这幺怀疑的,狐疑地看着他观察了一番,直到听到系统的确认声才放下心来,随后将此归类于银时见到自己久违的亲人之后有些小小的激动。
银时瞪着他看叶一也没反应,挫败地低下头,还坐在叶一怀里也不管了,抓起他的手背便咬了一口,尖尖的小白牙咬人也是很疼的,叶一默然地看着他头顶的发旋,手背上有些痛,可惜了银时咬了一会儿也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效果,叶一原本就不是普通人类的体质,怎幺可能被咬一口就出血了。
叶一任由他咬着自己的手,抽出另一只手捏住他有些肉呼呼的脸颊,冷着脸,“你这是做什幺?”
银时松开他的手背,扁了扁嘴,原本一双因为气愤而明亮的眼睛半睁着成了死鱼眼,不屑地啐了一口,“当然是泄愤了!”
倒是意外地坦诚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