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充血的眼睛凝了一凝,终于,在这一刻,我击碎了他身上最后一道枷锁,而他就像是一头挣脱了桎梏的猛兽,过去的正颜厉色、道貌岸然,在这一瞬间,全都化为乌有。
“啪”地又一声,那鞭尾扫在我的身上,只一下就将我的衣衫嚯开。紧跟着,我眼睛还没来得及眨,又是一下。鞭子如雨,我却好像痛也不觉得痛,如疯子一样,只管仰首扬声长笑。
那响亮的笑声和扬鞭抽打的声音化作魔音,刺耳得穿透耳膜,直钻心间。
蓦地,我身后之人将鞭子甩手扔去,接着我就被人给扳过去。
他俯下身压着我,只看,那曾经俊若神祗的容颜,如今却狰狞得如同恶鬼。那双眼眸布满蜘蛛丝一样的血线,目眦尽裂,额角青筋盘虬,鬓发白黑斑驳,即俊美而又狼狈。好似,那顿鞭子不是抽在我的身子,而是他的心口上。
那双眼眸凌厉而深沉,如漩涡一般。
“……你离家,是为求生。”他说,“而若回到我们身边,你宁可求死。”
那一日,我纵身跃入河中,便是半昏半醒,也清楚自己曾在鬼门关前走过一遭。
“可我到底,还是晚了一步。”我惋惜似地轻声叹道,“若先知道,会是你追来,我就该早一点。”
徐长风眸光暗暗,带着嗜血的阴芒。他喑哑而森冷地道:“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我也能把你给翻出来。”
闻言,我抿唇一笑:“如果,我逃到阴间地府,大少爷也要追过来么?”
他胸口直喘,如同被我逼至穷途,唯有倾身,凶狠地将我身上唯一的利器噙住。
他在我的唇上凶恶地嘶咬,手掌用力捏住我的下颌,迫我将齿门打开,之后便粗暴地长驱直入。他的侵略让我即熟悉而又陌生,那灼热的温度如烈火一样烧来,我却不将它拒之门外,双手反是在一片风雨之中缠绕住他的颈脖,遂前倾身子,舌尖也如吸血的藤蔓一样勾住了他。
“唔……嗯……”我不再压抑自己,在他疯狂地舔吻之际,也凌乱地缠抱住他,两手不住地抚摸着他的脊背,手掌火上浇油般地勾绕着。徐长风将我的唇咬出了血,那如蚁咬般的刺痛和腥甜的血,好似点燃了我沉睡已久的欲望。我偏着脖子,贪婪地和他吸吮缠磨,直至分开时,勾出津液,他忽而将我用力推倒。
我看着他,粗喘着。
一阵阵模糊的光晕里,我抬了一抬手指。
指腹轻轻地在那张脸上的轮廓摩挲而下,犹如蜻蜓点水,留恋地落在他微微翕动的薄唇上。我嘴角微微地一牵,极是怜爱他般,无声地呢喃:“你真可悲。”
“……”他的双眼狠狠地锁着我,就像是恨不得就这样,杀了我、吃了我。
和他相识至今,我一直都在仰视着他,那是因为我自知和他相比,我孱弱而又愚昧。我总时时记着他的年长,记着他不可抗拒的力量,记着被一个陌生又强大的男人头一次支配身子的恐惧。
高山会倾倒,海水会翻浪,此时此刻的他,就像是一头困兽,眼红如血,遍体鳞伤。
“啊……”他又一次压下时,我的喉间释出几个模糊不清的音节,瞬间淹没在布帛撕裂的响声之中。徐长风又一次将我翻转过去,我支了支身子,在他身下爬了起来,他便压在我的背上,手掌从后头换来,扣住了我的脸,让我将脑袋往后偏去。
“唔……嗯……!”他在我的眼角,鼻尖、唇瓣上胡乱地嘶吮啃咬,我剧烈地喘息着,抬起一只手欲推开他的手掌,却被他给反扣在胸前。身后炽热的肉体隔着衣料紧贴而来,系发的簪子在纠缠之中被抽了去,乱发如泼墨般地散开来。那钢筋一样的手臂将我牢牢地困在方寸之间,耳边不断地响着他粗喘的声音,在响亮的窸窣声之中,我感觉到那火热的硬物抵于腿间。
“徐、徐长风……!”我急迫地嘶声一喊,他的手掌就紧紧地覆在我的嘴上,脸由后方埋于我的颈脖之间,此时,那硬涨之物就擦过我衣衫不整的下身,在摩挲着中找到了破绽。
“……唔!”我猛地一仰脖子,他亦在同时间,于我的颈间粗重地一喘。
周遭的一切凝滞了片刻,当我的胸口一个起伏,那热物就跟着一寸一寸地埋入,直到它完完整整地侵入我的身体里,那掩住我的嘴的手掌才松开来,可也不过是一个眨眼的功夫,徐长风便俯身,又一回将我的嘴给深深地含咬而住。
上头的唇舌绞缠之时,他埋在我体内的孽根,也随着身躯的轻晃,缓慢而深重地抽动了起来。
“啊……唔……”我十指紧攥,嘴角在亲吻的间隙流出呻吟。随后,徐长风让我趴伏在地,搂着我的腰肢,我便双膝撑地,下臀高抬,他便一擎如鞘,游龙猛地钻入淫湿深闺之中。
“啊……!”我被他顶得往前猛力一推,手肘慌乱地撑在冰凉的地上。我久未经情事,闺穴如旱地般干燥,他生猛一撞,带来了如破处那时一样撕心裂肺的痛楚,好似一根铁杵在花房中蹂躏。直待他缓缓来回碾磨过后,脆弱的花房一阵挛缩,缠绞肉棒,淫水泌出。徐长风低喘一声,用力扣着我的腰肢,将我重重地往后按去。
“嗯唔……!”我眉头紧蹙,嘴里却舒爽地闷哼起来。
紧接着后来,这隐蔽庄严的庙室里,便只有响着粗喘和肉体的碰撞的声浪。若无旁人一样,我两眼微阖,脸贴于地面,看着地砖上那精妙的花纹,兀自地呻吟出声,身子如同乱颤的花枝,腰身亦迎合着抽插的动作而前前后后地摇晃着。
突然,一只温凉的手若柔荑拂来,我睁了睁媚红的眼,袖摆上那一只栩栩如生的鹤鸟便跃至眼前。
我一扬眸,便瞧见了那双眼睛。
他的眼,像是氤氲着柔柔秋水般的眷恋,又像是万尺深潭一样漆黑无望。
那温软的手掌贴着我的脸,我随着抽动,颊肉一下一下地轻擦过他温热的手心。我双眼眨也不眨地望着他,时不时呻吟出声:“嗯……嗯……”
徐栖鹤静静地凝视着我。他的指节微弱地颤着,几次沉重的呼吸,胸口从未如此剧烈地起落过。
末了,他也似同着了魔一样,屈曲下身子,双手捧起我的脸来,冰凉的唇印在我的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