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晨才得的旨意,明日一早就走了。”
我摸摸鼻子:“这么说,你岂不是赶上我十六岁生辰了。”
如意牵着我的手坐下:“我到时会让人呈上贺礼。不过....”他望着我笑:“贵妇怕是会大摆席面,毕竟公主年岁大了,是该择婿的时候了。生辰那日那些皇亲国戚恐怕都得见见。”
我扑倒他,咬着他的臂肉:“你就是故意的,怕我趁你不在的时候找驸马,今日才这般哄我。”
他总是狐狸似得,我哼道:“以前还说要给我找个夫君,原来都是瞎话。”
他揉着我鼓鼓的腮帮子:“我嘴里这么说的,心里却想着,要公主一辈子都嫁不出去,只呆在我怀里,我给养着喂着,时时栓在一处,不许看别人一眼,不许对别人笑,不许别人伺候着,完完全全,都是我独一份的。”
我醉倒在他狂妄的情话里,脸色酡红,晕陶陶的。他吻我的眉心,给我盖好被子,哄我沉入甜蜜的睡梦中。
果真如如意所言,生辰那日,母后逮着我按在镜前,盛装装扮了一回,还上了不少的胭脂花粉,脑门上死死的扣着沉甸甸的八宝璎珞流苏冠,又簪满了各色鲜花。
我欲哭无泪,头皮痛的发麻,自己好似一只巨大的移动花盆,脸上又闷又痒,身上是沉甸甸的首饰和厚重的衣料,在这炎热的暑日,被母妃牢牢按在御园中,跟各色命妇贵人谈笑风生。
母妃打的一手好算盘,我是父皇最宠的公主,此番尚婚必然荣宠异常。母舅家人丁不旺,只得我两个舅舅几个表哥在朝中,余带的旁支门生,扶扶带带,也比不了皇后的枝繁叶茂。我必然是要尚一个朝中重臣,有权有兵还有钱的门第。
只是这,谈何容易。
母妃此时把朝中未婚子弟的情况摸得清清楚楚,和各命妇谈的热火朝天。我实在受不了头上的疼痛,告了个罪,找了个凉快的地方歇一歇。
我急急往前走,花丛中拐出一个人影,笑着朝我行了个礼。
身无彩凤双飞翼
”微臣参见公主。”这么热的天,乌邪椮一身锦衣玉袍,头上半点汗珠也无,衣冠楚楚倍加清爽。
我见是他,也顾不得礼仪,扶着头上的花冠道:“好多日不见你人影,今日为何来的?”
“当然是为公主生辰而来。”他笑着看我一身的不适,招引我:“这边来,后头有间清幽的亭子可以歇歇。”
一进亭子,我招呼着宫人帮我解下头上沉死人的头冠,松懈下来,反倒觉得整个头皮都火辣辣的疼。反观乌邪椮,好整以暇的坐着,轻飘飘的摇着扇子,笑盈盈的看着我。
“你是北地人?不是应该更怕热么?”我好奇的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