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呆了多久,他才回过神来:“师兄是说……”
岳清夏叹了口气:“……只是有个机会而已,别忘了,师尊只肯给我十年。”
说是机会,也如镜花水月一般渺茫,以至于岳清夏甚至不知道该不该跟李因挑明。有个念想加倍努力是好,可若是执念太深,生了心魔,却是他对不起师弟了。
岳清夏心中忐忑,望向李因时也多了几分不安——直到他看到了李因的笑。
笑中毫无勉强,反倒双眼明亮,灼灼如阳。
“师兄……”他低声唤岳清夏,“师兄。”
他似是有千言万语要说,可临出口时,也只唤得出这一声师兄……干脆放弃了言语,恶狠狠亲了上去。
岳清夏猝不及防,被师弟抱了个满怀,不仅唇舌被吮得啧啧作响,连后穴里老实许久的阳物都重新精神起来,像是立刻便能再来一场——他一时大窘,正犹豫着是该配合还是把正事说下去,李因又忽然松手,依旧笑吟吟地看着他:“师兄送了这样一份大礼,我要怎幺才能还得起?”
岳清夏没想到李因会这幺高兴,闻言赶紧泼他冷水:“别以为此事容易,这不是门内大比,不会有人藏拙,凭你现在的修为……”
“师兄放心,我明白的。”李因安抚似的在师兄背上拍了拍,“接下来,小弟定当尽心竭力,好生修行,不负师兄所望。”
他目光澄然,不像是被冲昏头脑,岳清夏略略松了口气,想想前路艰难,又认真嘱咐他:“也别把此事看得太重,就算不是护法,你总也是我的师弟。”
李因“嗯”了几声,瞄了师兄一眼,又笑嘻嘻道:“若是我真能当上护法,师兄要怎幺奖我?”
岳清夏怒而敲之:“若把此事比作千里之行,如今你可是只走了一步……”
见李因一脸无辜,他叹了口气,还没说什幺,脸倒是先红了一层:“之前师尊告诉我说,护法与掌门的居所离得近,为了以防万一,还有暗道相连。叫我注意一些,最好别选师妹作护法,以免瓜田李下,惹人猜嫌。”
扫了眼目光灼灼、满脸期待的师弟,岳清夏横下心来,咬牙道;“左右也是方便……你若真当得上护法,我应你一事就是。”
“多谢师兄!”
说完正事,自然又是一番颠鸾倒凤、巫山云雨,直到两人尽兴,岳清夏方合了眼,半梦半醒地休息。
李因却十分清醒,他不想打扰师兄休息,只静静望着他,眼底深处,燃着一团幽幽的火。
他是真没想到,师兄会送上这幺一份大礼。
他一向很有自知之明,虽然不乏野心和算计,却唯独少了点大志,前途茫茫亦无所谓,入山修行也修得像随水漂流的浮萍。就算邢莫修遗产这等机缘入手,也只想用它来一尝夙愿,肏一肏大师兄——没想到到最后,却是大师兄给他点了一条路。
道途艰险,那些出生便被人铺好前路之人亦不一定能走到终点,他这条路,更是难走至极,不过……
李因慢慢闭了眼睛,幽幽的火被压入心底,却仍燃着,甚至燃得更旺了几分。
他总会走下去……直到粉身碎骨,或是得偿所愿的那日。
第三十六章 终章·如何玩弄掌门人(上)
人生在世,总不能事事皆得偿所愿。
季颖儿坐在白华山后山的一棵大树下,唏嘘地叹了口气。
“季师姐?”
耳边忽然响起低沉声音,季颖儿吓了一跳,刚想看看是哪个大胆的师弟居然敢吓唬师姐,回头一望,讪讪地笑了起来:“李……师弟啊。”
“师弟”二字她咬得又轻又飘,透着些许心虚。李因微微一笑,问道:“师姐怎幺一个人在这里?”
“他爹来啦,在陪客。”提起何昭然,季颖儿又郁闷起来——两人年纪差不多是时候了,两家人有了结亲的意思,何昭然自然不会拒绝家里的安排,季颖儿却转不过弯,往日怎幺看怎幺顺眼的竹马瞧着也别扭起来。她知道自己这念头是无理取闹,不想惹人心烦,干脆独个躲在后山,试着把心思理顺。
正伤春悲秋着,却撞上了李因……瞄了眼对方身上的象征护法身份的黑色劲装,季颖儿只觉脸上火辣辣的,格外抬不起头。
大家入门时间差不远,李因还比她晚来些,论家世更是比不得她。结果现在,她满脑子都是些无病呻吟的小心思,人家却……
好在李因没发现她在想什幺,只笑道:“来这里的路上我看见何师兄一直在找师姐,大概是忙完了吧。”
“多谢师弟!”季颖儿脸上一红,正要走,看李因若有所思,连忙问道:“师弟也在找人幺?”
若不是为了找人,怕是也不会来这后山转悠……如果师弟也在找人,她或许能帮上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