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阴差阳错,就成了如今的模样。
一群废物!太子强压着怒火一挥手,训练有素的手下们一个轻手轻脚的去熄了香炉,另一个小心的上前试图扶起齐王。
齐王面色通红,懵懂不清的样子,愣愣转过头来看他:“阿兄?”
太子自小疼爱这幼弟,不输卫涟之于卫泠。见他这副模样,咬牙忍了忍,好生哄他:“阿煊喝多了,哥哥叫人带你下去醒酒。”一面转头低声吩咐:“扶齐王下去,找两个人给他……事后扫干净首尾!”
欢意香虽然极为霸道且无解,但渲泄过后便无大碍,并不伤身。
撮弄走齐王,太子终于将目光投向床榻上狼藉混乱、犹自煎熬啜泣的卫涟,目光暗了暗。即便不好南风,也不得不承认,平安侯之美,实在叫人惊心动魄。尤其是撕掉平日里冰冷高贵的外衣,这副天人跌落尘埃、沉沦红尘欲海的模样,简直惹人疯狂。
这烫手的山芋……太子微微皱起眉,还未想好如何处置,只听门口传来低沉的、隐怒的声音:“殿下可否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
这熟悉的声音一入耳,太子心中立刻咯噔一记,知道坏了。他深吸一口气,迅速调整表情,有些焦灼有些无奈的样子,转身叹道:“阿欣来的正好,阿涟喝醉了,不知怎的就跑来这里……”
门口,裕王世子背着光,面部表情模糊不明。今日卫泠没来,他便不时分心留意卫涟的情形,暗中照看。谁知一番扰攘劝酒之后,转身这孩子竟不见了,初时没在意,只道他去更衣了,谁知过后许久都不见人,世子这才有些着急起来,抓了几个人都没问出结果,于是找个借口脱身出来,四处寻找,终于摸到了这里。门口鬼鬼祟祟守着的人让他更加心生疑窦,强行闯入,结果便见到了如此令人震惊的一幕。
眼见着平日里灵慧的、傲气的卫涟,如今却衣衫不整的、呻吟啜泣着在自己身上胡乱抚摸撕扯,世子眉心抽搐,怒意与煞气几乎不可抑制的倾泻而出。
太子明显觉察到了,脸色阴沉下来:“阿欣莫非以为,是有人故意为之?”
世子眯起眼,神情凛冽,然而还是按奈下来:“臣不敢。只是平安侯既然喝醉了,容臣带他回去,免得扫了太子雅兴。”
言毕,径直大步上前,小心的拢了拢卫涟衣襟,伸手一抄将人抱起,迅速离去。
太子看着他背影,渐渐咬牙,眼中弥漫起深藏的恨意。然而他终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一脸的冷厉,开始快速思考起来,吩咐下掩饰与扫尾事宜。
好好一个原本一箭三雕的局,落到如今局面,也是始料未及,如果不抓紧应对,后续反噬就得不偿失了。太子越想越恼,手上一用力,原本一直捻着的墨玉佛珠串绳断裂,呼啦啦溅落一地,转眼就滚的四散流离。他怒气愈盛,重重哼了一声,将手中几颗残珠用力一扔,拂袖大步离去。
第15章
月色下步履匆匆,看着怀中浑身烧成粉红,闭着眼抽泣着往自己身上扭动摩挲的少年,世子眼底冒火,脸色难看的不得了。
这副样子不敢露于人前,他思忖一下,唤来贴身侍卫,吩咐通知司琴将卫涟的马车带到侧角门候着,自己则抱着人遮遮掩掩的迅速穿了出去。幸亏太子府花园极大,今日大多数人又都聚集在宴席区域,一路上总算是有惊无险。
不知发生什么事、正一脸焦灼等在车前的司琴,一看到自家主子神智不清的被裕王世子抱着出来,登时急急迎上来。世子推开他,沉声吩咐:“去……侯府,快!”阿涟这样子若送回公主府,不知会掀起怎样轩然大波,弄不好连宫里都要被惊动。还是送去阿泠处妥当些。况且今日这事实在诡异,太子从来不爱男色,为何会对阿涟下手如此重的欢意香?
欢意香……世子眉眼间闪过一丝尴尬。十几年前,阿泠也曾误中过。便是那一回,两人后来在马车上胡天胡地,终于成就一段情缘。
“嗯……”怀中少年挣扎愈发激烈,世子抱紧他制住动作,但又不敢太过用力怕伤到他,着实两难。卫涟已经神智涣散,呻吟不成语,胡乱的、艰难的企图抽出手臂往自己身下揉去。看着这张与卫泠年轻时几乎一模一样的面孔,世子一瞬间有些恍惚,眼前浮现起当年同样情形下,卫泠与自己斯磨斯缠的情形,心中一荡,忙深呼吸定一定神,重新用力按住他,口中安抚道:“阿涟乖,再忍忍,快到了!”
正混乱间,疾驰的马车终于缓了下来,随即止住前行。门帘被撩开,司琴一脸利索的探头进来:“世子,我让停后角门了,这里僻静些。”
世子赞许的看他一眼,随即一言不发抱起人就下了车。
安乐侯卫泠穿着一身月白色薄绸寝衣,胡乱用一根缎带扎着头发,带着刚沐浴完的满身水汽急匆匆迎了出来:“阿涟怎么啦?”
因着皇帝不知发了什么疯,从昨天起就把他拘在明心殿里各种纠缠,翻着花样的折腾,把个孱弱娇怯的安乐侯弄的几乎起不了身。好容易才挣扎回府,早早的洗漱完打算休息。谁知还没来得及睡下,松烟一溜小跑过来急报,说是小主子好像出了事,世子爷正抱着过来,登时吓了他一跳。
“进去说。”世子一脸凝重,脚下不停,径直往他卧房里冲。卫泠忙快步跟上。
待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看着幼弟犹自备受煎熬的模样,一向温软无欺的卫泠勃然大怒,挥手砸了杯子:“太子欺人太甚!”
正想再说些什么,却见卫涟已经状态近乎崩溃,将下唇咬出血丝,原本拢好的衣衫又被扯开了,将手探入衣内胡乱摸索,又颤颤的往身下伸去。卫泠目光一沉,起身将世子往外推:“阿欣……且避一避,我在此照看就好。”
世子点头,一面往外走一面嘱咐他:“我去书房待会儿,有事着人唤我。”
送走世子,又将送水送茶的司琴松烟赶出去,卫泠关紧门,叹了口气,坐到床边,握住弟弟乱动的手。卫涟昏昏沉沉中下意识的就往他身上贴,卫泠小心的将他搂进怀里,一手抄起清热解毒的玄参茶,试图往他口中喂去。卫涟欲火迷乱之下一挥手就打翻了,用力攀上来撕扯他的衣衫,寻求肌肤相贴。
“阿涟!玉郎!”卫泠又急又心疼,连他小名都唤了出来。
回应他的是更加激烈的摩擦亲吻。
纠缠了好一会儿,眼看情况愈发不可控制,卫泠咬紧牙,心一横扬声叫道:“松烟,预备一桶冷水!”
一直候在外头的松烟吓了一跳,小声提醒:“主子,小爷孱弱,怕要激出病来……”
卫泠闭上眼,深呼吸,然后重新睁开眼,一脸的决然:“我清楚阿涟的性子……他不会怪我的。去吧!”
就这样,太子寿宴后第二天,平安侯便染了伤寒,狠狠病了一场,缠绵病榻大半月,人都瘦脱了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