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顾孟平说的那样,这不是我该待的地方,但我就是想看着他吃我做的菜,就像喜欢看他欣赏我的作品一样。
当然,跟阿姨学做菜也有另外一个原因,这个阿姨在顾家十多年,对顾孟平比谁都了解,我喜欢听她讲顾孟平的事情,听她说出“顾先生”三个字的时候,我就能打起一百二十分的精神去度过我的顾先生不在家的时间。
“其实顾先生每天回家都不太说话的,他太严厉了,我们都怕他。”阿姨教我包饺子,看着她娴熟的手法,我手里的面皮显得特别好笑,她继续说,“也正是因为这样,顾先生就显得很孤独,连新月有时都不敢跟他靠得太近。”
我低头,捏着手里的面皮说:“我以为他很宠新月。”
顾新月的名字从我嘴里说出来的时候,有些陌生的感觉,她已经从我们的生活里离开很久了,但又仿佛从未真正的离开。
对于我已故的妻子,我始终不知道应该怀抱着怎样的心情去面对。
虽然没有爱过她,可我依旧永远无法忘记我们结婚那天她缓缓而来的样子,还有,她去世之后的晚上,我跟顾孟平做`爱,被那个男人一掌按碎的被我放在枕头下面的相框。
我愈发的觉得顾新月爱的不是我,是她的养父,因为从阿姨的口中我听到了很多关于他们的事。
顾新月会在三更半夜偷偷去顾孟平的房间,然后被痛骂出来,会在顾孟平洗澡的时候,找借口进到他的浴室里。
这种事情,不一而举,很多次闹得都很严重,连阿姨他们住在一楼的佣人都听到了。
这件事让我对顾新月有了新的看法,不过,更触动我的是顾孟平竟然坐怀不乱。
顾新月很漂亮,这一点我从一开始就是承认的,虽然现在我相信顾孟平会为了我做些改变,但至少从前,我是觉得他是那种来者不拒的人。
现在看来,或许我该跟他道歉。
至少,他没有睡过顾新月。
当然,也很可能是因为他对女人不感兴趣,甚至无法勃`起。
想到这里,我竟然有些想笑,这个世界上也有顾孟平做不到的事,这让我很开心。
我好奇地问:“阿姨,既然顾孟平是在家里很少讲话的人,那你是怎么知道他对我……”
我有些不太好意思说下去,毕竟这阿姨的年纪已经可以做我的妈妈了。
她笑着看看我,包好了一个饺子,放在一边,对我说:“再厉害的人也是有软肋的,很多事情其实我不知道啦,不过你家里出现变故的时候,顾先生总是喝得醉醺醺的回来,每次他回来,我是我伺候他,给他倒水,收拾,他啊,喝醉了酒就什么都自己说了。”
我有些惊讶,突然想到,似乎我还没见过顾孟平醉酒的样子。
阿姨还说:“那时候我还在想这个‘小川’是谁,所以你跟新月结婚的时候,我也挺吃惊的。”
我笑了笑,对这件事不准备发表任何意见,但心里有了新的盘算,打算找个机会,把顾孟平灌醉。
五十八
快入冬的时候,我感冒了。
顾孟平像哄孩子一样哄我吃药,公司也不去了,在家陪着我。
我挺享受被他这么宠着的感觉,反正早就已经是个没皮没脸的人,也不在乎继续得寸进尺了。
傍晚的时候,我感觉好些了,就拉着他想喝酒,毕竟,我还记得阿姨说过,顾孟平喝醉了,会自己“倒豆子”。
当然了,阿姨也提醒过我,一般情况下,顾孟平是喝不醉的。
这个男人的酒量到底是怎么样的,谁也不知道,我心里没底,可还是想灌他一次试试。
都说酒后吐真言,我们相处了这么久,我愿意信他,却还是会觉得心悬在半空中。
一开始他是反对我喝酒的,毕竟感冒,应该好好休息好好吃药,喝酒这件事儿,半滴都不应该沾。
可我从来都不是听话的人,他不让我喝,我就躲进画室不出来。
这是不知道第多少次我觉得自己无比的侍宠骄纵,顾孟平本人也拿我没办法。
最后,我们俩,在我的画室里,一边看我最近一个月的作品,一边喝酒。
先从红酒开始,我给我们俩各自倒了一杯,然后先喝了一口,含在嘴里,笑着凑到他身边。
他像是懂了我的意思,靠过来,跟我接吻。
我把嘴里的红酒渡到他的口中,然后唇舌交战一番,有那么几滴滑落在了我的睡袍上。
他咬住我的嘴唇,含糊不清地说:“要喝就好好喝,不想喝了就跟我做`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