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不称他为“父亲”,只用“那个男人”、“他”等字眼描述。
母亲没想到他这样问,愣了一愣。
在以往无数次叛逆的抗争中,谢骁只晓得愤怒与憎恨。
母亲看着他。她的儿子,是否已开始懵懂探索这世间最深奥一字的意义了呢?
母亲的表情很认真,语气笃定,“爱。”
谢骁了然,没有再说什么,只点了点头,“……我走了。”
“记得每天给我打个电话!”看着他前行的背影,母亲还是忍不住叮嘱一句。
谢骁抬了抬手,示意听见。
傅阳有时候去学校,有时不去。
他把客厅当书房,坐在手提电脑前手指飞速移动,而书籍杂志报纸在他周围散落一地。
谢骁用备钥开了门走进来他也尚未察觉。
《经济学人》、《商业管理》、《世界政治》、《股市瞻望》……有中文的,有外文的,不一而足。谢骁没打扰他,看了看地上乱糟糟的一堆。他抬眼,从沙发背后看去,傅阳正在写总结汇报之类的文章。
他轻轻抚上傅阳的头发,后者惊觉,“你来了?”看看时间,“你不是应该在篮球训练中吗?”
“我翘了。”谢骁说着,将行李袋放在沙发上。
“……”傅阳转过身,搂上谢骁。
对不起。谢谢你。
谢骁回搂他,把他从沙发上抱过来,“饿了没有?给你做好吃的。”
谢骁做的是牛肉意酱面。意酱香味馥郁,辛中带酸,刺激食欲。热呼呼的肉酱淋在意面上,光是卖相已经拿满分。
“好吃!”傅阳两边嘴角上沾了红酱,像两撇充满异国风情的小胡须,令人捧腹。
谢骁用拇指替他拭去,放在自己嘴里尝了尝,“好吃。”
傅阳握住他的手,从他指缝间嵌入自己的手指,而后,相扣。
两人昏天暗地做起爱来。
吃到一半的意面被放在厨房流理台上变冷。
饭桌却嘎吱嘎吱响得激烈,硕大阴茎在被堵得满满的穴中打转研磨,突然豹进挟原始兽性撞往深处那桃花蕊,有力的爪发狠刨土,喷着气的鼻子粗暴地拱着桃花根——咬碎它,吞进肚子里,让新的桃花芽以血肉为养分以骨骼为攀扶成长至破肚开腔,冒出鲜嫩枝叶,在腐糜血泊中开出一树明媚柔艳。
傅阳,我都不知道,对你的感情,可以如此毫无保留。
一道道白浊不断从颤巍巍的阳具中喷出,傅阳嘴角流逸唾液,头脑中炫然而躯体被操得如小木偶危危垂着头堪堪折着关节等待提线无情的操纵,精液已淡薄但尿意汹涌,“别……想尿……”冲击中破碎话语哀哀恳求,但谢骁不肯放开,两方鼓鼓的胸膛在汗液中微微闪光,神情性感而阴鸷,生猛凶器在一片水淋淋中持续放肆作恶,仿佛生杀夺予全在操控之中,“傅阳,尿出来。”
“不、不……”身体再也抵受不住多得失控的快感,傅阳在狂乱迷醉中打着哆嗦尿了出来,尿液滚烫,空气中霎时充满刺鼻腥气,过于浓郁而似鸦片沉香。谢骁抱紧他在怀里,呢喃,“傅阳,你要永远记住这羞耻的时刻,永远记住我!”语调阴郁决然,仿佛壮士一去不复返。傅阳恸哭,四肢缠上对方,好像这样他们就一直不会分离。
第23章23
酒保的兼职没做几天又要辞去,谢骁登门道歉。
老板娘并不介意,反而无厘头问一句,“就是他吧?”
这回谢骁听懂了,回答,“是的。”
老板娘看得真切,谢骁说出这二字时,一瞬的表情十分温柔,温柔得哀伤。
“初恋?”
谢骁点头。
“初恋”对大部分人来说,无非是一生中所有情事的开头。
但对着谢骁,老板娘并不想跟他说成熟大人的经验之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