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因他的话脑中闪过些什么,但还来不及抓住,就听他接着道:“我一向是他最忌惮的存在,他信谁理应也不该信我。我若不牺牲一些东西叫他信服我是真心实意与他合作,以他的为人恐怕未必肯瞒着你调动尚军。”
“所以你就让他对你下毒?!”我不可思议地瞪着他。
“是我自己提议的。”他将药丸服下,接下去说的话让我浑身发冷,“如果你在那晚死了,正好他也不用给我解药了,我们很快便能在地府相遇。然后你走你的,我走我的,永生永世不再相见。”
这个人,总是在我不知道的地方为我做下许多事。
若是没有我那两封诏书,一切都按照他所预想的发展,我甚至都不会知道他曾经为了我服下过剧毒,将自己的命交到别人手上。
心头情绪翻涌,我一把将他扑到塌上,亲吻他柔软的双唇,舌头伸进他的嘴里,将剩余的那点苦涩药味搜刮一空。
“以后别这样做了,我甚是心疼皇兄。”我蹭着他的脸颊,像一只温顺的猫。
他明明从申禄那里得到了解药,却偏偏要等到我发现才服用,不是想再给我个教训是什么?
我静静枕在他胸口,想着他果然还没完全消气,这段时间仍需谨慎着点,可不要再触了他的逆鳞。
我本以为自己已经够谨小慎微,定不会让他抓到错处,不想晚间与他卧榻缠绵时,正在舒爽的当口,却被他突然握住腿间事物,一阵揉搓。
这力道并非如往常那般的轻柔撩拨,更像是带着试探,想搞清楚这玩意儿到底能不能好了。
“啊……皇兄……”我也不知他是何用意,只觉得浑身乱颤,连声音都带了几分哭腔。
他一边抽插一边观察那绵软的一团,未了轻笑着弹了弹那处,解气道:“若是他们知道你根本硬不起来,我看还吵不吵着让你立后。”
“他们”是谁,平日我瞬息便能猜到,这种时候却像脑子生了锈,着实费了一番功夫。
“啊……他们……来烦你了?”
段涅不答,只一股脑顶到我身体最深处,将灼热的阳精尽数浇灌其中。
我被他激的霎时也到了顶峰,挺着腰,脚趾蜷缩着,连魂魄都像是飞到了九霄云外。
“哈啊……”瞬息之后,我骤然倒回塌上,胸膛激烈起伏着,脑子这才开始重新转动起来,忙向他表决心,“皇兄放心……我绝不立后,这辈子……我都只和你在一起。”说罢我伸出汗津津的手,与他十指交握。
段涅那根将软未软的巨物还埋在我的体内,他便就着这个姿势俯下身来吻我肩头。
“你若再招惹别人,我就阉了你。”
我闻言一抖,竟觉得他不是在与我说笑。
第45章
易东寻终在秋后行刑,据刑官所说,当日法场一片叫好之声中掺杂着他惨绝的哀嚎,实在大快人心。
我听过就罢,对他处以极刑,不过是为了警示他人不要再走上与他一样的谋逆之路,并非是我真的想要从他身上出气。
宋党余孽至此全部伏诛,也算是我与段棋、宋甫之间最后的了结吧。
初秋天气逐渐凉爽,草木一半留有葱翠的绿,一半化为浓郁的金。选了个秋高气爽的日子,我约了段涅一同踏秋共游九侯塔。
因要布置一番,我便没有同他一起出宫,而是先一步来到了塔前那棵巨大的榕树下。
这树长到如今已是百年,若真有灵,看我等恐怕就如看一众垂髫小儿一般吧。
我将手中之物挂在了它一条低垂的枝丫上,退后看了看,又走近了调整,如此再三才算满意。
立于树下,阳光正好,微风一阵拂过,地上便有婆娑叶影摇曳。
“陛下,来了来了,国师来了!”安澜从远处小跑着过来。
我有些紧张,理了理衣襟,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背手注视着段涅一身雍容,雅步而来。
这个人承载了我一生的喜怒哀乐,我仿佛便是为他而来到这世上,与他少时相伴,陪他年华老去。再不会有人比我更敬他爱他,也再不会有人像他一般处处为我。
“在看什么?”可能是见我方才目光一直盯在树上,他看了眼满是鲜红福带的树冠,随口问道。
“皇兄记得那年我落水差点淹死的事吗?”我不回答,浅浅笑道。
段涅眼中飞快闪过什么,低沉华美的声音透过面具传入我耳中:“自然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