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刚走出没多远,羽绒服的帽子被人从後面拽住了,那人窜到自己跟前,掀掉了自己脸上的口罩,一脸的欣喜:“秦汤,果然是你,本来还不敢认,一看这身打扮,心想一准错不了,这个季节,在北方没人会这麽打扮。你还是老样子,冬天还没到,就把自己包得像个粽子似的。”
我靠,几年没见,一见面招呼不打先跟我调起情来了,德行!秦汤暗暗唾了一口。
我皮薄肉嫩,怕冷是正常的,谁像你,皮糙肉厚,一阵北风刮过,全当挠痒痒了。秦汤心里这样想着,嘴上没说出来,跟对方打着哈哈。余光瞥见那个跟孙妄为一起的男孩子,以为点头打个招呼,对方倒好,冲秦汤翻了个白眼,把头扭一边去了,根本没打算理会正说话的两人。
秦汤暗自笑了笑,孙妄为就是贱,兜来转去还是喜欢了这种孔雀型的男孩子,人家越是不理他,他就越是眼巴巴地往上凑,把人家纳怀里当宝。
孙妄为没赶上理会那男孩,继续看着秦汤,看起来挺开心的样子,“什麽时候进城的,怎麽都没跟我说一声?”
要不是当着对方的面,秦汤真想翻几个大白眼。当初不知道是谁拿着刀子指着自己脑袋说,你要敢踏进H市一步,砍了你的狗腿?这会倒又卖起乖来了,典型的翻脸不认账。
既然对方对当年的英雄行径闭口不谈,秦汤也犯不着往枪口上撞。
秦汤摁了摁红彤彤的鼻头,回了一句:“到了有两天了,太冷了,躲在酒店一直没敢出门。”
孙妄为拍着秦汤的肩哈哈大笑,一副熟稔的样子,“准备呆多久,得空一起吃个饭?”
秦汤赶忙回绝,“不了,明天就回去了,票都买好了。”
对方扯着嘴巴笑了笑,摸出一根烟出来点着,又抽了一根要给秦汤,当即被秦汤回了。
孙妄为吸了一口烟,半开玩笑地说了句:“这麽急干什麽,咱们好久不见了,好不容易来一趟,也不一起坐一坐,聊聊天?”
听孙妄为的口气,两人像是多少年不见得老朋友似的,殊不知那个时候闹翻,就差没有把彼此的祖坟给刨了。
秦汤只觉得好笑,恰巧这个时候他电话响了,他拿出来了看了看,没有接。
“我得走了,我朋友等着我呢,要不下次吧,下次过来我再找你。”
秦汤说这话纯粹是敷衍,他都两年没进过城,这次还是为了好友结婚才不得不来的,下次来还指不定什麽时候,五年十年都有可能。他不怕遇上孙妄为,但念在两人过往的交情,能不见还是不要见的好。
孙妄为叼着烟,一副要笑不笑的样子,“我还不知道你,你能有什麽朋友!”说罢抢过秦汤的手机,放耳边接了。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年轻男子高亢的声音,“秦汤,你怎麽还没到啊,等你半天了,你是伴郎啊,竟然迟到!”
秦汤傻了眼,一时忘了把电话讨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