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神的妓女,也是整个神佑国度人民的妓女、圣母。他当永远保持美丽谦恭,随时准备着无条件承受所有凌辱。就连处决拉斐尔,他也赎了罪,前国王肆无忌惮品尝他身体的痛苦是一部分,注定要失去夏尔,是另一部分。
有一句话他没有告诉过任何人,卡洛双目失神地流下眼泪,被千蛇咬啮性侵的身体不受控制地抽搐着,却还在温柔地笑:“我会等你,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会等你回来……”
上次满月,神启告诉他夏尔已经染了西南的流行病,注定会浑身长疮煎熬地死去。就算他再怎么让兰加用尽一切手段惩罚自己以讨好神,这条命令也没有被收回,为此还惹得兰加被莱恩误会。
这的确是他们该付出的代价,身为神的玩物竟然还敢保留一分深藏心底的眷恋的代价,他近乎绝望地刺激着拉斐尔折磨自己,不惜一切想让神只惩罚自己就好,哪怕从此放逐夏尔,再也不见一面,但不要让夏尔从世上消失。
然而今夜他明白了,他飞蛾扑火般的自我折磨也是神用来惩罚他的手段,夏尔的死不会改变。而若不想更多人死去,他只有全然成为神的奴隶、容器、傀儡。
卡洛边哭边笑,神情全然不能自主,仍然麻木地张着口接纳神那两条分叉的倒刺阴茎,脸颊被操干得变了形,喉咙也磨破到失声。
——他早该想到的,神全知全能,他们会为每个僭越的念头而付出代价。
07
数年前,在恋人正式进入神殿的前一晚,夏尔见到了他。
卡洛流着泪在他面前跪下,夏尔已经劝说过恋人太多次了,所有手段都用过,但还是不能说服卡洛放下责任,故此也只有安抚性地揉了揉他的头:“别担心,我会陪你走到以我凡人之力能走到的尽头,不管你变成什么样,我仍然爱你,就算神创造了我,它也不能主宰我的爱。”
卡洛哭着去含他的阴茎,像寻找救赎般用那根鸡巴操着自己的嘴,被呛到后夏尔看不下去,强行推开了他。他却又不依不饶地扑上来,没做润滑便掰开臀瓣,自己握着恋人的阴茎坐了下去,被狠狠插了个对穿。
如此自我伤害,卡洛却甜蜜地笑了,夏尔阴沉地任他动作,感受到两人交合处有血液流过,放肆地将缠着自己阴茎的肠肉润得更嫩,带来更加酷烈的快感。
“你知道吗,所有的长老接下来都会把鸡巴放到我身体里……他们不会给我任何伤药和准备措施的,神爱看这个。轮流地,一根接一根,直到我彻底被破坏或屈服为止。”卡洛真是怕得紧了,从小便接受祭司的教育,他早该想到有这么一天,可他不该爱上一个凡人,一个活生生的人。
这教会了他疼痛,也教会了他惧怕。
“我真该一拳打醒你。”夏尔死死咬牙,开始拼命抽动,卡洛伸出手拥住他:“一个合、合格的祭司……呵呵,应该像一座冰雕,一幅油画……只要懂得张开腿就好……”
“很快我就会变成那样了,一个娴熟的婊子。可我不想为神流血,我只想要你。”
他们疯狂地接吻,咬着对方的舌头令彼此说话都困难,发音变得滑稽:“为什么……?为什么神会对自己的子民如此冷酷?!”
卡洛看到了恋人坚毅面容上挥之不去的痛苦,他是想安慰夏尔的,话未出口却变为冷笑:“子民?你闲暇时创造了一些蝼蚁般的玩物,你会把他们当成有血有肉的生命吗?”
“神从来没有降下过任何福祉,正相反,我所做的只是满足神的一切娱乐,以便请它高抬贵手,不要在其他蝼蚁身上滥施神威。”
“既然你比谁都明白这点——”
“我们也许可以逃,你忍心看身后尸横遍野血流成河吗?”
夏尔想,自己终究还是个卑微的人类,故此有怨憎爱恨,也有不止一种感情。纵然这是愚蠢的,但摸着胸口的骑士徽章,他无论如何也不能眼看着无辜的人因自己而死。
这一夜成了他经年不改的噩梦来源,每次梦醒,他都会如中风般虚弱地颤动,抱着卡洛求他不要走,不要在那些窥探的目光下分开淌着鲜血的双腿——
“骑士长,快醒醒!……您又做噩梦了?”
视线猛然清明,面前是近侍的小兵。夏尔倏然直挺挺自僵硬的行军床上坐起身,一步踏入脚下岛屿特有的湿软泥土中:“我睡了多久?”
“没多久,卑职是想向您报备,中了土著毒药的同僚们已经好多了。”侍卫官脸上洋溢着无忧无虑的喜气:“神官们带来的祝福药水果然有用,等解决了这些邪门的毒药和疾病,我们一定能拿下敌人!赞美真神,赞美大祭司!”
夏尔捞起一块湿布拍在脸上,胡乱揉了揉。定睛看去,他的视线已经模糊了,要看很久才能看清桌上摊着一封未写完的信件。然而即使他的眼睛已经坏到了如此程度,手上肿起的硕大水泡还是突兀得分明:“很好,把伤病员及时和康复的人隔离起来,防守也不要松懈,下午我要巡视。”
侍卫官担忧地看了看他的手臂:“卑职明白了,但您是不是也需要一些圣水?”
夏尔摆手示意侍卫官离自己远些,忽而朗声一笑,无畏地用被病菌感染的双眼直视着太阳,英挺眉目被照耀得如此骄傲:“你还记得上一任大祭司叫什么吗?”
侍卫官疑惑地比了个虔信的手势:“卑职不知道,大祭司一旦成为祭司便只有神职,称呼他们的世俗名字是种亵渎。”
“亵渎,说得好,亵渎……”夏尔终于眯起眼,释然般地笑了笑:“我也不记得了。你先出去安排吧,我还有些事要做。”
“那卑职告退,您也好好休息。”
侍卫官离去后,夏尔费力地重又坐回了桌边,拿起鹅毛笔蘸了蘸墨汁,潦草地写着信,自己也看不清有没有串行:“我的眼睛快要盲了,字迹丑陋也请你原谅。”顿了顿,一记玩笑似的重笔:“你的神不至于连这种细枝末节都管吧?”
“没错,它不再是我的神了,每日每夜我都能听到死亡临近的脚步声,如今永生的虚无即将成为我的主人,我自由了,只是有些遗憾没来得及拥抱你。”
想说的话忽而塞满了胸臆,向来不擅文辞的骑士长飞快地写了下去,脸色迎着日光逐渐灰败:“刚才我问一个人,还记不记得前任大祭司叫什么名字,他的回答很有趣,像所有忠实的信徒。做凡人的最大好处之一大抵在于我们能去记忆美妙之事,也能被岁月宽容地准许遗忘,可这不是遗忘,这是谋杀。”
“你的神谋杀了一代又一代的祭司,剥夺名字,控制肉体和精神,也摧毁他们所爱的人。尊敬的大祭司阁下,我的确以一名骑士的全部荣誉向你承诺过,我的爱不会背叛,可我不能起死回生。我仍然爱着卡洛,哪怕那条巨蛇要咬杀我,合上双眼前我最后想到的人只会是卡洛——”
“但卡洛已经死了,死在进入神殿抛弃了姓名的那晚,你我都心知肚明。过去几年或许我们是苟延残喘,或许是你的神忙于别的娱乐(花体字:比如吃人?)没来得及降下神谴,现在的结局仍在意料之中。”
“我既已被视为罪人,想必你的圣水对我无用。国王殿下对我颇多忌惮,这封信最终能否传到你手中都是个未知数,如果你能看到,就算迟了,我也希望你不要徒劳地伤害自己来为我开脱,能令这恶心的蛇憎恶,是我的荣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