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他一点也没有。他心安理得的玩弄他,侵犯他,摧残他的身体,毁灭他的意志,把他的灵魂一点一点的捏碎,让自己从里到外都变成附属于颜开平的一条狗。
泄欲用的狗。
这条狗还对他感激涕零,冲他摇尾乞怜,爱他爱得愿意为他去死。
颜绪笑得越来越大声,他想,我确实应该去死。
他在焚身的岩浆里摸索到了那条银蛇。它又缠上了自己变成炭黑枯骨的手,吐着剧毒的蛇信子,盯着自己。
“你确实应该去死。”
这条毒蛇说。
“对。”颜绪喃喃的说,“活着毫无意义。死掉还能让二哥记得我——他永远也不会有孩子了。”
他摸到了自己还在搏搏跳动的颈部血管。
“颜开平。”
他高高举起了银色的毒蛇。
“我恨你。”
颜开平的车飙到宴会举办地时,人流正从大门向外四散逃出。
十几分钟之前,他接到许仙偷偷打来的电话,称江信恪突然出现在宴会厅,而且还跟颜绪说了会儿话。许仙害怕江信恪对颜绪图谋不轨,又害怕直接说给颜绪会得罪上司,只好越级直接给大掌柜的汇报情况。
本来心中就有点不祥预感的颜开平接到电话后一跃而起,终于明白心中那份不快是什么了——颜绪胸膛上那枚银莲他曾经在江信恪身上见过!
日他娘的!
这两个人什么关系,竟然连信物都给了?当着我的面用其他男人的东西,这是要造反!?
颜开平什么也来不及想,直接叫了自己的贴身保镖阿元直奔宴会场。在车上时他开始胡思乱想,拿着电话一直在犹豫要不要给颜绪打电话。
当他心如乱麻的打开车窗透气时,被一阵凉风吹清醒之后才意识到:他现在已经趋向崩坏。
但凡关于颜绪的一点一滴都开始让他极其在乎,一颦一笑,一个眼神,一个皱眉,一个动作,他都在乎的不得了,甚至会猜测他有没有不高兴。或者刻意的去哄他高兴。
这在颜开平的人生中是前所未有的经历——他需要去讨一个并不会给他带来经济利益的人的欢心。
可是他却甘之如饴。
他真想给六年前的自己点赞,他做了这个世界上最划算的一笔买卖,得到了他最想要得到的人。
颜开平看着夺命奔逃的人群满目诧异,他随手抓了一个人问:“出什么事了?”
那人慌慌张张的回答:“顶层杀人了!”说着推开了他便跑。
联想到刚才给颜绪打电话怎么也打不通,颜开平心头一寒——不知道颜绪有没有事儿,还在不在楼上?被阿元护在人流中站稳的颜开平很快镇定下来,颜绪的脚踝上被植入了定位器,他的手机可以直接定位他。
“还在楼上。”颜开平拿着手机,眉头紧锁。
这不是个什么好答案。
“跟我上楼。”颜开平直奔电梯而去,阿元拦都拦不住他!
“先生,上面情况不明,您不能这么上去!”
“闭嘴!”逆流而行的颜开平将那些冲撞到他身上的人纷纷推开,动作极其野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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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一个男人突然拽住了颜绪刺向脖子的手,嗓音柔和又带着责怪,“我怎么觉得跟你说的那些话都白说了呢?我让你冷酷无情,可不是让你变成冰冷的尸体!”
“躲在这里刺自己脖子,想死给谁看?颜开平吗?”他抽掉颜绪手里的银针,说话时又有些嘲讽,“他要是有半点动容,算我江信恪输。”
颜绪眼前的世界停止了坍塌和燃烧,男人的面孔也渐渐从模糊变得清晰。
他蹲在衣衫褴褛的自己面前,怜悯的仰视着自己。
“不过是刺了一个人而已,我会找律师替你摆平的。”江信恪掏出白手帕擦掉颜绪脸上的血,“你刺得不深,他死不了的。即便死了也有我给你兜着。这种事情我最在行的。”
他脱下西装,披上颜绪瑟瑟发抖的身体:“放心,有我在,你别怕,好吗?乖~让我拉起你来。跟我回家,我会保护你的,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