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么?当年……当年是我劝着你离开凤玄亭那小子,如今怎的竟反了过来?”
路萧愣愣的看着他,没有反应过来这是什么个情况。
好半天,白雁行才笑够了,抱起手慢悠悠道:“其实我早已什么都知道了。”
路萧一震:“???”
白雁行把剩下的桂花糕包好,接着说:“你真以为我蠢到那般地步?我不过是治一治那混账。”
“他要平反,要翻案,我自然是拼了命也要帮他的。可就那么白白劳心劳力,我岂不是更掉价了?”白雁行头顶上似乎出现了四个大字——“御夫有道”。
“那小子可是骑在我头上嚣张了四年,我再不让自己显得不好惹一些,他还真当我是可以随便玩的。”
他说着,抬起脸冲路萧邪邪一笑:“你看,这才几天不到,他就头一次记住我爱吃什么了。”
路萧被他笑得毛骨悚然,禁不住哆嗦了一下。
他心中默默为沈沿风捏了一把汗,庆幸当初……自己喜欢上的不是白雁行。
就这么一手,任是沿风那么跳脱又多情的一个人,也被吃得死死的。
他不由得想念起自家单纯听话的凤二了。
思念一个人也许就是这样奇怪的一件事。当没有想起他时,他便安安稳稳呆在心底的某个角落,可一旦想起了他,他便瞬间占据了所有的时间和思绪,如决堤的洪水席卷而来,铺天盖地避无可避。
凤二之于路萧正是如此。凤二时时在他身边的日子太久了,虽然很安稳幸福,怎么也有些平淡。因此乍一分开,他虽有不适,更多的却是新鲜。回了楚国,又见了心心念念的父亲,到底日日都是高兴的。
可那股新鲜劲儿一过去,他便抑制不住地想凤二了。夜里独自躺在床上,这种想念一开始便怎么也停不下来。
这迫使着他快马加鞭地朝凤王都赶了回去。
想要快些回到凤二身边,想拥抱他,想亲吻他,想再同他一起去郊野看雪。
原本半个月的马程,他竟然在第七日黄昏便回到了凤王宫。
路萧本是以最高级别密信信使的身份去了楚国,如今回了宫,心里再想立刻回寝宫,也不得不先经过层层通报。
在理政轩等候,路萧不由自主地想象着与凤二见面的场景,唇角轻轻扬起。
都说小别胜新婚,果然不错。
然而,他等了半晌,没有等来欣喜地前来迎接他的凤二,却等来了脸色凝重的内侍长锦年。
“陛下呢?”路萧原本淡淡的笑意在看见锦年欲语还休的表情时慢慢收敛了。
“公子……陛下……”锦年有些踟蹰。
关于凤二的事,路萧自是再敏感不过,当即站了起来,神色带了些慌乱:“陛下怎么了?”
“陛下他……”锦年咬了咬牙,“他从昨夜起便一直昏迷不醒。”
凤二从沉睡中醒过来,慢慢睁开眼睛。
他感觉自己仿佛睡了很久,光线太刺眼,他有些不适应地侧过头眯起眼睛。
却感到眼前的一切有些异样。
他倏然坐起来,环顾四周,简朴干净的摆设,熟悉又陌生的房间。
窗外阳光斜斜洒落,一株水仙开得正好。
凤二渐渐睁大了眼睛。
这里显然不是凤王宫。
这里……是……
在万分震惊中凤二猛地站起来,急躁地往门口走了几步,却无意间撞到一张桌子,细白的茶杯滚落下来,“砰”一声摔了个粉碎。
凤二呆呆地停住脚步。
这时有人急匆匆步入房间,凤二抬起头,猝不及防与来人四目相对,全身一震。
“怎么了?怎么了?”来人慌慌张张地跑过来,握起他的手细细查看,“有没有伤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