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开门的刹那,时夜脸上原本有的倦色消失得干干净净,取而代之的是一张诱惑过方天正的邪魅笑脸。“东少,你可真是的,这么冷的天怎么不穿衣服呢?就算有暖气也别这样折磨自己嘛。”
刑锋看着时夜的裸体摇头,可那双眼却恶毒地象在笑,从时夜的白皙的身体,一直落到贞操带上,贪婪而快意地在笑。
时夜站着,在刑锋面前毫不遮掩地展示着自己的身体,是是眼微微闭着,就象习惯某种嘲弄。刑锋慢慢地贴近时夜的身子,头落在对方的肩膀上,手则一前一后地开始逗弄起时夜的敏感部位。
当他的手指进入对方的后穴时,他清晰听见了一声压抑的呻吟。大概没什么会比这呻吟声更动人了。刑锋当时几乎就要把时夜压到在身下,可他突然抽出了在对方肠道里搅动的手指,伸到两人面前。
他看到了指端的一缕血丝,原本沉浸在占有中的满足的神色立即沉了下来。“你让人上了?”时夜点了点头,现在换他的眼里充满嘲弄。“时夜,我真他妈想杀了你!”
刑锋发狠地盯着那张淡然的笑脸,抚摸在对方下身的手突然加力,然后猛地用力推到了对方,穿着鳄鱼皮鞋的脚不分轻重地就踢了下去。
因为剧痛,时夜的神色稍稍有些扭曲,身子也尽量缩了起来,避免被踢到重要部位,可那张脸上仍是淡淡的笑。“小锋,你从跟我的第一天起,就该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别玩得太过分。”“东少,说实话,我从不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
夜风东少,城东区黑道霸主,也是A市黑帮的龙头老大。
就是这样一个男人,十年后,竟会变成今天这样子。十年前的一次黑帮火拼让夜风东少这个名字一时传开,他当年带着亲信不仅从前来围捕自己的警察中杀出条血路。
凭着一身狠劲,还让一群追击他的警察有去无还,被他杀死的人中甚至包括了指挥那次行动的警官。
虽然后来有人替他顶了罪,可黑白两道也从此清楚了他的厉害,A市各黑帮更是推举他做龙头,其他地盘的老大对他都是敬畏有加。
可谁能料到,十年的时间里,这个曾经一手遮天的夜风东少却慢慢变成堕落成一个贪恋床第的男人。
他把帮派事务全权交给属下刑锋打理,自己却痴迷于男欢声色中难以自拔,甚至有人传言,这个老大已经到了只要有人想上他,他就会乖乖地张开大腿的地步。
刑锋阴霾着脸色,依旧愤怒难当。但是他慢慢地就冷静了下来,十年,他们之间的十年不是一直都这样不伦不类地过下来了吗,从男孩到男人,自己把十年的青春都给了他。
躺在地上的时夜,那个似乎永远不会再动怒的夜风东少已经坐了起来,看着刑锋的眼里有一抹无奈的暗淡。“我也不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
时夜没有站起来,而是改变姿势跪了下去。他爬到刑锋的脚边,这才仰起头,柔长的发丝垂到肩上静静地望着对方,笑得沉默无声。
这就是十年前自己最倾慕的男人--夜风东少。刑锋看着他,一丝笑也没有。十年的时间,不短,当年那个冷酷残忍的夜风东少已经变得会笑,而且笑起来可谓勾魂摄魄。
只是没人会读得懂,那双冷冽的眼到底要诉说的是什么,他眼底的黯然又是为了谁。“东少,你想玩,我就陪你玩个够。”
刑锋已经清楚自己曾怀有过的梦想如今已经彻底幻灭了,他眼神一暗,心也暗了下去。
等方天正回了上面给安排的房子,他刚说洗个澡,把衣服一脱,手机掉了出来。他寻思既然好不容易玩一次,那么就该玩得痛痛快快,所以进酒店前,他就把手机关了震动。
一拿起来看,不得了,短短几个小时就有差不多五个电话,而且都是一个号码。这号码看起来都眼熟,方天正嘟囔着回拨了过去。
“喂,刚才谁打这电话拉?”“请问您是方先生吗?”“啊,是,你是?”之后电话里的人唧唧歪歪再说些什么,方天正是听不清楚了。
他的嘴好半天也没合上,就张那儿,保持个吃惊的样子坐了好一会。他走错了房间,而且上错了人,还给错了钱。
那个姓石的MB在256房间等了自己两个小时,中途打了无数次电话,可那时的自己呢?
方天正一点点地捋着思路往回想。对了,那时他在258房间里,和另一个自称姓时(石)的男人玩强奸SM游戏。
当然,后来因为那个该死的贞操带坏了兴趣而没玩成又是另外一码子事。妈的!那儿来的混蛋,敢骗老子!该不会是艾滋病患者吧,看他白得,血色都没了。“幸好老子操他的时候戴了套。”
方天正的脸色现在也很白,嘴唇发灰。二级警督的架势,他打人的威风全在这一刻蔫掉了。“下次最好别让老子碰到他,再碰到他…”
方天正说这话的时候没了下文,谁也不知道他是想说“再碰到他就揍扁他”还是“再碰到他就又上一次”
之类的话。总之那天晚上方大警官彻底失眠了,不仅仅因为这个让人恼怒的失误,还因为趴在地上让他操的男人所拥有的风情万千。
---城东的老大,夜风东少。刚出来混不久的刑锋记得那时自己是十五岁,最崇拜的人不是什么海报上的明星,也不是什么书上的伟人,却是这个在黑道上风头正劲的夜风东少。
唯一一个敢和警察对着干的老大,唯一一个公开承认自己是同性恋的男人。那两件事,无论干那一样,都需要过人的胆色和勇气。偏偏夜风东少两样都干,而且无所畏惧。
但是刑锋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崇拜那个男人什么,或许他只是崇拜着一个梦想。身材高挑,举止从容,俊逸的面容带着一份揉进孤独的冷漠,那双眼,黑得发亮,线条优美却刻薄的,是那副略显苍白的唇。
这是刑锋第一眼见到夜风东少的记忆。他刚加入城东黑帮,因为资历浅年纪小,连跑腿的活儿都捞不着,当时他和一帮兄弟站得远远的,看着自己老大的老大亲自躬身打开了一辆白色的宝马,迎接出来这个男人。
那就是夜风东少,我们老大的老大。有人惊叹。刑锋把这四个字,把这那个高瘦的人影牢牢地看在眼里,记在心底。整个城东都是东少的。有人羡慕。“小锋,我很难受…”
刑锋断断续续的回忆被躺在地上的人痛苦的呻吟声打断。“怎么,还不到半个小时你就受不了了?”
他刚才替时夜灌了肠,现在1000毫升的灌肠液都留在对方的肚子里,那副细韧的腰肢已经被迫鼓胀了起来,从变形的小腹即可以看出他正承受着多么大的痛苦。
而这还不是一切,时夜的肛门里还有根一直在捣动的按摩棒在工作,死死地顶住他的直肠,一是为了不让灌肠液流出来,也是为了带给他更大的痛苦。
对于刑锋的嘲弄,时夜没回答,只是哀求地看着他,然后那双眼浮出一缕苦涩的笑意,慢慢地闭上。刑锋知道,他不会再求自己,一直以来,那个自己找罪受的夜风东少其实都是这么倔强。
刑锋看着躺在地上白皙光滑的身躯正难以自控地颤抖,干脆从床上坐起来,点起烟慢慢欣赏。“你不是喜欢人虐待你吗?”
刑锋弹了弹烟灰,冷笑了声。他最倾慕的人已经变成了一个一个废物,一个变态,只会跪着求自己上他,折磨他。
夜风东少,真不知道当初谁给他取了个这么漂亮的名字,如今这名字演出的却是一幕肮脏和恶心。时针一转,半个小时时间到了。躺在地上苦苦挣扎的人已经喘息着缩紧了身体。“走,我们去卫生间弄干净。”
刑锋站起来,一把拽起绑在时夜脖子上的绳子。
绳子从脖子往下捆住手臂,再勒过股沟绑在了贞操带上。脖子一紧,下半身也被拉扯,时夜被拽得很痛苦,可还是挣扎着站了起来。
三年后,豁出命搏上位的自己终于成为城东黑帮的响当当的角头之一,他遇佛杀佛,遇人杀人,就是为了能接近他心中的那个梦,接近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
刑锋从没想过自己要成为一个同性恋。但是真正地面对夜风东少的时候,他竟产生了一种奇异的感觉,他被这个男人吸引住了,深入骨髓地想和他相爱,但是那个男人几乎没有正眼看过他。
两年间,刑锋更卖命地为帮派办事,扩展自己的势力,手腕狠毒老道远远胜过同级的老大,那年他才刚满二十岁,前途不可限量。
同时他也知道有人已经开始在东少面前诋毁自己,说自己迟早有一天会暴露出狼子野心。五年来,腥风血雨的黑帮生活以及对夜风东少压抑的感情,最后都转变成了他的一腔愤怒。
刑锋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杀了那个在夜风东少面前嚼舌头的老大,带着手下的亲信和帮里的钱财准备连夜跑路到别处去投靠和时夜不合的老大。还没等他收拾好东西,夜风东少已经亲自带人把他堵在屋子里。
“为什么要跑?”“我不跑,你迟早要杀我。”
针锋相对,刑锋把命看得很淡,虽然他才活了二十年。那张俊逸脸先是表现出有些吃惊,然后淡淡地露出了微笑,那是刑锋看见他第一次笑。“东少,我,我喜欢你。我不会背叛你的,一定不会。”
刑锋知道他说这话不止是为了保命。夜风东少脸上的笑意更浓重了,他用一根手指轻轻挑起额前的长发,冷冽的眼看着刑锋,一瞥成寂。
时夜在刑锋毫不手软的拉拽下进了卫生间,他的头低着,黑丝垂在颊边,挡住了一抹淡淡的微笑。十年前的夜风东少,近乎死寂的面容上几乎从不会有多余的表情,更别说微笑。
刑锋还只是他手下的手下的时候,常听身边辈分比自己高的兄弟私地下议论时夜。
“他是不会笑的,这次帮里和外面的人交易了那么大笔钱,他连眉毛都不抬一下,还别说笑了。”
“说什么要是他对你笑一下的话,大概就是你死期到了,所以还没人看到他笑过,我看,咱们还是别指望着老大笑的好。”
所以,刑锋第一次见到时夜对自己笑,他还以为自己的命到了头。既然命都要没了,他就没什么好怕,干脆赌了一赌。“东少,我,我喜欢你。我不会背叛你的,一定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