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也只有那一刻,他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帕夏,而他也忘了自己只是苏丹的间谍,天涯共此时。
作者有话说:
第68章 风雨同路 一生无憾
时光一去永不回 往事只能回味,若不是那一件事,维塞吞着手中的茴香酒,拒绝记起,但回忆该死的在脑海中蔓延。
那是一个严寒,凄凉的晚风熄灭了路上零星的街灯,马车驱使在去葡萄牙大使官邸的路上。
“维塞,你觉得阿法芙怎么样?”奢华的马车内,艾米尔漫不经心的翻着他的君主论一书。
“温婉可人,知书达理,大家闺秀。”维塞惜字如金。
“那就好。”艾米尔很满意他的答复;“把她许配于你如何?”
“帕夏说笑了。”维塞似笑非笑。
“我是说真的。”合上了书,侧目而视。
“为何?”晃动的马车内仅此两人。
“苏丹正在给她暮色未婚夫。”艾米尔神情凝重。
“但她还只是个孩子。”维塞穷蹙。
“但也是个女人。”艾米尔低喃。
维塞有些为难的别过头去,望向车外;“你比谁都清楚我不会娶她。”
“我知道,但别人不知,引人耳目而已。此外阿法芙是个好女孩,而你是个可以信赖的人,时间长了或许你就会喜欢上女人了。”艾米尔十指交叉,撑在下颚,审视对方。
“若让你去喜欢个男人,你会愿意吗?”维塞反驳。
艾米尔略加思索;“权宜之计,我尽我所能。”
“帕夏大人为大局着想,真让在下无比钦佩。”维塞一脸轻篾的如此说来,之后话题就不告而终。
神戏谑了他,仿佛要考验艾米尔这话的决心一般,当晚就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
大使将醉酒的艾米尔扶入休息室时他心跳急促,直觉天旋地转。艾米尔很少有这样的体验,今晚并未贪杯,为何如此,他不住的摇头想要清醒。
“今晚身体欠佳,有失大体,让阁下见笑了。”他尽力保持从容,不让自己丢人现眼。
大使将他扶到床沿;“帕夏莫要拘谨,就当自家府上。”递来了一杯水。
艾米尔仰头喝水的样子非常好看,微微张口柔唇轻点杯壁,白皙细嫩的脖颈藏在雪发之下若隐若现,喉结诱惑的轻轻滑动。溢出嘴角的水珠泛着剔透的光,引人入胜。
是的,从谈判桌上至方才的宴会,他的一举一动都牵动着这位大使的芳心,只是当事人浑然不知。
啪的一声,杯子滑落床沿摔得粉碎;“阁下这是做何?敝人稍加休息便走。”
“今晚就留在府上,让在下尽地主之谊,好好款待帕夏。”即便头晕眼花也能感受到大使的手不安分的解开自己胸前的衣扣。那人呼吸急促,手微微颤动,一副迫不及待的模样。
艾米尔一手拍开他不安分的手;“阁下请自重,现在住手我当什么都未有发生。”
“如佳人在此,还能坐怀不乱,岂不是身患隐疾了?对帕夏大人的爱意无以表达,怕是过了今晚再无机会。”那人炙热的呼吸喷洒在他的颈部,此话一出艾米尔心都凉了一半,真是个大麻烦!看来并非自己酒量不佳,是被人动了手脚。
他不是不知道有这么一类人,身边亲信维塞就是其一,不过维塞告诉过艾米尔,自己并非他所喜好,因此毫无芥蒂,一成不变待他情同手足。
“真敢不计后果?!”艾米尔咬牙切齿,怒目而视。
美人动起怒来的模样真是让人回味无穷,大使非但没有放手,更是揉着他的蜂腰,将他压制在柔软的床榻之上;“如此年轻却贵为帕夏,想必与这身容貌有关,必定深得苏丹的宠幸吧,这床第之间翻云覆雨之事,您定是深悉。”
被如此诋毁,艾米尔惩忿窒欲,在药物的作用下他屏息凝气,不遗余力的给了身上之人狠狠一拳,娇生惯养的大使吃痛的捂住腹部,疼的直不起腰。
小的时候一直讨厌家臣桑利逼自己习剑练桑博,如今还真感激不尽。
“恺撒,桑利不能永远陪着您,我不在之时唯有拳头可以保护您自己。”那个魁岸强壮的男人一直是单膝下跪在他面前逼他捡起剑来。四下无人时总唤他恺撒而非帕夏,光这个词想必苏丹陛下就得灭他们几十次门了吧?(恺撒;拜占庭帝国皇帝继承人的名号,等于皇太子。)
桑利也是拜占庭帝国的遗族,当年他翩翩少年奋勇抗敌,如今却已是两鬓斑白,但还是活在遗梦之中,他眼里没有奥斯曼的苏丹只有奥古斯都大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