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照顾我,领养人每月也会给定量的零花钱,养它也花不了多少钱。”说这话的时候,祁策蹲在程案身边,一下一下抚摸着大狗顺滑的皮毛。
“那年也是我被领养的第一年,领养人把我送到这里给我安排了一个烧饭和照顾我起居的阿婆之后就走了,再过两年就是我一个人生活,上学之前放学之后,都是一个人。”
程案沉默一阵,心里想的是,难怪把自己养出来这么一副古怪的性子,手却不自觉也摸上了金毛犬的毛,嘴里若无其事地问:“为什么不把它带去你那儿一块住?”
“它会叫,一有动静就叫,邻居投诉过,而且它也住不下去我那里,瘸了也总要往外跑。”
“还挺有个性。”
祁策笑笑。
“和你一样,喜欢折腾。”
程案呸一声,不太高兴。
“人和狗那能一样吗?你可真不太会说话。”
祁策被逗乐,一把拉过程案的脑袋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
“不一样的,你是独一份儿。”
语气是说不出来的欢喜和情意缱绻,有什么东西浓烈得几乎要溢出来,张牙舞爪对着程案说:你该知道的,你早就明白的。
可程案依然没什么反应,垂着脑袋看那条狗,没听见似的。
“它腿是怎么瘸的?”
说这话的时候,这狗也像能听懂人话一样,抬起脑袋看程案,一双湿漉漉的眼映出程案的脸。
“车碾的,腿瘸了还是好事,要不是有人看见,冲到马路上把它从车底下扯出来,我也养不了它六年。”
程案噢了一声,起身拍拍手,夸一句:那人还挺好心,然后不耐烦地催促:“还回不回去了?还是说你想住着这儿?”
祁策无奈地揉了揉程案的脑袋,留下些狗粮和干净的水,起身和程案一块离开了。
临走的时候,程案不着痕迹地回头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