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洛透明的汗水从形状优美的锁骨淌下,飞溅到我的乳首上,有痒也有心理上的刺激。也许人体承受痛苦和欢愉的限度就是这样远超想象,哪怕已如此疲惫,我还是清醒地承受他凌虐的性事,甚至品出了偷腥后的甘美。
祁洛观察着我脸上的表情,插入时不断调整角度,或上或下,深浅不一,终于在一次退出时,我浑身猛地一抽,“啊”地一声呻吟,上次那种浑身过电的感觉霎时重来了一遍。我知他已经抵到了我身体里最敏感最隐秘的欢愉源泉,我很怕被他碰到那处凹陷,我怕自己会因为快感而向他屈服讨饶,我害怕自己因为享乐而忘记了此时的耻辱。
本手脚均已被祁洛操干的绵软无力,我使出最后一分体力去推他,道:“别,别这样,别碰那个地方,舅舅我不要了……”
他轻而易举制住了我的双手,将我的手臂搂上的脖子。祁洛就这么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神情狎昵而漫不经心:“可是,你的身体告诉我,它很满意。”
又是一次又酸又痛的嵌入,一阵强烈的快意席卷而来,盛满丹田,溢出至全身,冰冷的手脚被这氤氲至血脉的快感回暖。一直没有得到足够满足的茎身终于笔直伫立,我浑身都舒服得颤抖,性器硬的发痛,眼眶存不住汹涌湿意,两颊都是淌碎满面的泪水。
我发出轻轻的呢喃,一只手勾住他劲健的背脊,另一只不自觉去抚弄自己的那根,被他按住后无法再动。我用不知是愤怒还是哀求的眼神望向祁洛,他冷酷地回视,如同掌控命格的无情的神:“用不着自己弄,只是操后面,我就可以让你射出来。”
“你他妈的……畜牲……”我再无话可说,也不再与他再争,只是眼泪不住地流。事后回想,我都被自己丰富而不常表现的泪腺的吓了一跳,本以为我已经心如死灰,没想到还是会因为他轻易感到委屈。
“顾喆……”祁洛低低地唤我的名字,俯身用薄冷的唇吻去我的眼泪,尔后找准我那处,狠命抽插起来。我的分身抵在我和他之间,不时碰到祁洛坚实的腹肌和三角区浓密的毛发,又痛又麻。
食髓知味,在一次一次充沛的快感电击下,我情不自禁抬起臀胯去迎合他的撞击。前端在摩擦中获得快意,后庭强烈的痛爽让我恍若在天堂和地狱之间上上下下的穿梭,何等极乐,何等痛楚。
泪眼迷蒙,不经意间瞟见穿衣镜里身影,双腿被分开到最大架在祁洛的肩膀上,随着他的撞见一下一颤,如同在风中无意识摆动的成熟麦穗。祁洛光裸的背脊上覆着一层透明的汗水,紧实的臀肌随着他的动作一摆一动,隔得太远,我看不清自己的表情,也不愿看清自己那淫靡放荡、在他身下张嘴求欢的面孔。
感觉到欲望在一次次的撞击和汗出如浆下逐渐攀至顶峰,我忍不住在不停地呻吟之中,夹杂着叫了一声他的名字,那声音声若蚊讷,他低下头来与我接吻,唇舌相抵的温柔触觉,唤起记忆里无数个我们相处时碎片式的温存瞬间。
“现在舒服了吗?”他道。
“……”
“那么,还疼么?”祁洛望向我,不知是否是错觉,他烧红的眼角浮上一片浓重的温柔。
心酸楚一动,终于我暂时妥协,抬手紧搂住他脖颈,将他拉向我,两人紧紧相拥。
祁洛动手替我揉搓了几把,我那根在他的抚弄下,直直地抖动几下,眼看就要射了,祁洛面上闪过一丝狎昵,闪电般地抬手按住我顶端的小孔。
我一开始还不明白他在做什么,下身挺了几下,不得其法。欲泄不能的感觉逼得人发疯,况且,他还变本加厉地在我身体里鞭驰。我使劲去推他堵在那处的手,“我日你……让我射……”他压得更紧,我只觉得自己那处像是要炸开,大腿内侧的肌肉微微抽动,肠肉不住地收绞体内的性器,我平凡的肉体根本无力盛享这般如同宇宙毁灭般的快意。
意识再度变得很模糊,我两耳仿佛置身于真空,连自己是哭是笑,是恳求是叫骂,都再也记不清楚。
不知被这种灭顶般的感觉折磨了多久,祁洛紧紧按住我的腰,如同打桩机一样捣了几十下,小腹下身被他摆动的囊袋撞击、操干的直响,我猜他可能也要到了,抓在他背后的手指深深嵌入肉里,“出去射,不要……不要在里面……”听到自己带着哭腔求饶的声音,干涩沙哑如年迈老叟。
这等央求今夜已经上演了无数次,我是累了,唯一的观众却好像孜孜不倦。但如果他会有所反应、有所犹疑,那恐怕就不是祁洛了。
他大力一顶,一下子抵到最深处,我感受到他在颤抖,一股炽烈的岩浆喷射到我的身体里。同时他终于松开了手,我被摁得发麻的茎身措手不及,先是无精打采地抖动了两下,我双唇微张,随之“啊,啊!”地无力一声,这才射来几滴,之后才是一股,紧接着一大股。
那种失禁般的感觉持续了很久,不得不承认,这是无与伦比的巅峰,是我此生前所未有的高潮。等我回过神来,祁洛的胸口、下巴都是白色的浊液,我有些紧张地看着他,他面无表情地用手指揩拭掉了唇角脸颊处的精液,将食指插进了我的嘴里。
在家就没怎么自己解决过,我泄出那东西又腥又咸,我抗拒地闭上了嘴,偏偏他还在我嘴里一抽一送模仿性交的姿势。我瘫软在他身下,浑身无力,唯一能动的就是牙,遂狠了心一口咬了下去。
起初我只想威慑一下祁洛,没下狠心咬,没想到他巍然不动。我心头一愤,两排牙齿用力咬合,祁洛连脸上表情都没有变一下,只是这么俯视地看着我。
渐渐地,我在嘴里尝到了血的味道,有液体自嘴角溢出,下颚也酸痛难忍。祁洛额头上起了一层细密的汗珠,另一手摸了摸我的脸,手心皆是冷湿的汗水,他对我道:“那时候,你咬的也是这根手指。”
我一惊,小时候的种种如同老电影一般在眼前闪过,下意识松口,祁洛的手指已然鲜血淋漓,有白色的筋肉从伤口处翻出,只是多年前的老伤疤仍然清晰可辨。
祁洛用手背蹭了蹭我嘴角的鲜血,轻轻地抚弄着我的嘴唇,我感觉他几乎用自己的血在我嘴上涂了一层。正忐忑着,祁洛猛地低头吻了上来。整个口腔尽是血和精液的味道,他却毫不在意,吻得专注炽烈,舌头搜刮过敏感的上颚,舔过一颗颗牙齿,追逐着我闪躲的舌头交缠不休。
我被他吻得缺氧,大脑嗡鸣不已,冷着面孔哑声道:“别亲了,否则我咬断的就是你的舌头。”
他毫不在意地笑笑,手指的血已然淌满了整个手背:“也行,如果这样你能觉得公平。”
我别开脸,大概是祁洛此举太叫人无力招架,我只觉得心疼,对他。这种感觉甚至超越了下身的撕裂感和酸痛。
泄身之后我们都疲惫至极,他保持着插入的姿势,扣在我腰间的手臂如同枷锁,手指的伤口仍在淌血,我很想叫他从我身上下去,去包扎一下,推了一下,见他纹丝不动,也不肯主动再开口说话。
本以为,我和祁洛,会从一个吵吵闹闹的相识,到拖拖拉拉相恋,最后厌倦之后再平平淡淡的分开。只是自今夜以后,那颗才钻出土壤的嫩芽,被因缘际会,被人心造化,被我们,给亲手掐断了。
扪心自问,如果祁洛要我,我的确愿意为他承受,我可以不再退缩,可以甘心屈于人下。只是,不是以这样的方式。
他性格骄傲如烈阳,宁折不弯,从不曾妥协,对待自己如此,对待旁人更是,所以我常怪他苛刻的不近人情。
那药也是我亲手递上,旁人不配在这出闹剧登场。怪不了谁,怨不得谁。我并非执着于一个死胡同看不得乌云消散之人,也没有在遭受强暴之后,马上对他喜笑颜开的准备。
大抵从此,他在心口亲手刺下的温柔一刀,会随着时间逝去结成丑陋虯结的疤,终生盘亘于此,无法抹去。只要一低头,那种陈年钝痛便会再一次,又一次重上心头,时时刻刻提醒我,他是年少错爱,他是毕生不忘,他是我的,祁洛。
亨伯特可以用生命之光,欲念之火,用罪恶与灵魂,舌尖向上,分三步,从上颚往下轻轻落在牙齿上,念出他一生一世的万般柔情之源——洛,丽,塔。
而我无力无法,我的祁洛,很抱歉,我连开口都觉得万念俱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