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产那天陆星站在产房外面简直宛如天塌了,灰雀的父亲和大哥也跟他一样六神无主,三个大男人不停地问灰雀姐姐,为什么没有声音,是不是出事了。
灰雀姐姐难得好声好语地不停地安慰三个人,灰雀父亲和大哥好歹工作关系心理承受能力要好一点,陆星焦灼地像要疯,见他一句安慰话都听不进去的时候,灰雀姐姐及时转化话题。
沉浸在暴躁情绪里的陆星没听清她问的问题:“什么?”
“我刚刚问,我一直很好奇,为什么你当初听到我弟弟找人跟踪你你却一点都不生气。难道你不会觉得你这份感情某种意义上来说开始于某一方的欺骗吗?”
“怎么会?!”陆星诧异,“他那么爱我。我怎么会生气?”
“你不会有恐惧感吗?正常人听说自己被跟踪,被下套,被蒙在鼓里交往,不会生气吗?”
“也许吧。”陆星想了一下:“如果在我没有爱上小宝的时候,我可能会,但是知道的时候我已经爱上他了,就不存在生不生气了。”
灰雀姐姐挑眉,笑:“你看的太开,我大概一辈子都不会懂爱了。”
陆星眼神柔软下来,他望着产房的大门说:“哪有人真懂,我只是在对的时间爱上他,他也刚好爱我,这真是人生最大的幸运了。”
产房们被打开,医生急匆匆地出来说:“产妇大出血,家属是谁?”
那一瞬间陆星浑身冰冷。
“醒一醒,陆星?醒一醒!”
陆星前一秒在崩溃边缘,下一秒睁开眼看到身边担心看着自己的灰雀,噎在嗓子眼的气终于喘了出来,他剧烈地咳嗽,肺咳得生疼。
“做噩梦了吗?”灰雀擦去他额头的冷汗。
陆星环顾四周,总算搞清楚自己身在何处后,抱紧灰雀,内心泛起失而复得后的感激,他不停地亲吻对方,手掌来回抚摸过浑圆的肚子。梦里那一幕真的把他吓疯了。
灰雀小声的问:“你刚刚都哭了……”
陆星抹了把脸才发现自己满脸的泪水,他也不管了,把脸贴在灰雀肚子上。
灰雀摸摸陆星汗湿的后脑勺:“不跟我说说嘛?”
陆星拉过他的手放嘴边亲了一下:“我爱你。”
灰雀眨眨眼睛。
陆星又亲亲他肚皮:“我爱你。”
灰雀觉得自己要被甜化了。
陆星重新躺回到灰雀身边,把被子给对方盖好,亲了一下灰雀的眼睛:“我爱你。”
“我也爱你。”灰雀笑眯眯地说。
刚刚还惊魂未定的陆星终于冷静下来,他看着灰雀的眼睛,忍不住又说:“我爱你。”
灰雀笑出来:“你好像复读机啊。”
陆星也笑:“明明是单曲循环。”
窗外月色褪去,晨光染红天空一角。
新的一天又将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