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怎么一点都不怕?”兰斯好奇。
女人笑了:“怕什么?在我看来,人和兽没什么区别,而且我家那头熊又憨又笨,看着挺凶,其实傻乎乎的,特别好玩。”
兰斯佩服。
然而,像她这样的女人太少了,至少兰斯没在部落里看见几个。
在女人帐篷里待到下午,体型壮硕的熊跑了进来。他像是没看见兰斯似的,冲女人吼叫了几句,然后屈起四肢,示意女人坐到自己背上来。
“去哪儿?”女人一愣,但很快就反应过来,用最快的速度收拾了一些必需品,抱着肚子小心翼翼地爬到了熊的背上。
兰斯手足无措地看着他们,女人说:“我们要搬去下一个地方,你跟着我们。”
“哦、哦……”兰斯醒悟。
女人带上了那件没做完的兽皮衣,兰斯没法,只好用毛毯裹住身体,跟着他们走了出去。
吼叫声此起彼伏,兽人陆陆续续从帐篷或窝棚或洞穴里出来,一边招呼附近的伙伴一边往某个方向走去。
兰斯刚走了几步,一只虎来到他面前蹲下了。他吓了一跳,前面的女人回头,对他说:“上去吧!”
兰斯只好坐上了虎的背,光溜溜的身体和虎的皮毛相触,尤其是那里,有点痒。
不知道他在哪里呢?兰斯东张西望起来,下意识寻找那个人的所在。
……
兽人族进行了一场短途迁徙。
从下午到晚上,他们一直在赶路。身边的风景不断变换,兰斯不识路,只知道自己离人类部落越来越远了。
他把毛毯围在腰间,像野人那样穿着。
那只虎背着他,一言不发地走了很久。
终于,前面传来一阵熟悉的低吟,天上有个阴云般大小的东西展翅回翔,转眼就没入了后面的云层里。
“呜——”月夜下,一声狼嚎响彻天地。
兰斯循声望去,只见前面一只狼用后肢直立起来,身上的皮毛逐渐褪去,不一会儿,赫然变成了一个人!
“!”他张大了嘴巴,然后就发现周围所有的兽人都开始变换形态。
有一大一小两只鹿变成人后,父亲牵着孩子去找干草铺地。身边,那头驮着女人的熊变成了一个匍匐在地的壮汉,小心地把累极的女人抱进怀里,在她额头上亲了亲。
“我困了。”女人撑开沉重的眼皮。
熊抱着女人站起来,找了个干净的地方让她躺下,自己则转头去整理行李。
不过转眼之间,所有的兽类都变成了人形。
看着一切,兰斯目瞪口呆,身下的触感有所变化,他猛然回过神来,只见坐了半天的虎变成了一个和他年纪相仿的少年。
兰斯急忙从对方身上下来,虎少年站起来,转过身,冲他龇牙咧嘴地笑。
兰斯看着少年,有些惴惴不安,忽然,他眼角微微一动,不由自主地朝某个高地望去。
一个身材高大的人走到一块高高的岩石上,单手拎着一只水壶。
是他。
那人仰头喝了口水,像是感应到了什么,突然转过了头。
两人的视线在半空中相触。
那人把水壶扔给下面的兽人,走下了岩石,径直朝兰斯走来。
兰斯看着他,心怦怦直跳。
那人走到他面前,上下打量了一下,突然转身,背对着兰斯蹲下了身体。
兰斯后退了一步,满脸惊讶。
那人微微侧头,暗金色的眼眸盯着兰斯,似乎在示意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