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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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鸿羽素来知道颜回风适合浓艳的红,但却不知有这么适合——
新裁的嫁衣裙摆迤逦,巧手绣满了鸾凤和鸣,颈前佩着长长的璎珞圈,七宝光华难以直目,腰间亦垂着刻了仙人登楼的玉挑牌,背面錾着名匠的刻印。而身陷这堆锦绣华珠中的颜回风,虽是赧然地低眉垂目,仍然灼灼似碧桃,开遍一树金风玉露,不是凡花数。
齐鸿羽似笑非笑,颜回风听出他叹息中的赞叹之意,更加局促不安,连连抬手去拢鬓发。今日只是第一次试衣,他只松松挽了个髻,用一枚碧玺共玛瑙打磨成的凤簪别在脑后,下挑簇簇青丝,分散在肩头。
尽管嫁衣是按照他的身量裁剪的,但齐庄主定要他穿戴全套女子衣物,惯例不可改,尺寸便显得有些局促。颈上沉重的璎珞令他有些呼吸困难,细小的珠串更勾勒出脖颈弧度,肌肤如玉之余,甚至显得有几分楚楚动人。
腰间的玉牌也令他不敢轻举妄动,生怕自己随性惯了,抖得噼啪作响,犯了齐鸿羽要人拿来对他耳提面命的种种禁忌,也失了身为“齐夫人”的礼数。
说来奇怪,齐鸿羽虽是请人为他延医问药,通报颜父颜母定下婚约后更破天荒地提前拿出了白骨草为他缓解药性,只待天长日久地服用便可清尽余毒,但这般体贴的举动之外,行止却十分怪异,总是板着一张脸做嘘寒问暖的事,仿佛要刻意保持若即若离。
但两人床笫间本就熟练过诸般密戏,此番重逢,尽管颜回风多有不愿,心态大不如前欢欣,齐鸿羽仍是一脸坦然地连番肏干着他,有理有据地道:“我们这里的医生比不得你那位神医,不知道他在毒里下了什么阴毒玩意,要解毒少不了交合补气……还是你宁愿毒发又痛又瘙痒难耐?”
说到最后,往往用力勒着他的腰,不知在生什么气:“你也别对他心存什么幻想!现下能救你的只有我!”
如此日夜厮磨,齐鸿羽每日亲自陪他研习齐家家规,最爱借问诊之名将人裸身抱在怀里,由里至外地亵玩,舔都怕舔化了似地日夜不离,情绪渐渐放松许多,同从前那最多只肯同他调情的冷淡形象有天差地别。
眼见齐鸿羽此刻正是心情大好,亲自擎了红烛,躬身替他穿绣鞋。颜回风不由一阵难堪,还有些往昔已矣的感伤。他如今是对情爱灭了心思了,也不是没想过拼尽一切逃出去,死在随便哪个逍遥自在的地方。但齐鸿羽庄中是只凭他一个人做主,颜家可还有二老在堂。
齐鸿羽早就向他明言过:“如今我为了救你而娶你为妻,江湖上并无人非议,知道你素来心愿的还要贺你一句。倒是颜家二老刚刚才接到我的提亲,本就担心你毒性难抑,现在又要眼见儿子嫁个男人,岂不担心?”
“你放心,我会告诉他们这都是我自愿的。也请齐庄主不要再多透露,免得父母为我忧心。”
“如此甚好——”齐鸿羽颔首微笑:“丑话说在前,若你悔婚,江湖上失信的可不止是你归鸿剑,更是颜家整个剑派。其他的,等泰山同岳母来到,我再陪你前去解释不迟。”
颜回风一边暗恨自己无用,一边对他如此厚颜瞠目结舌。转念又想了想,父母定然去问了流雪,也不知道他最近悄无声息是在蛰伏什么,万般担忧之下,也只有暂且同齐鸿羽虚与委蛇了。
更何况,齐庄主除却对他百般亵弄令人有些难耐,其余衣食起居无一不精心打点,更肯亲自陪他重新拿起剑:“我可不像某些没自信的童男子,非得废了你一身功夫才敢把人留在身边,哼!”
千头万绪一念间,颜回风微微摇头,叹息着任齐鸿羽捧着自己光裸的足,一寸寸穿上嵌着东珠的绣鞋。素来浪荡似风的男人此刻肯为自己倾身,眼神还这样专注,照理说他是该感动的,可嘴唇翕动,末了只有寂寥数言:“其实你又何必如此费心……”
“你唤我什么?”齐鸿羽含笑挑眉,扶着颜回风起身行动了几步,一手挽着怀中人的发丝低嗅,一手搂着归鸿剑柔韧曼妙的腰肢指点:“慢点,娘子你怎么说也是大家‘闺秀’,不可像从前着男装一般恣意,裙摆要纹风不动……对,就这样,还要再练练。”
颜回风被他亲昵的称呼搞得满面通红,这些日子日夜承欢,又无武艺傍身,身上更是受不住地软了下去,气喘吁吁地倒在了齐鸿羽怀里。对方以手指轻抚着他的脸颊,将他抱上了床:“这就受不了了?正日子可不能腿软啊,来,为夫替你入环。”
说罢齐庄主便美滋滋地将人束在了床帐上,手腕虚虚吊起,双足自脚尖起便被密密裹住,平举着绑在描绘着鸳鸯戏水的漆金床柱上,顿时便令裙摆散开,露出一双莹白如玉的长腿来。
这种绑法虽不难耐,以归鸿剑的能为纵是现在也能挣开,但颜回风无论如何抗拒不了对他好声好色微笑着的齐鸿羽,大约去日留痕太深,对这两个男人他永远软着心肠,也就无从抱怨旁人趁机将他瓮入酒缸,梦死醉生。
这种绑法令柔软缎面不停磨蹭着脆弱足心,不多时颜回风便“啊……啊……”地小声张口呻吟了起来,眼神涣散地轻轻挣扎,鬓发更加散乱,衬着几点汗珠黏在颊边,当即便被他的官人捧着亲了几口。
按照齐鸿羽的要求,为了方便随时上药,堂皇嫁衣下颜回风竟是不知羞耻地未着片缕,柔嫩肉穴泛着漾漾桃红,媚肉极渴地翕张着,诱人捧着红烛更近点,好看清那销魂的花心所在。
齐鸿羽温声安抚:“你虽是男子,可荣华庄传了十六代,难免规矩大些。你既已非完璧,为夫只好给你些训诫。看到这个小环了吗?别在娘子铃口上定然好看,此后你便带着,没有为夫允准不可泄身,再亲密的挚友也不准让人看到此处。”
越说到最后,越带了挟私报复的怨气,颜回风不禁恼了:“第一次我还不是被你——啊!”
“你、叫、我、什、么?”齐鸿羽微微一倾手腕,便是数滴烛蜡落在了那颤抖的大腿上,沥沥红泥烫得肌肤更薄,晶莹得像要被烧穿了,冶艳得几近残忍。
颜回风呜咽起来,却被一只作乱的舌头堵住了口。齐鸿羽一边熟稔之极地套弄着他的阴茎到勃起滴水,一边不住地在他赤条条的下身泼洒烛蜡,每次都险些烙在最敏感的肉穴处,每次又都险险避开,吓得颜回风连呼吸都僵了。
“不错,你第一次倒的确是为夫破的身,否则今日我断不会这么简单就放过你们……谁想得到某人竟有那样的胆子。”齐鸿羽嗤笑一声:“不过他倒是启发了我不少,和你这样不开窍的讲理没用,我也早该把你捆在床上,让你这穴只有为夫能肏。”
“我从前对你还不够真心?!”颜回风不可置信地大喊:“你说得倒像是我玩弄了你齐庄主!”他浑忘了齐鸿羽这句话和表白无异,只觉满心愤懑。
“你心里有谁自己清楚,别来和我嘴上一套心里一套。”齐鸿羽面无表情地捻住了那硬挺的红润阴茎,在颤抖躲避的铃口上三两下便插过一枚银针,穿上了带着锁扣的玉环:“还有,你该改口了。”
颜回风“唔嗯”了一声,痛楚又快意地皱紧了眉头。习武之人本不惧痛,齐鸿羽又抹足了药膏,连血都没怎么出,想必不出两日自己就会习惯身下这小小的禁锢了。
他固执地抿着嘴不肯开口,齐鸿羽也不急,又在他阳具下套了一套白玉枷锁,紧紧地勒住阳具根部,连着两个小套环分别捆好两丸卵球。这套锁阳物什还可做装饰,当下便被挂上了大小共四条的团锦结,三条从玉枷上垂下,一条玲珑可爱地系在马眼环上。
团锦结自是花团锦簇,样式是五耳编制,花结中央嵌着玉石。这样披散着垂挂在身下,乍一看去,竟也像是嫁衣上垂下的璎珞,十分合衬。
“今天这样就够了,明日为夫再帮你穿乳,这套鸳鸯戏莲很适合你。”齐鸿羽捧出一只锦盒,其中摆着三只同色碧玉饰物,玉的水头极好,光泽莹润。两只乳环并一只项圈都是相连的,左乳下悬着一枚惬意的鸳鸯,右乳则是一池并蒂莲,颈环上悠悠垂下一朵福云,雕工栩栩如真。
颜回风禁不住瑟缩了一下,在齐鸿羽板着他的大腿捧起他臀肉时,终于忍不住怯怯开口:“求、求夫君饶了奴吧……”
罢了罢了,行走江湖,大丈夫不过是随机应变,能屈能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