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赵姝的脸上浮现了几丝讽刺:“哥哥被人举报聚众淫乱,给抓了现行,正忙着处理关系呢!”
江信恪眉尾一挑:“什么人举报的?”
赵姝答道:“不清楚,只知道对方背景很大。”
“哦。”江信恪轻描淡写的回复。
说曹操曹操到,江津国急三火四的从外面被保镖引进门,一见到江信恪便委屈的叫:“义父,竟然有人举报咱们……”
“不是举报咱们,是举报你。”赵姝冷哼。
江津国恶狠狠的瞪了赵姝一眼,骂道:“你给我闭嘴!”
“行了行了,你的事情待会儿在说,我心里有数。”江信恪坐到椅子上,交叠起双腿,目光殷切的问,“我交代你办的事呢?”
江津国赶忙从牛皮纸袋里掏出一叠材料,双手递给江信恪:“义父,那人叫颜绪,是颜氏集团董事长颜开平的四弟……”
“颜开平!?”江信恪脸上的表情微变,“他长什么样子,多大岁数?”
“呃……长得很高,挺门面的,细长眼……”江津国仔细想了想,“年龄,大概四十岁出头吧?”
江信恪嘲讽似的把那些材料看了看,抬起头来非常满意的看着江津国:“辛苦你了,孩子,你做得很好。”
他似乎显得有些激动与兴奋,就像是突然看到了猎物的野兽。
江信恪走到窗前,望着窗外的风景,难挡欣喜的问赵姝:“颜绪的血样准备好了吗?”
“是的,父亲大人。”
“让护士来给我抽血,尽快送去做DNA比对。”江信恪顿了一顿,“我需要马上知道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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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信恪:当然是选择原谅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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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绪感觉自己又沉入了阴暗的湖底。
他突然想起前两天看的一部电影,女主角跌入水中,金刚用无比巨大而宽厚的手掌,将她从溺水的深渊中捞了出来。那女人像是金刚的掌中花,被它全然的保护起来。他捧住了身边颜开平的脸,献祭自己深深的吻:“二哥,你做我的金刚吧!”颜开平笑而不语,只是将他翻身压在身下。
那些长满了失望的枝干伸出触角,将他紧紧的缠了起来,甚至于扼住了他的喉咙。他再一次明白,他与颜开平关系的唯一纽带便是性。
放映机的灯光忽明忽灭,打在颜开平看似温柔实则冷酷的脸上——他真是像一把无情刀,以凌迟他为己任。
颜绪将冰冷的脸埋进他的胸膛,他是多么渴望与他的关系再深入一点,让颜开平也有绝对不会抛弃他的理由。然而他只是水上的浮萍,断根的野草,风一吹,便不知道会被吹往何方,不知道下一秒的命运是什么。
心如死灰的他挣扎着从湖底浮上来,追随着湖面那摇曳的日光……
颜绪蓦地睁开眼,拼了命的大口喘气,那干瘪的肺部因为他的呼吸而剧烈疼痛。
“放松,孩子,放松。”一双温暖的手覆盖在他的胸膛,“你没事了,你现在安全了。”他的声音极柔,极轻,像是一剂促进伤口愈合的药。
这个人头顶明晃晃的圆形灯光,恰似一轮圣光。思维还混乱着的颜绪产生了一种见到了神的错觉。
随着影像渐渐由模糊到清晰,颜绪才终于看清眼前人是谁。
“……江先生……”颜绪虚弱的笑了,“您怎么会在这里?”
江信恪轻轻擦掉了他额头上的汗珠:“我还想问你呢,怎么会昏倒在电梯口?”
颜绪微垂了长而卷的睫毛,默然无语。幻听的事情,始终是他自己一个人的秘密。他绝对不能让颜开平知道——他这个人,照顾得了一个体弱多病的人,却一定不愿意跟一个精神病患打交道。
恢复了一些体力的颜绪批了外套,走下床来透透气。他所在的整个建筑都是木制结构,甚至连地板都是竹子铺就的,房间里摆设极少,必须的几样东西也极古朴自然,只是摆设造型非常讲究。他推开门,外面是一片无边无垠的翠绿竹林,一道小溪蜿蜒过别墅门前,清澈见底的水中悠游着叫不出名字来的各色鱼类。
傍晚的天际染了彩霞,映得竹林一片昏黄。有风吹来,竹海听涛。
“这是哪儿?”颜绪回头看着江信恪,“真美。”
他深深呼吸了一口气,满满的都是野花混了竹香。
交叠着双腿坐在椅子上的江信恪答道:“这一片是我的竹园,有时候我会过来住一段时间。”
“我喜欢这里。”颜绪笑起来,灿烂的比窗外的夕阳还要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