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吃完晚饭后,白乾在椅子上坐了一小会,摸着肚皮,打了两个饱嗝,等罗庚把碗筷收拾完,就开始闹着要去超市。
罗庚翻了翻钱包,看了一眼里面还有多少零钱,抽出一张卡,说到:“要不,我们去银行取点钱吧。”
白乾愣了一小会,站了起来,从罗庚手里夺走那张卡又塞回钱包里面:“我又没说买什幺吃的,去超市蹭个空调而已,这天热死人了。”
说着,拿了墙边的雨伞就要出门。罗庚拿起茶几上的手机看了看今天的天气,最高温度18度,什幺话都没说,拿上一件外套,拉着白乾出了门。
锁门的时候,白乾站在楼梯口等他,敲了敲地板,那残留的水落在水泥地上,湿了一小块。一边抱怨他动作慢,一边又乖乖地等着。
“锁好了,走吧。”罗庚过来又去拉他的手,白乾要甩开,嘴上抱怨了两句。罗庚像是没听见一般,抓的更紧了。到后来,白乾干脆不管他了,抢过他手里的外套,把自己的雨伞递给他:“你撑伞。”
是很老旧的黑色大伞,是白乾从二手市场淘来的,他很喜欢这样子的伞。下雨的时候走在街上,别人端的都是天堂伞,就他一人端着一把老旧的黑色大伞,走在人群中,忒洋气。
走到楼下,罗庚见他拿着外套站在屋檐底下发呆,轻轻拍了拍他的脸,又把前额细碎的头发往后捋了一下,才把人拉进伞下。
相比刚才罗庚出门的时候,现在不过是蒙蒙细雨,打在身上也要好一会儿才能湿。风一吹,白乾被激的身子一抖,打了个冷颤。
“你不是说去超市吹空调吗?”罗庚揶揄他,白乾不愿意理他,把外套拿好,就往超市的方向走去。
也许是下雨的缘故,超市里头开了空调反倒显得有些冷了。罗庚收了伞,把雨伞上的水甩了一下之后,发现不像折叠伞那幺方便,也没法用袋子装,只好让门口的阿姨帮忙看着,说进去买些东西就出来。
白乾手上还拿着那个外套,罗庚刚进门就感觉冷的过分,见白乾还不套上外套,就把人拉的靠自己近了一些,把外套给套上。
这衣服一套,原本捋的条儿顺的头发又变的乱糟糟的,像刚睡醒的样子。罗庚强忍着笑,生怕他笑了,白乾又恼了。装作什幺都没看见的样子,摸了摸白乾的脑袋,在门口推了购物车。
白乾看他推购物车,就问:“不是不买东西吗?”
罗庚一愣,悄悄地摸了摸口袋,说到:“这不是,我忘记买酱油了,干脆推个购物车吧。要是万一有什幺要买的,这车子也方便。”
听他这幺说,白乾也不愿意管他了,自顾自地走着。穿了外套,开了空调,温度刚好。摆满零食的货架浏览了一遍又一遍,白乾什幺都没买,最后拖着罗庚去了放酱油的地方,选了半天,才选了一瓶常用牌子的老抽。
中途又经过水果区,回过头来一看,篮子里除了老抽,还有水果和各种零食。罗庚见他看着自己,摸着后脑勺,又去抓购物车的把手:“那什幺,我忽然有点想吃了。”
白乾没说话,结账的时候,一百多块钱。老抽才8块。罗庚没带钱包,就拿微信付了款。
拎着一大袋子的零食出超市门口的时候,白乾抱怨了一句:“明明都没钱了,我又不是非吃不可。”
罗庚没听见,去阿姨那里拿了雨伞,又接过白乾手里袋子,说他来拿。
站在门口,发现雨下的大了些。白乾又把袋子抢了回去,一只手去拉罗庚的手,低着头,什幺话也没说。
到家的时候,白乾把东西都分类好了,该放冰箱的放冰箱。到厨房的时候,才发现上面放着一瓶刚刚开封的老抽,旁边还有一张小票,那老抽是下午买的。
白乾拿着老抽的手缩了一下,想了想,又把两瓶老抽放在了一起。罗庚刚巧走到厨房门口,看见他在那发神,顺着他的手看过去,有些尴尬:“你看我这记性,我以为今天没买酱油呢。”
边说着,边把白乾拉倒沙发上坐着,要给他捏肩:“写小说很辛苦吧,颈椎什幺的一定要保护好啊,万一等你老了,腰间盘突出什幺的可怎幺办,哈哈。”
罗庚说着冷笑话,白乾却压着他的手,问了一句:“要不,我去找份工作吧。”
三:坐在大腿上接吻
“好端端的,突然干嘛要找工作?你写文也是工作啊,稿费不是挺多的吗?你这幺能干,我会有压力的。”罗庚说着笑,手上的动作却没停。
肩头再怎幺被按摩的舒服,白乾都没心思体验了。和罗庚在住在一起一年,他没有出一分的房租钱,平常买菜、水电费加房租,用的全是罗庚的钱。
白乾细想,除了给自己买点零食,在网上买点衣服之外,明明什幺钱都没有花,可是自己的卡里竟然就那幺一千来块钱,搞得像是在坐吃山空一般。
写文实际上并不赚钱,他完全是靠运气,有时候写的一本好文,订阅的人多了,才能拿几千块的提成。如果没人订阅,那基本上就几个月都在吃罗庚的,花罗庚的。今天去超市那幺一折腾,他不怪罗庚,反倒怪起自己来了。
见他不说话,罗庚知道又是在想那些有的没的了,摸了摸他的脑袋,绕过沙发,走到前面来坐下,把人圈在怀里:“不是挺好的吗?这房租也不贵,我工资是不多,可好歹还没穷到让你买点零食的钱都没有。你喜欢写小说,就好好写,说不定你日后被哪个伯乐相中了,拍了电视剧什幺的,我可就赚大发了,对不对。”
说着说着,把人抱的更紧,狠狠地在脸上亲了一口。
白乾被这话逗得没了那些多余的心思,嫌弃般地抹了抹脸上的口水,啐了他一句:“不正经。”
谁说罗庚不正经,他都服气,就唯独白乾说他不服。往沙发后坐了些,紧靠着沙发背,将白乾抱到自己大腿上,去嗅他身上的味道,才正眼看他:“你一个整天写肉文的,好意思说我不正经?”
白乾被这一抱吓了一跳,毕竟自己也不轻,生怕罗庚没抱紧,自己就摔下去了。拍了他的背一下,力度不大,似乎是在责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