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怪你。”泽西拍拍他的背,“我已经联系科瑞恩了,马上就回基地。”
“那家伙……”谢尔德撇了撇嘴,虽然想让科瑞恩再焦心半天,但他并不是分不清事情的轻重缓急,看来只能等警报解除之后再找回场子了。
泽西知道这两人向来水火不容,因此没有细问,只说:“他性子急,别和他计较。”
“不说他了。”谢尔德终于舍得从他怀里出来,退后一步打量道,“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泽西轻描淡写地摇头:“没有,像睡了很长一觉。”
“我觉得……”这事有些反常。
话未说完就被打断。
科瑞恩风风火火地闯进来:“元帅!”
竟然亲自来了。泽西朝他微微颔首,又回头和谢尔德说:“我走了,有事之后再说。”
“好,你……万事小心。”
谢尔德巴巴把人送到门口,待科瑞恩的私人飞艇化作一个小点才默默转身。
不过转眼的工夫,基地的轮廓就隐隐浮现在眼前,泽西淡淡道:“我先回去整理一下,通知他们,十点开会。”
“是。”科瑞恩一改在医研所时的暴躁,也没有主动探询泽西的状况,始终安分而沉默,只在他下达命令时毫不迟疑地应下。
临别前,泽西真切道:“你也辛苦了。”
科瑞恩红着眼:“回来就好。”
都是出生入死的兄弟,再多说就是矫情了。
回到久违的住所,泽西终于能够好好整理一下脑海中纷杂的思绪。温热的水流从头顶浇下,冲淡了身上萦绕多日的营养气体残余,也让许久未曾活动的身体爽利不少。
但绷紧的神经却没有片刻放松,甚至隐隐有些骚动。细长的手指顺着流水僵硬地探向身后,沿着股沟逐步按上穴口,当指尖感受到那不同于自来水的黏腻时,泽西内心无疑是崩溃的。
在昏迷的这段日子里,他的意识一直时断时续,有时能够清楚感知到外界的一切信息,有时却陷入无边的黑暗里。但这个所谓的“外界”却不是医疗舱,而是……一个奇怪的地方。
开始时他以为自己在做梦,可脑海中所上演的一幕幕却又十分真实,那些片段充满了荒诞、怪异……淫靡。他像是被放进了一个陌生而又熟悉的容器里,身体的每一处线条都是惯常的样子,可四肢却绵软无力,就连行动也时常受限。
“嗯……”破口而出的呻吟让回忆戛然而止,泽西克制地把手抽回,将水调到低温模式,意图由此浇灭身下汹涌而起的欲火。
曾经的他在这方面需求十分寡淡,军团严令禁止军官在战期纵欲,身为表率,他一直做得很好,并且和其他冒着军法处置风险都要跑出去偷腥的手下相比,从来没有力不从心的感觉。
然而现在,他需要忍耐了。
带着出浴的冷意,泽西从衣柜里拿出一套军装,从头到脚将自己武装起来,纯白的手套擦过胸前闪耀的联邦军徽,朝晶莹剔透的落地镜中望去,他似乎还是那个孤高冷傲的军团最高领导。
但走动时双腿擦过布料的不适,以及看见自己这身装扮时心里莫名的抵触都使他心生警觉。
——在昏迷的这段日子里,他一定是遭遇了什么。
只是他现在还腾不出手来梳理。
不急,总会弄明白的。
他这样安慰自己。
幸好,无所适从的心情在见到殷切的兄弟们时一扫而空,短暂的叙话过后,他们立刻就直奔主题。
泽西也总算厘清了这些天来帝国与联邦的详略动向,及针对即将到来的威胁做出安排。
“首先,查清帝国方R73合金的来源,尽可能截断他们的原料供应。”泽西有条不紊地布置下任务,面上的冷淡被坚毅取代,淡褐色的眼中潜藏着无尽锋芒,“其次,让情报局配合我们,加紧破解帝国军舰的反检测系统。最后,做好迎战的准备,时刻待命!”
“是!”
“好。”泽西沉吟片刻,发觉没有问题了,于是宣布,“会议结束。”
散会后,大家赶着执行任务,也就没有多留。相比跟着前往视察,泽西最终还是选择回去训练。
他要重新找回战斗的感觉。
……
正当泽西强压着不虞跑到训练场玩命挥汗时,刚销假的加尔文显然比他还不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