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谁说他脾气不好?明明就好得不得了。
是让人想起来就忍不住要微笑的那种好。
是即使站在小字家门前,却满脑子都是容印之的脸的那种好。
“擎森!”
许久不见的小字,似乎憔悴了一些,陆擎森一动不动地任他在门口将自己抱了个满怀。
“你终于肯见我了……擎森你怎么能这样对我呢……”
小字一边哭泣一边喃喃自语,全然不管他有没有回应,就像不断被自己拉黑又不断换号码发来的那些短信一样。
你不是这样无情的人,擎森。
我不信你对我一点感情都没有了。
我现在真的只想着你。
没有你我会死的,你真的想看我死吗?
陆擎森将他的手臂从肩膀上拉下来,掐住了手腕问道:“为什么要给印之打电话?”
接到容印之电话的时候,陆擎森刚在车站办完托运。
“你在哪里?”
“在托运,正要去接你。”
虽说过年不打算回去,但年货还是要带到,舅妈家、父母家,一份都不曾少过。容印之也一样,直到现在母亲都没接过他一次电话,家门也不让进,最后连锁都换了。准备的礼物和红包只能叫许季桐帮他带回去,还不能说是自己送的,怕母亲直接丢出去。
许季桐这个人,陆擎森没有详细问过,怕容印之会不高兴。但隐约察觉到大概就是他曾经喜欢过的那个人,在称呼对方“学长”的时候,依然带着些许与旁人不同的亲近。
陆擎森把这点嫉妒埋在心里,不想暴露自己更多“浑蛋”的地方。
“可不可以现在回来,我在家。”
出什么事了?
没等陆擎森问出来,容印之就挂断了电话。
他在极力忍耐,就像之前第一次在房间之外见到对方一样,忍耐着愤怒、不安、恐惧。
陆擎森想了所有的可能,都没想到小字身上。
“他今天,打电话给我了。”
容印之坐在餐桌前,连鞋和外套都没脱。面前放着一直在茶几上当摆设的透明烟灰缸,里面有三支烟蒂。
他就一直怔怔地盯着其中一支还未散尽的烟雾。
“他说失去你会死,要我把你还给他,不然他会活不下去。”
“……”
“他是不是特别爱你?”
“印之。”
“万一他真的……你会不会后悔?”
“印——”
“你会不会后悔?!”
仿佛被自己过于尖利的质问吓到了,容印之看向陆擎森的眼神顿时惊惶地调转了方向。
“不会。”
陆擎森在他面前蹲下来,握住他紧紧放在膝盖上的拳头,抬头看他不知所措的脸:“是我没有解决好,不会再有这种事了。”
“我没有怪你……”
“对不起,印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