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可笑。
而将他们之间无法跨越的鸿沟掩盖起来的并不是许季桐,恰恰是容印之自己——是他眼中对学长的偶像光环,遮蔽了一切。
手机响起来,陆擎森告诉他可以下楼了。
容印之轻轻地呼了一口气,拿起外套看了一眼镜中的自己:“走了!”一边锁门一边想:长到这么大,连第一次去面试都没这样打气。
吕想坐在后座上,眼巴巴地看着容印之拉开车门:“容哥!”
容印之看见他就忍不住笑:“你腿好了吗?”
“快好啦,你啥时候来玩呀?哦我们要搬家了,搬家之前你还来不?”
搬家?为什么没听陆提起过。容印之扣好安全带,看向正从后视镜观察路况的陆擎森:“你们……什么时候搬家?”
“还没定,还有半个月到期。”陆擎森慢慢把车开出小区,驶上马路,“吕想要住到农庄里去,我先把他安顿好。”
说完看了看容印之,轻声说:“忘记跟你讲了。”
那点疑神疑鬼的小心眼儿又被发现了,可是容印之还没来得及尴尬,被吕想打了岔:“容哥你要嫌远,那我上你家玩儿也行啊!”
“你消停吧。”被陆擎森一句话堵回去,把容印之逗得不行。
路上被吕想缓解的紧张,到了餐厅包房门口,一下子全都还回来了。
“陆,万一我——”说错话……?
隔着门的饭桌上隐隐传来聊天声,对他来说仿佛比生意场上的谈判桌还更像修罗场。
“想说什么就说什么。”陆擎森帮他拨了一下头发。容印之刘海长了,总是落下来挡住眼睛,“不想说就什么都不说,怎么样都没关系。”
握住门把手之前,又回身说道:“只要记住,我是来炫耀你的就行了。”
容印之看着他的眼睛说不出话,想不透这个人的情商,到底是低得离谱,还是高得离谱?“真要命……”容印之的喃喃自语,被淹没在随之而来的喧哗中,陆擎森并没有听见。
聚会的人不多,在场只有一位容印之没见过,是刚转业到地方没两年,难得出来跟他们聚一次的连长。其他人都算熟脸,跟陈自明就不用说了,提起在老赵的啤酒屋还喝过一次酒,老赵媳妇直说“有缘有缘”。
老赵媳妇平日酷爱火锅,可惜怀孕期间一直没敢吃,一想到生了以后要喂奶,更是一年半载都不能碰就实在是绷不住了。没招儿的老赵只好找个干净靠谱的火锅店,每人单独一小锅,把肉涮得熟透才敢给媳妇吃。
吃到一半儿,连长单位有急事儿先走了。老赵和陆擎森跟着送出去,回来没着急回包房,先把陆擎森拉到一边盘问。
“你带来那位看着气质可不一般……跟咱这些没啥文化的可不一样,你咋认识的?不像咱能来往的人啊。”
陆擎森笑一笑:“他很好。”
“你得意什么啊你拿得住吗?”老赵捶他一拳,“眼珠子都要搁人家身上抠不下来了,我都替你臊得慌!”
陆擎森还是笑。
老赵“啧啧”两声,看不下去,正色道:“你跟小字断干净了吗?”
“怎么?”听他这样问,陆擎森察觉到了什么。
“昨天找店里来了,让我给你带话呢,非要见你一面。怎么弄的?”陆擎森把报警的事儿一说,老赵脸一皱“哎哟”一声,“就怕这难缠的,作死作活闹不消停!他说分手就分,你说分手就不行?”
“没事。”陆擎森抬腿往里走,“想分就没有分不干净的。”
包房里一下子少了三个人,陆擎森又不在,陈自明对着容印之就冷脸了。
“容总监,做人得厚道啊,可不能逮着谁都使脾气。”
老赵媳妇在一边急得装咳嗽,陈自明毫不在意:“没事儿嫂子,以后都是‘朋友’了,有些话该说就得说。”
容印之给陆擎森锅里放了两块冻豆腐,把滚水压下去。
“陈总监有时间不如管管你们部门朱栋,要离职就赶快,老把小姑娘弄哭算怎么回事儿?”
“她乐意跟朱栋我有什么招儿!”提起这茬陈自明没就好气,“再说了,人谈恋爱关你什么事?”
容印之放下筷子,看着他:“那我跟谁使脾气也不关你的事啊。”
“陆森是我朋友!”
“Jessie是我助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