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道袍是素净的,可他的手却是温暖的。
赵寂四肢轻飘飘的,几乎都快不似自己的了,心口传来的火焰捂得脸庞热了。他听到噗噗的跳动声,喜悦的抱着师父,那点绮念就愈发地扩散,惦记着挥之不去。
那点只敢在幻想里存在的虚浮念想,立时轻轻在他的血液里一动。
反正既然已经如此,不如就用行动告诉你的师父……你不是常常梦到他么,那就让他看清你的心意。他要打要骂要嘲笑都好,总比这么将那些东西藏在心里,不见天日要好得多。起码要让他知道……
他的手指伸向了赵佑棠的领口,拨开附近的障碍,看到那片皮肤上,被何星洲咬出的鲜红齿痕,便忍不住低下了头,在上面柔柔一呵。雾气散开,凉飕飕的,赵佑棠昏迷中感到沁凉,低低发出声意义不明的呢喃。
赵寂漆黑的瞳孔里仅剩下这白的是白,红的更红的方寸景象,他慢慢凑近了师父,沙哑道:“师父……”说着,触上他温凉的皮肤,嘴唇贴在那方淡红上,吸吮磨动,喉结滚了滚。
赵寂小心翼翼地先将他抱回床榻上,接着走到房内的香炉旁,将怀里的东西拿起又放下,徘徊许久,他的眸子里闪过危险幽暗的色彩,舔了舔干涸的嘴唇,终于还是将那块香料掏出,点燃了,解开盖子,扔进炉内。
明明知道,哑仆给他的不是什么好东西……但他还是将那东西,用到了师父身上。
赵寂走回床边,摩挲着师父的脸,手指顺着他五官的轮廓,一步步挪至赵佑棠腰侧。
赵佑棠腰间束着根镶金带,赵寂解了半天,摘下他的腰带,悄悄道:“师父……对不起……我……”
香炉里飘来的浓腻气息散开,熏得满室生香,宛若百花生芳。赵佑棠全无抵抗之力,鼻间下意识吸入这气体,白皙的面上顿时泛出些许薄红,黑睫似被香气化得湿润,柔弱得像是一碰就碎。
赵寂为了防止他挣扎,索性用褪下的金带缠住他手腕,将他绑住。在脑海中徘徊不去的画面,此刻真实上演,就好像一道陈年的酒,暖融得散出洋洋自得的香气,将胸中那股强烈而奇特的情绪尽数勾了出来。
腰带缚在赵佑棠雪白的腕间,金光闪闪,好似一条金蛇,冰凉的腹肚匝匝绞紧,于安静中增添了一份令人喧嚣的冲动。
“师父……”赵寂脱掉自己的衣裳,赤裸的贴上赵佑棠的躯体,怀中的人无知无觉地伏在他胸口,面色潮红,绮丽异常。
哑仆所述果然不错,这东西,能让人幻想到世间最美好的东西。
他的心一下一下迸涌,那片幻想就这样洒洒炸开了。赵寂身体颤抖了一下,小心地想,我就只亲他一下,一下就好。至于师父如何想,他反而顾不得那么多了。
赵佑棠和他贴得很近,亲密无间地靠在他怀里,细腻的触感自皮肤处扩散,点火般地燃烧起来。他的脸上浮着浅浅的红,嘴角含着微微的笑意。
赵寂就低下头吻住了那两片柔软的嘴唇,另一只手隔着衣裳,抚摸到他的脊椎。他挑出舌尖,谨慎克制地反复吸吮着已经被蹂躏到泛出些许嫣红的双唇,不可思议的颤栗与兴奋让他坐立不安的同时,又深深感到一丝可耻的愧疚。
他加深了这个吻,腔子里的那颗擂鼓般跳动的器官不安分的膨胀起来。
师父……师父……他慢慢在心底呢喃,一遍遍地传达着自己炽烈的心意。
就在这个时候,他听到赵佑棠被碾过的唇瓣间,吐出一声短促的呼喊。
——“师兄!”
一盆冷水当头泼下,赵寂的不甘瞬间破出樊笼,宛若一头失控的野兽,一下子被邪火笼罩。
凭什么何星洲就能与师父干那样的事?为什么我不能呢?
那点微不足道的嫉恨以燎原之势燃起,赵寂心中最后的枷锁一泄千里地粉碎,仅剩的理智被彻底撕去。
他剥下师父的衣衫,照着那赤裸的身体上留下自己的齿印,更是狠狠地一口咬住了赵佑棠红润的唇,想要消灭何星洲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迹。
那是他的师父!不是别人的!
何星洲算得了什么——
赵寂捻住了他的手,迷恋而狂乱地望着师父的容颜。或许这香让他也丧失了心智,但此时的欲望扑面,哪里管得了细想?他愤然地伸出手指,重重扣住了赵佑棠的下颚,使之分开,舌头长驱直入。湿润的口腔受到外力侵入,不自觉地想要闭起,赵佑棠的一把黑发在剧烈的动作中绞在一起,鼻翼两侧的汗珠沁出,宛若醺然大醉,让赵寂忍不住想要亵渎。
赵寂伸出两根手指,往师父身后探去。因为吸入过量催情的香气,赵佑棠那里入口早已微微湿润,像是一种无声的邀请,招摇地挽留住手指的逗留。他欣然地张开唇,喘了口气,抵着师父的鼻尖:“师父……我想要你。”
赵佑棠的睫毛轻颤,依旧没有醒来。赵寂只是陈述事实,而非征求他的意见。看到师父额头的汗水,赵寂喉结滚了滚,欲念更甚,迫不及待地将指节推入令他魂牵梦萦的师父的体内,长长吐出一口气。
他是我的了。
赵寂急切而激动地萦绕指节,师父的甬道热得都流出水液,搅动间发出清晰而淫靡的水声。媚肉一层层倾覆而上,缠住他的手指不肯松口。赵寂心跳加速,黑亮的眼底溢满无限欢喜,低低叫道:“师父,师父。”
他草草插弄了两下稍作开拓,觉得里面并不干涩,便抽出手指,换上自己的性器,抵在穴口。才浅浅进入了一个头,赵佑棠忽然呻吟了一声。赵寂吓了一跳,却听见他在慢慢呢喃:“何星洲……”
赵寂再也忍不住,强烈到快将他逼疯的妒意幡然腾起,让他心底空荡荡的,铁青着脸将勃起的性器深入到底。
师父的身体不禁微微挣扎着扭动,手腕摆动间发出一声清脆的泠响。是扣在他腕上的金带,击打到了旁边的衣物。
那件黑衣就放在师父的枕边,叠得整整齐齐,最上面摆着根银色腰带。赵寂觉得这衣物甚是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仔细一想,竟然是前些日子,师父消失又出现后,身上所穿的那件宽大黑衣。
一件被虎爪勾破的衣服,有甚么可珍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