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章!”
时光瑞先是被他的眼神吓得一愣,后背上冷汗刷地流了下来,浑身情欲瞬间退却,心脏剧烈地发着抖。
“陈章——”他急忙追上去,心里猛然害怕起来,脑海里一片冰凉的恐慌狂涌。
“不要走……”他紧紧地抱住陈章的后背,将脸贴在他背上,慌乱地说。“不要离开我……”
陈章转过身去看他,他意识不清,脑海里记忆一片混乱,转眼便忘记了之前发生过什么,忘记了自己现在在做什么。酒精在他的身体里层层发酵,麻醉了他的感觉和理智。
“你为什么哭?”他奇怪地摸摸时光瑞的脸,摸到一片水渍,“我不喜欢别人哭。”
时光瑞愣愣地看他。
“好像我欠了你们什么似的……”陈章笑笑,然后摇摇头,说,“我要走了。”
说罢,他便挣开时光瑞的环抱,继续往门口那边走过去。
“不!”时光瑞惊慌失措,“别走!”
他看着陈章的背影,隐隐约约感觉到一种巨大的伤痛。他不放手,他不能让他走。
时光瑞从来都知道,他不能有丝毫犹豫,因为他与他的关系,一直都是仅以他自己一人在支撑,他一旦放手,他们之间就彻底完了。对这一点,时光瑞心里清清楚楚,他知道,自己必须坚持,一点放弃的意识都不能产生。因为,他爱的那个人,不会回头。
“我不哭,”他挡在门前,指尖微微发着颤,心脏在胸口剧烈地跳动。时光瑞眼神坚定地看着他,“你不许走。”
时光瑞转身锁上门,开始脱衣服。
作者有话说:我坑了两天——
然而都没有站出来一个人骂我!
不开心!
今天的生活与遗传学小课堂之不开心:
大多数植物和一些低等动物是雌雄同体,但是有一些要么核不育,要么质不育,要么核质不育,自交不亲和,不能自交,因为不开心!
☆、018
陈章已经忘记了自己在哪,忘记了眼前这个人是谁,他眯着眼睛,背靠着坚硬的洗手台,上半身后仰,醉意与欲望一起在体内盘旋交织上升,直至头顶,混着汗气蒸腾氤氲不去,形成一团模糊的雾气缓缓扩散,笼罩在四周,使人喘不过气来。
好浓的酒气,好烫人的气息,时光瑞觉得自己也已经神志不清了。他光裸的胸口紧贴着陈章微微曲起的膝盖,隔着一层粗糙的布料迫切地摩擦他的身体。他仰着头大口大口地吮吸,不断地吞咽着想要将它完全纳入自己的身体,想要与它融为一体,他几乎顾不得呼吸,他痴迷于此,像一个心碎的人痛饮烈酒,难以自制。
“陈章……”他喉咙里含含糊糊地念着这两个字。
虽然S·Rise投资公司是穆少阳落魄时的起始弯道,对这位年轻的商业巨头有着特殊的意义,但收购它并非难于登天。本来时光瑞早已与穆少阳达成口头协议,以一个双方都满意的条件将其易主,然而就在前几天,穆少阳却突然改变了主意,宁愿冒着得罪他的风险也不肯履行承诺,时光瑞只得另想他法。
穆少阳当时问他:
“你为什么非要得到它不可?”
并不是非要得到,只要能时时刻刻地看见,就可以了。
会议一直进行到到晚上8点多,得知陈章还没有回家,时光瑞连衣服都没有换便匆匆赶来,本只想像往常一样,悄悄看他一眼便离开,却措不及防撞上醉酒的陈章。
看他醉的厉害,时光瑞心里既庆幸,又心疼。他比陈章大了将近十岁,很早便经历过社会的污浊淹洗,即使最终有幸靠着自己从其中干净脱身,外表光鲜明亮,他的根依然深深地扎在层层淤泥之中,并靠着汲取其中的养分而坚立不倒。对于很多事情,他都看得比谁都清楚。
陈章不过是这世界上再普通不过的一个人,他脾气不好,他耐心不够,他自制力差,他放东西总爱乱扔,他早上起床不叠被子,他喜欢喝酒却容易醉……他不够完美,他还不喜欢同性。
可是他爱的就是他。
爱是怎样的一种感觉?即使想着他的缺点,内心也会充满着一种难以言明的激动与喜悦;遇到他以前曾经为之厌恶皱眉的种种,现在也成为了爱的理由之一。
他无比地感激陈章,因为他给了他爱上一个人的感觉。
他曾自以为清醒冷静,曾以为遇到再困难的事,也不会为之动容。然而世事总是无常。痴爱的代价让他几欲发狂,却甘之如饴。
他亦自卑于他与他年龄之间的差距,担忧岁月易逝,自己悄然老去,不配再呆在他身边,卑微于出现在他的眼前。他恨自己不能晚生十年,像韩冬野孟霄云一般陪伴在他左右,哪怕只有短短几年时间,哪怕最后只有回忆的滋味可以反复细尝。
他深恨自己的不安全感,可是他抑制不住。即使是现在,他依然发了疯地想看到他,想时时刻刻地看到他,一秒都不能离开自己的视线。他拼命压制着自己跟踪他、监视、窃听他的欲望,只是在无法忍受时找到他的身影,远远看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