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身体上四处游走的手,是那双刚才还握着枪的手,也是会温柔地帮他穿上睡裙的手,会笨拙地给他套上丝袜的手。会轻轻地抚摸他的脸颊和脖颈,也会用力地握住他的腰肢,粗暴地掐着他的膝窝。
容印之喜欢陆擎森身上这种巨大的反差,像只为他一个人而存在一般,让他充满喜悦。
陆擎森把他整个人搂在怀里,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像在射击场里那样对他耳语:“印之,脚……再张开一点。”手先滑向容印之腿间,然后是后腰,“腰再低一点。”
他是故意的!
容印之回头狠瞪一眼,可眼刀还没甩出去,呻吟声先出来了。
“呜……!”
陆擎森插入了。
没有停歇地缓缓抽动,让自己的性器在容印之体内探索一般不断挺动。那个雪白的身体因此而微微地颤动,发出好听的喘息。
“嗯嗯……陆!”
在射击场里明目张胆地诱惑对方的人,现在却像只可怜的小动物一般发出细声细气的哀鸣。
陆擎森对此感到满足。
他喜欢容印之所有的模样,尤其那些只在自己面前展现的模样。
生气,歉意,伤心,欢喜,胆怯,享受,哀怨,茫然,他想把容印之所有的这些情绪都牢牢地收在自己掌心里。
在一天之内接连体验了两种“枪”,容印之疲劳地倒在陆擎森手臂里不想动,神情却餍足而愉悦。
他身上似乎是新换的沐浴乳的香味,陆擎森低头闻了闻:“好像某种绿植。”
“你也这么觉得?”容印之抬起胳膊闻了闻,“刚买的手工皂。”
不上班的日子,他喜欢用一点有淡淡香气的护肤品,但又不要太甜腻。大多数男士产品的味道都比较单一,所以他会选择植物系的淡香型女式用品。手工皂是他最近很喜欢尝试的,买了很多块。为了配合今天这个香味,他还特意穿了一条墨绿色的真丝睡裙。
“好像王子花房里的味道。”陆擎森抓着他的手,放在唇边亲吻。
“王子花房?”
“嗯,在我们家园子后边,基本都是绿植。”
“绿植……没有花吗?”
“有,很少,蝴蝶兰就是他那儿的。”
容印之把目光望向窗台上的花:“还没问过你,为什么会送我蝴蝶兰?”
“很像你,那一株。”
容印之笑起来:“哪里像?”
“气质。”
容印之笑得更厉害了:“你真的怪。”
陆擎森有时候会表现出一些很奇妙的,他自己完全无意识的浪漫——干掉的指甲油片他会觉得是花瓣,看到一株花会觉得像某个人。
如果容印之告诉他,在他指导自己如何射击的时候,是自己活到这么大感觉最浪漫的时刻,他一定会觉得不可思议吧。
陆擎森已经习惯被容印之说“怪”了,他现在都当是夸奖。
“要去看看吗?花房。”
容印之转头看他:“什么时候?”
“你想去的话随时。”
并没说要不要去,容印之问道:“是不是怕我闲着会心情不好?”
“不,倒是预感你很快就会忙起来了。”陆擎森捏了捏他的手,“觉得你不会让自己闲着什么都不干。”
容印之从被窝里坐起来,盯着他看。
他当然不会这样闲着。不管监察组最后的结论如何,容印之都不能让至今为止的所有努力就这样白费。他每天想得最多的不是怎么追责,而是W-life之后的走向。
不能只等着高长见,他们必须尽早开始后续的补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