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觉晓道:“那,爹他曾经想要让我……你还想随爹的意思吗?”
叶迟步沉吟道:“不。”
叶觉晓从他怀中直起身子,认真道:“真的不?”
“伯父他为了太师父之事,才这般排斥龙阳断袖,你我在一起,既不会无后,也于他人无损。虽然这事并不合伯父的心意。然而,想必伯父也不愿意见你我伤心……”
叶觉晓酸酸地道:“我是伤心的,你先前那般决绝,伤心与否?”
叶迟步道:“要做那决定,自然伤心。不过,我本已决定哪怕你变心,也与你只争朝夕。”
叶觉晓半晌也没说话,然而翘起的嘴角却可见他的开心。
他其实很想端着。
在过去叶迟步不肯和他在一起,他觉得委屈的时候,也曾经在心中幻想,有朝一日叶迟步爱上了他,他却对他不假辞色的景象。
然而,真让他等到了这一天,他却无法端起来。
“你若许我,要许我一生……”叶觉晓低声说着,盯着他目不转睛。
“不管往后发生什么事情,都不可反悔。”
叶迟步道:“我不会反悔,倒是你……”
顿了顿,叶迟步还是低声续了下去,道:“我的顾虑虽不全是我太师父,然而,我的性子与他毕竟相像,你若许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反悔了,若你现在反悔,却还来得及。”
若是往日的叶觉晓,甚至只是昨日的叶觉晓,恐怕就要伤心叶迟步不信任他了。但是现下,他却是笑了一笑,挑眉道:“那我若真反悔了吗?”
叶迟步微微抿唇,看着他。
叶觉晓只笑却不把话收回,仿佛故意要让他表态。
叶迟步却是把人往怀里一搂,沉声道:“都已有了我的骨肉,你便是现下反悔也不行!”
叶觉晓靠在他怀里,哈哈大笑,笑了半晌,一下子将他脖子搂住,狠狠亲上他的嘴唇。
叶迟步揽住他,咬住他的唇瓣,激烈缠吻。
番外一
这年头怀孕的人,都会有几分小心思。何况不是生在苦寒人家,又没赶上不好的时代?
所谓饱暖思淫欲,不用考虑衣食住行,那么别的,自然就忍不住考虑得多了。
自叶觉晓怀孕以来,叶迟步便严格控制了他的饮食,还在蔺钦澜的安排下列出了一大堆能做不能做的事情——比如说,房事。
怀孕初期,不得行房。
叶觉晓偷偷找到蔺钦澜,询问了具体的时日,蔺钦澜不好意思地告诉他,说,初期三个月最好不要行房,后期三个月也最好不要行房。以防万一,刚满三个月,也不要行房。
孕期总共才九个多月,除去三月再三月,剩下也不过三月而已,若还要保守一点,便只剩下两个月不到。刚和叶迟步柔情蜜意,叶觉晓哪里挨得住?而且他还练过青云诀。为此,人前叶觉晓浅笑盈盈,十分自持,人后,却用一种欲求不满的哀怨眼神盯着叶迟步。叶迟步只当做没看见,就是不碰他。
叶觉晓躺在木质的躺椅上,身上还盖了一件衣服。现在不过是春天,但他却已忍不住地叹气。万物复苏的季节,春情萌动的季节,他却得顾虑身上的骨肉,硬生生地馋着。为了孩子,他当然应该忍,只是,叶迟步连半点也不愿意碰他,生怕和他擦枪走火,叶觉晓只能看不能吃,便更馋了一些。
好想要……
叶觉晓盯着院落中的大树,目中的饥渴几乎化为实质。
不远处蔺钦澜与叶迟步小声地说着什么,叶迟步微显忧色,蔺钦澜则郑重其事。不过一会,蔺钦澜似乎说了什么,叶迟步诧异摇头,而后蔺钦澜紧接着又说了几句,似是劝导。叶迟步沉吟片刻,便点了点头。
叶觉晓恹恹地瞄了一眼那边,动了动腿,舔了舔嘴唇,继续望着院子里的树。
不多时,叶迟步走了过来,把叶觉晓抱了起来,叶觉晓勾住他的脖子,诧异地睁大眼睛:“怎么了?”
叶迟步道:“帮你解决。”
抱着人,直接把他抱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叶觉晓忍那欲念本已难耐得很了,偏生叶迟步又做这让人误会的事情,叶觉晓哼哼了两声,道:“又不能做,你抱我回来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