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行月把脸转向了秦风的胸口。江湖上并非没有好男风的侠士,但是能做到像秦风这样正大光明的人寥寥无几,惹得旁人非议实属寻常。可恰恰怪就怪在,整个大堂都没有人发出一丁点儿声音,安静得连根针掉在地上,在场的所有人都能听见。
秦风把男孩放在门边唯一一桌空位上,俯身于他耳语,道自己去去就回,燕行月心里有些不安,却万万不会在对方面前表现出来,便紧紧握住面前做工粗鄙的茶碗一小口一小口地喝茶。
起初一切如常,男孩逐渐安下心来,愈发觉得自己想太多,然而约莫一炷香的时间过去后,楼梯上忽然出现了人影,一时间大堂内所有人竟都抓着各自的武器站了起来。
燕行月千算万算也算不到会在边关偏僻的客栈里遇见青城派的掌门青南之,面具下的脸色顿时煞白起来。不因为别的,正因为此人正是除了秦风以为,把自己的喜好宣扬得人尽皆知的“寥寥无几”中的其中一位。
而青城派的掌门,怎么会不认识天下第一剑燕行月呢?
“昨晚是你叫得那么好听?”青南之把佩剑随手砸在燕行月面前的茶桌上,“陪我喝一杯。”
男孩举着茶碗的手顿了顿,面具下的脸色铁青,强忍着怒意喝了一口水。
“一个人?”青南之与秦风不同,天生一副油头粉面的书生面孔,倒吊的桃花眼看人的时候略显怪异,又似乎含着说不上来的春意,“他能满足你吗?”
燕行月不敢开口,生怕对方从自己的声音里寻出苗头,咬唇站起来向后退了一步。青南之眼里趣味更甚,趴在桌上向他身边凑,衣领上的脂粉味扑面而来。
“他不行,和我试试?”
燕行月没忍住,将手里的茶碗朝着青南之面上狠狠泼去,然而对方随意在桌上翻了个身就躲了开来,仰躺着对他勾了勾手指:“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别人调教过的吗?”青南之笑眯眯地盯着男孩,“因为省事,舒服。”
燕行月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试图抑制即将喷薄而出的怒火,告诫自己不能被青南之察觉身份,继而埋头往外走。
“怎么,觉得我没昨晚那位厉害?”青南之的剑横在男孩面前,“不过我有信心能让你叫得更好听。”
燕行月停下脚步,指甲狠狠抠进了掌心。
青南之见他不再往前走,沾沾自喜地问,“千金一夜,如何?”
大方,果真是大方。男孩冷笑着扶着面具回头瞥了他一眼,心想这位以前还能聊上一两句的青城派掌门原来这般俗不可耐,越看越是厌恶,便伸手推开青南之的剑,头也不回地往门外走。
“不够?”青南之身形一晃,挡在燕行月面前,微眯着眼睛,缓缓道,“昨夜那人付了多少?”
男孩死死咬着嘴唇,视线越过青南之,第一次在人群中寻找秦风的身影。
“要不先赊着。”
燕行月微微一愣,青南之已经捉住了他的手腕,男孩猛地想要把手抽回来,却忘了自己武功全无,反而差点被对方扯进怀里。
“不会武功?”青南之惊讶地打量燕行月,“不会武功也敢跑到这儿,看来昨晚那位对你非同一般。”
男孩身体抱恙,又没了一身功力,被青南之扣着腰拉到身边,“我倒要看看,这张脸值不值得我赊账,”继而用剑柄挑起燕行月的下巴,强迫他抬头:“也不知道昨晚那位付了多少银子。”
“我付的你付不起。”
秦风的折扇从门外刷得一声飞进来,正中青南之握住剑柄的手。腰间的桎梏一送,男孩踉踉跄跄倒退了好几步,被秦风抱了个满怀。“我说我付了这条命,你信吗?”说完也不理会青南之,兀自低头亲了亲燕行月苍白的嘴唇,“去得久了些,想我没?”
男孩破天荒没有推开秦风,反而往他怀里靠了靠。秦风的眼神立刻软化成温柔的秋水,连对青南之说的话都带着愉悦:“我的命是他的,而你又是个什么东西?”
作者有话说:章节名称这种东西为什么要存在…………_(:зゝ∠)_
☆、马车+玉势+温泉play
“秦教主的命真是越来越不值钱了啊……”青南之揉着发红的手腕,慢条斯理地理了理头发,“不过我这条命在你眼里更不值钱。”
“青掌门说笑了,”秦风把折扇缓慢地打开,挡住了青南之徘徊在燕行月身上的视线,“若是哪天江湖上有你的悬赏令,我可是会毫不犹豫拿你的人头换钱的。”
青南之抱着剑笑嘻嘻地点了点头:“彼此彼此。”
男孩拽紧了秦风的衣服。
“怎么?”秦风弯腰凑到燕行月身边,轻声问他是不是想走。
男孩小心翼翼地嗯了一声,继而被秦风攥着手腕从客栈拉了出来。镇上的小路满是泥泞的积雪,燕行月深一脚浅一脚地跟着秦风往前走,然后在彻底离开青南之的视线之后,甩开了对方的手。
“怎么,不谢谢我?”秦风扣着男孩的腰把他拉进怀里,“难道你想被青南之那个家伙……”
“谢谢你?”燕行月猛地抬起头,把脸上的面具砸在了地上,“……秦风你……”
秦风不由分说按着男孩的后颈吻上去,粗暴地咬破了他的嘴唇,燕行月疼得蹙眉挣扎,想到摆脱这场单方面的掠夺,但是秦风不仅没有松手,还变本加厉将他抱上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