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偷偷入宋,正好在散关遇上军队,差点当作北宛奸细处置,还好小人消息及时赶到...”薛从雪苦笑着摇摇头,“说是公主有样东西落在他那儿,没有文牒,硬要一个人千里迢迢的来汴梁。”
朝夕安安静静的站在薛从雪身边,耳垂有些红:“是小人疏忽了,以为凭一己之力能来见公主的。”
“当日走的匆忙,都未来得及同你道别。”我歉声道,“回来后也未曾给你去个信,可是对不住的。”
朝夕腼腆的笑一笑,弯弯的睫有些羞涩的模样,眼尾里又扫见薛从雪痴痴的盯着朝夕看。
我打定主意,仰脸望着如意,只顾看着他。
如意眉尾轻轻一挑,眯起的眼里满是星火,在袖里偷偷捏住我一只指尖:“既然是公主北宛故人来访,不如坐下促膝长谈,一慰久别之情。”
薛从雪同如意一同出去,屋里只余我和朝夕两人,我的笑颜瞬间垮下来。
绸布包着的东西递在我眼前:“虽然用的是龙髓玉心熬补的,却也不能同当初一般通透无暇。”
带着体温的玉滑入我手心,温润的如意扣,卐字花纹和篆文,我捂在手心里打量,其中果然有一段微小蜿蜒的裂痕从卐字中心划过。
我内心叹一口气:“谢谢你,朝夕。”
当初我碎了如意的玉,决绝的想要分割与他的情,可到底有什么用呢,束缚住我的不是玉,仍是感情。
“只是有劳你一路护送而来。”我皱眉道,“你与薛从雪,如今还好么?”
朝夕不置可否,只是道:“小人一是来送玉,二是,受人之托来看看公主。”
我攥紧手中软玉:“是谁?”
朝夕摇摇头,我颓然松懈肩膀:“定然是阿椮吧,从回来至今,我从未给过他只言片语的消息。”
“王爷他是明白的。”
朝夕却与我说起另一件事情:“小人补玉时,仔细考究过这块羊脂玉,小人妄自揣测...这块玉,是从一块整玉上切下来的一块....”
“这是何意?”
“羊脂玉采于昆仑山底,像这样的质地和光泽,世间也难寻出第二块来。”朝夕指着反正的篆文,“但是这一面,不想是天然形成,也断不会是有意为之的形状,倒像是从另一块玉上横刀斩下的切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