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极尽所能地说着一切难听的话,我骂他,说他贱说他应该被全世界的男人轮`奸,骂到最后,我看到他穿着得体泰然自若地从一个房间走了出来。
顾桐来到我面前,看了一眼周围被我撕毁的画,又看向被保安制服的疯狗一样的我。
他冷笑着说:“这位先生,发疯的话也请挑对地方,你知道你毁掉的这些画卖了多少钱吗?”
我愤恨地看着他,牙齿几乎被我咬碎,我冲着他吐口水,像一个十足的疯子。
我依旧不停地骂他抄袭,他却说:“我抄袭?你有什么证据吗?”
我愣住了,随即我想到了顾孟平。
他今天没有跟我一起来,但他能为我作证,我所有的画他都看过。
可顾桐却说:“别逗了,你以为他能为你作证?就算他能,又怎样?我还可以说是你抄袭我呢,毕竟我比你先展出了他们,更何况,如果真的要走法律程序,你觉得以你跟顾孟平的关系,他说的话,能被人认可吗?”
他转向围观的人们,大声地说着:“各位看看吧,这个疯子,跟自己的岳父乱伦,画不出好的作品就污蔑我抄袭!”
还没等我开口说话,顾桐就已经掏出了手机,他骄傲地看着我说:“我要报警了,这位先生,你毁掉了我的作品,就必须要对此负责。”
六十
我不知道一个人要无耻到什么地步才会做出这样的事,抄袭我的画,还要反咬我一口。
我的作品是被我看做比生命还要重要的东西,他却不声不响地窃走了。
窃走了还不够,还要到我面前来叫喧。
看着顾桐的那副嘴脸,我恨得仿佛眼睛都滴了血,我痛骂他,极尽所能地说着肮脏的话,但他却只是笑着看我,就像看着一条丧家之犬。
那一刻我甚至有些厌恶我自己,当初在得知他换了性瘾时,竟然对这样的人心生怜悯。
他不值得任何人同情,他应该去死。
我必须要承认,在我跟顾桐对峙的这段时间里,在不知道多少人围观的场馆里,我非常想杀了他。
千刀万剐也不足以解恨,因为他偷走了我最珍贵的东西。
那是我的灵魂,我想让他死。
只是可惜了,我身上没带任何利器,否则他顾桐,势必会惨死在我的手里。
我跟保安撕扯着,嘴上辱骂着,没有等来警笛,却等到了拨开人群跑过来的顾孟平。
我从来没见过如此慌张的顾孟平,就连他从前跟我吵架互相折磨时,也不曾露出这样的神情。
看到他时,他刚好驻足在顾桐身边,从我这里看过去,就好像那人是来要从我的手里解救顾桐的。
我厌恶极了这样的场景,顾孟平必须站在我这边!
我猛地甩开拉着我的保安,快步走向他,还没等我开口,他却质问起我来。
他问我:“小川,你这是干嘛?”
那一刻我愣住了,我一直觉得,就算全世界的人都站在顾桐那边,至少顾孟平也是向着我的。
然而事实上,他却劈头盖脸先责怪起我来,他看着地上被蹂躏得面目全非的画,掐住我的肩膀厉声说:“你知不知道你干了什么?”
这太不可思议了。
我看着他,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丢人的哭了出来。
我狠狠地推开了顾孟平,他跟顾桐一样让我恶心。
我什么都没说,我不屑于跟这样的人说话。
我走过去,一脚踩在被我揉碎的画作上,狠狠地碾压,然后愤恨地看了一眼顾孟平,推开人群离开了。
警察没有来,顾孟平也没有追上来。
这就是我满心欢喜接纳的爱情,在我以为自己马上要迎来春风得意的人生时给了我当头一棒。
这世界太可笑,我也太可笑,我凭什么天真的以为顾孟平是真的爱我呢?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进了大门,直奔画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