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萌对他发誓,“我们真的只是朋友关系啦,你知道,我现在只喜欢你一个……”
说完,他自己就羞涩起来,声音小小的,夏征看见他这幅模样可爱至极,简直想吻他。但是他没这样做,而是捏了捏他的脸,说,“乖,我知道,我更爱你一些。”
杜萌简直心软得一塌糊涂,软萌萌的眼神望着夏征说,“你要等我,我很快的。”
然后他就跑了,憋着一口气跑上了楼,连电梯也没坐,到了四楼往楼下的树荫下看,果然看见夏征的车停在那儿。
在那儿等他。他感觉很幸福,有一个等自己的人。也是一个很爱自己的人。
他敲开了程凯的病房,一个女人开了一条门缝儿,打量他的神情很疑惑的样子,“你是?”
杜萌说,“阿姨,我是程凯的同学,我来看看他。”
范女士立刻知道了他是谁,惊喜地说,“是你!好好好,请进请进,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没想到你真的来了,你来了,小凯肯定很高兴!”
她高兴得絮絮叨叨说了很多话,杜萌猜想她是程凯的妈妈,于是问,“他好些了吗?对不起,之前我妈妈来过,她…回去都告诉我了。”
杜萌很不好意思说起自己挨骂的事,但是范女士对他的情况却表现出心知肚明,甚至是理解宽容。
“没事,没事,你能来就很好了,你妈妈回去告诉了你了吧?其实我也没有想到小凯这孩子会想不开,他平时可不是这样的,你坐,我给你削水果。”
范女士表现出超乎寻常的热情,杜萌却只想坐坐看看人就离开了。
他拉住了范女士,“不用了,阿姨,我只是来看看学长,我……对不起,有人在楼下等我,我很快就走了。”
范女士被他的拒绝说得愣住了手里的动作,她的热情仿佛也被打断了。她原本以为这个和程凯很好的同学,应该会有很多很多的话,想要问自己,或者问自己有关程凯的。
但是他却并没有表现出来这样…
范女士的尴尬只是略微浮现在了脸上一刻,然后她又立刻说,“哦,那好,也没关系,你能来,就证明是有心的,小凯有你这样的朋友,他醒了之后一定会记得你的好。”
杜萌被她的夸奖说得有点不好意思了,他朝最里边的一间房间走去,问,“他现在好些了吗?”
范女士说,“好很多了,情况也很平稳,医生对他的恢复抱着很大的期望呢。”
杜萌见她这个作母亲的也怀抱希望,他也就放心了。
他看见程凯就像睡着了一般躺在床上,头上裹着白纱布,容颜冷峻,但是依旧非常年轻。
他那么安详,除了呼吸机和心脏记录仪,房间里安静的没有别的声音。
范女士说,“你跟他说说话,他能听到,真的,医生说他是有意识的。”
她生怕杜萌把程凯当做了死人,杜萌看着她急切的样子,想必那是她作为一位母亲的急迫恳切之心。
他对范女士说,“嗯,我都知道。”
然后看着程凯他,不知不觉在心底对他说了一句对不起。
他心想,想必是那天发生了什么重要的事,但是自己却错过了,所以才导致了程凯的轻生。
然后他才说,“你一定要好起来,”接着看了一眼范女士,“为了爱你的人。”
范女士贴近了程凯的耳边,用生怕他听不到的声音在他耳边大声重复着,“小凯啊,你同学来看你啦,你知道吗?他盼望着你好起来呢。”
下午四点的茶社里,坐了两个人。
一个穿着橙红色呢子外套的女人有些紧张局促地盯着眼前高大肃穆的男人。一时之间,她犹豫着不敢开口,生怕自己说错了话。
但是男人却淡定地坐着,同样一样不发。
终于这个女人等不及了,先开了口,说,“夏先生,你看,我说得都还成吗?”
那位姓夏的男士慢慢地点了点头,眼睛从女人的脸上扫过。
那女人的脸上堆积起来的笑容立刻就仿佛凝固了似得,不敢再有所动弹。
接着他从剪裁精良的西装上衣口袋里拿出一个信封,推到女人面前,说,“这是你要的,拿去吧,以后别再找我了。”
女人拿到了信封打开一看,好像如获至宝一般开心,立刻说道,“谢谢夏先生,谢谢夏先生,真不知道如何感谢您,您就是我的恩人,您叫我做什么我都愿意的……”
这时男人却已经站起来转身离开了。
他走得时候相当冷漠,既没有把女人的感恩戴德放在心上,也没有把所发生过的一切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