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多玛紧紧抱著阿夫洛,将头埋进他的怀里,纤弱的肩膀微微耸动,好像是在哭泣。
这好象是,分手时最常见的桥段?
但阿夫洛抚著他的肩,用手缓缓抬起他小巧的下巴,俯头低声说了一句什麽,然後少年突然踮起脚尖,吻上了阿夫洛的薄唇。而阿夫洛,并没有拒绝,反而在瞬间的怔忡之後,给予了更为热烈的回应……
田川用手遮住狄安的眼睛,看著那两个越发纠缠的身影,心一点一点地沈下去,忍不住露出一丝自嘲的苦笑。
傻瓜,难道还会天真的以为阿夫洛答应他的求偶,是因为有那麽一丁点喜欢他吗?
什麽一夫一妻制?什麽除非死亡否则永不分离?阿夫洛真的可能会为他做到这些吗?
他终究只是一个外来人,所以,阿夫洛也不需要按照族规那样对待他吧?
难怪,对於他酒後的求偶,会那样轻易地答应。谁会拒绝一个,自动投怀送抱的玩具?
今天早上说的那些话,也只是为了羞辱他吧?
因为这种事情纠结了一整天的自己,真是个彻头彻尾的傻瓜。
一瞬间明白了很多事情,田川苦笑著摇摇头,抱著狄安起身慢慢离开。
狄安将小嘴凑到他的耳边,小声地问:“浆果妈妈,多玛会成为父亲的雌性吗?虽然他们都说多玛长得很像我妈妈,可是,可是我一点也不喜欢他……怎麽办啊?”
田川将狄安小小的身子搂紧,极力不让自己发出颤抖的声音:“狄安,这不是你应该关心的事情,你父亲他……有自己选择的权利。”
深一脚浅一脚地,田川终於将狄安平安地交回到喀修斯手中,喀修斯惊喜地道谢之後,又看著他露出了担忧的神色:“你的脸色看上去真的很不好,我还是弄点草药给你服用吧?”
田川忙摇摇头说:“不,不用麻烦了,我没事,回去休息一下就好……”
随即又突然想起来什麽,忙改口说:“好像真的有点不舒服,我的救生舱里好像有药,喀修斯,能麻烦你带我飞过去找找吗?”
救生舱的位置好像离这里有点远,照他这样挪动的速度,恐怕到了晚上也到不了。
当初被奥德他们抬回来的救生舱,已经在森林的角落里静静地放置了好几个月,上面早已堆满灰尘和落叶,打开防护罩的时候,呛得田川咳嗽了好久。
他当然不可能只是为了找药来的,随手翻出一管应急用的抗生素,就赶紧著手检查被损坏的通讯器。还好,没有关键性的破损,借助现有的工具,应该可以搞定。
在喀修斯的帮助下,田川干脆把救生舱里可能用到的东西都搜集起来,谎称这是可以用来提取盐分的工具,一起搬回了研究室。
看著泰尔长老和喀修斯为了他忙里忙外,田川心里有些愧疚,如果可以,他也不想利用他们的好意,更想在这个美丽的星球再深入考察一段时间,可是目前这种状况,让他有些担心,担心自己会被阿夫洛变得越来越奇怪,最後甚至可能迷失自我。
当然他也应该庆幸,庆幸自己能及时撞上阿夫洛和多玛的事,能够及时变得清醒,不然他差点就忘了自己肩负的使命……
所以当务之急,还是忘掉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赶紧修理好通讯器,及时跟母舰取得联系。
喀修斯刚离开没多久,田川正埋头努力修理通讯器,突然听到泰尔长老带著笑意的声音:“田川,阿夫洛来接你了。”
阿夫洛?!
田川心头一惊,忙说:“那个……长老,我今晚还是,还是想住在这里……”
“不可以!”
随著低磁冷冽的拒绝,阿夫洛已经径直迈进了研究室,一只手里还拎著几尾活蹦乱跳的鲜鱼,用另一只手不由分说地把田川拦腰扛到了肩上,一边往外走一边说:“求偶第二天就要让雄性独守空房,难道你想吃顿鞭刑?”
泰尔长老在一旁抚著白胡子,了然地笑道:“哎呀,田川,真没想到你这麽大胆,竟敢主动向阿夫洛求偶?真是恭喜你们了!”
田川窘得无地自容,完了,这下整个羽族都该知道他有多丢脸了……
为什麽阿夫洛就是不肯放过他?这样一再的羞辱,很好玩是吗?
他也是个有血有肉有自尊的男人啊!
可是,就因为他是个男人,所以心里再怎麽忿恨,至少在与母舰取得联系之前,必须继续咬牙忍耐。怪只能怪他自己无能,空学了那麽多东西,却始终敌不过高大健壮的羽族人。
就这样一路忿忿地想著,直至被阿夫洛扛回了自己的树屋,直接扔到了铺著毛皮的床上。本来就酸痛的筋骨顿时快要散架了,後穴更是肿痛难忍,禁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发出一声闷哼。
阿夫洛原本满腔的怒气顿时消散,丢下手中的鲜鱼就过来小心翼翼地为他按揉,“还疼吗?哪里疼?”
哪里都疼!被你揉得更疼!田川张了张嘴,又意识到这样太像撒娇了,於是没有回答,继续倔强地咬紧下唇忍耐。
看来是真的把“浆果”折腾怕了,阿夫洛一边轻轻揉著他凹陷下去的後腰,一边沈声安抚:“昨晚是我太粗暴了,今晚一定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