愠怒之下,泽西不欲和他周旋,毫不客气地准备关门。
“等等。”加尔文轻抵着门板,“我……浴室停水了,能不能借用一下你、你这边……”
泽西差点被这拙劣的借口气笑了,话语里多少带了点讽刺:“区区一个浴室系统还难得了你?”
加尔文上前半步,半推半挤地把门顶开,试探着朝泽西凑去:“不一样。”
尚算陌生的体温逼近,沐浴后仍带着丝水汽的皮肤被那热度一烘,转眼间蒸发开来,只余下令人躁动不安的酥麻。泽西抬眼看向几乎贴在身前的高大男人,面无表情地和他僵持着。
加尔文没有越过泽西的防线,保持着要贴不贴的暧昧距离,努力放松身体任他打量:“好不好?”声音极轻,怕把人惊醒似的。
浓烈的雄性气息从脸上拂过,泽西再禁不住,松口道:“去。”即使丢脸也要承认,这一刻他只想赶紧从这样诡异的氛围中逃离。
“谢谢。”加尔文露出一抹纯良得来又有些拘束的笑意,缓缓退开,转身进了浴室。
等到水声响起,泽西才稳步走回床边。
加尔文的打算他多少能猜到一些,毕竟自从把话说开之后,他的一举一动在他看来无不带着试探和引诱。说实话,加尔文条件不错,身材、长相都无可挑剔,假如站在纯欣赏的角度,他确实曾有几个瞬间受过吸引。
只是……他的性格实在太过古怪,像海沟一样深不可测,就连他也难以在短时间内摸清楚。
或许内心深处那阵隐隐的防备也是因为这点。
所以,究竟该怎么做?
泽西下意识摸了摸枕头下冰凉的军刀,森冷的触觉让他唤回一丝清明。
见招拆招吧,谅他也翻不出什么风浪。
他不知道,“被翻红浪”什么的,加尔文不是干不出来。
时间并未过去多久,加尔文围着一条浴巾出来时,泽西正在床上摆弄移动终端,他刚针对目前的情况向军部做下相应的战略部署,顺利的进展让他很快忘记了方才的不悦,唇边甚至扬起细微的弧度。
可惜上扬的唇角在听见加尔文的动静时即刻就落了下来,泽西头也不抬道:“记得关门。”
再明显不过的逐客令。加尔文闻言应了一声,接着自然地走到门边,“咔嚓”把门关上,并瞬间重置了电子锁的指纹密令。
别以为只有你会。泽西冷静地在终端上把密令调试回来,并制止他再次染指自己门锁的企图:“你想干什么。”
加尔文没有再和门锁过不去,回过身无辜道:“你说关门。”
泽西冷笑道:“别装了。”
加尔文沉默下来,此时他摘下了眼镜,幽黑的眼眸连带内里蛰藏的欲望暴露无遗,长过耳侧的黑发犹自滴着水,他却浑然不觉一般缓步朝泽西床边走来:“装什么?”说着,还状似不解地侧了侧头。
泽西坐起身子,脸上阴晴不定,突然有些不知道该拿这人怎么办,拘禁所里滑不溜手的战俘都不像他这么难对付。
就是这一犹豫的时间,加尔文在他床边坐了下来,并再次朝他靠近。泽西已经穿上了睡衣,衣钮一丝不苟的扣到最上一颗,这是他固有的习惯,并不单纯为了防范加尔文。
看着加尔文的动作,他不再出言喝止,只默默伸手摸向枕下。
可惜,加尔文并未给他抽刀的机会,在他刚一摸上刀把时就停下了动作,贴着他的腰腹长臂一伸,从床侧拿起干发器:“借一下。”
加尔文堂而皇之地坐在他身前吹起头发,带着凉意的水珠溅到身上,顺着胸膛紧致的肌理慢慢下滑,没入腰跨间,失了踪影。
泽西看了半天才别开眼,用力踢在他腰侧:“滚下去。”
风声乍停。加尔文丢下干发器,一下攥住他的脚腕,顶着他吃人一般的目光把脚拉到唇边,在光洁的脚心处轻柔落下一吻。
泽西额角一跳,没想到他真敢这样做,瘙痒从底下一路烧上来,到了嘴边化作一声暗骂:操!真当我是吃素的。
泽西猛地一收脚,加尔文顺势往他身上倒去,却在碰到人之前被拧着手翻了个身,毫不留情地狠压在床上。与此同时眼尾银光一闪,伴随着利器破空的嗡鸣声,尖利的军刀转瞬抵在后颈:“你特么是不是有病?!”
加尔文以一副屈辱的姿势跪伏在床上,双腿微分,浴巾被扯得零落,松松垮垮地耷拉在腰间,可他丝毫没有意识到不妥,反而兴奋得直发抖。
他又骂脏话了。
又动手了。
还说我有病。
啊好怀念好怀念好怀念。
泽西一瞬不瞬地观察着他的反应,见他被挟持了居然还能兴奋得起来,不由脸色难看地猜测道:“你有被虐倾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