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夜听见卧室里有什么声响,拿毛巾擦着头,就跟了进去。床上已经放满了SM用具,而方天正正在那儿专心地摆弄着一个电动按摩棒,打开了电源在手心里试着玩。
“怎么?想玩玩?”时夜笑了声坐了过去。方天正放下手里的按摩棒,抬头看了眼时夜“让我玩吗?”
他伸手摸上时夜半湿的头发,又摸到对方脸上,拿手指轻轻地挠着。“算起来,我可是你的犯人。长官的话,我怎么敢不听呢?”
时夜说完话,眼一闭,笑了起来。这话说得方天正心里更痒,他看时夜已经明摆着合作的样子,也不客气了。方天正把SM用具拨到半边,然后再推倒时夜在床上,拿皮手铐锁了他的双手在床头。
“真想绑你一辈子。”他贴着时夜的脸轻轻地吻了下,时夜睁眼看了看他,露出个淡然的微笑,不置可否。方天正知道对方心里有痛处,所以他也不再多说,只是有些发闷地站着。
“把我的眼睛蒙上吧。”时夜叹了声。方天正依言替他戴上了一个严丝合缝的皮眼罩。
“还有把嘴也堵上。”f看不到面前的人一脸惘然,时夜心里觉得轻松了些。
“要堵上吗?一会弄痛你,我可不知道,也不会管。”方天正突然心痛的厉害,他开始强烈地妒嫉着那个死人。
而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妒嫉,所以他看了时夜在自己面前如此坦然,竟有些一些憎恨对方。为什么,那个被爱的人,不能是我呢?“没事。我能忍。”时夜笑了声。
“好。”方天正咬牙切齿地选了副皮口塞,外面是捂嘴的口罩,内里却镶嵌着一个长达十厘米的假阳具。
用这个堵嘴,时夜就是想出声也难。假阳具刚好堵在咽喉上,时夜难受地哼了声,喉咙被刺激得想吐。
可方天正果然如他所说的那样完全不管这些,依旧用手把假阳具往时夜嘴里塞着,直到把他的口腔完全堵满后,才勒紧了绑在脑后的皮带。阴茎被勒得很痛。
时夜看不到,却能感到方天正的怒气。先是根部被粗硬的绳子绑了,接着是龟头下面的沟槽,那里最脆弱也最敏感,时夜忍不住呜咽了一声,大腿也不期然地抖了一下。
大概是意识到自己太用力,方天正瞥了眼胸口起伏的厉害的时夜,慢慢缓了手。
拿起一根比小指细些的矽胶棍,棍端和棍底都是可以通电的电极,方天正在上面涂抹上了润滑剂,拿手把住了时夜的阴茎,顺着尿道慢慢往里塞。
时夜明显有些不适应,轻轻地哼了一声。不过他的确遵守了自己说的那句“我能忍”很快就平静了下来,调整好自己未免变得有些紧促的呼吸,收缩着尿道将矽胶棍吞进去。
二十厘米左右的矽胶棍最后只剩电极头在外面被时夜铃口咬住,方天正面不改色把准备通电的电线缠在了电极上。
而这时时夜还不知道自己要遭什么罪,只以为这是普通的尿道插入而已。在调好电压之前,方天正看着时夜默默忍耐着阴茎被紧缚插入的痛苦不做声的样子,心里又有些不忍。
上次他光是用电震器都把时夜折磨得无法忍受,这次换直接电击会不会太过分?“刚才我插进去的是导电的棍子,你应该知道我接下来要做什么了吧?”
时夜似乎没听到他的话,既不出声,也不挣扎,只是呼吸变得急了起来,结实的小腹开始了不稳定的起伏。
---记得自己当初看着时夜那一身伤的时候,对刑锋那小子可是恨得牙痒痒,自己喜欢SM不错,可还不至于那么丧心病狂地折磨一个人。可现在…方天正放下手里的电线接头,挠着头笑了起来。
“别紧张,我不会做什么的。”他拿手摸上时夜的小腹,轻轻地摩搓着之前的伤口。第一次见面,自己被这个男人一身好皮相所吸引,之后,又逐渐为对方骨子里的气质而着迷,到现在,不敢承认或者也不想承认的是:自己已经爱上他了。
“你明早自己走,恕不远送。”“你要…”时夜身上的束缚已经解了,可他躺在床上也没坐起来的意思,甚至连头都没转过去。
“这不是你该知道,别忘了,你现在还是警局里有案底的黑社会老大。”
方天正嘀咕了声,坐到床边,低头看时夜的眼。很漂亮,象极了夜色,而且是星空下的夜色。
“以后你会忘了我吗?”时夜发现对方正在聚精会神地看自己,突然某个片断那么清晰地闪过他的脑海。舍不得。这大概就是感情吧。
“你又在勾引我吗?我可不上当。”方天正痞痞地笑了声,眼一低,心里却有点发闷。
他抬起头,忍不住又盯住了时夜的脸看。似乎有什么淡淡的情绪,在那张脸上一点一点地散开,让人看得有点心痛,就象时夜提到王骁时会不期然露出的忧郁和无奈一样。
最后他两还是没在床上搞一场惊天动地的SM,两个人一开始都以为他们会好好玩一场,可是事实上他们只是靠着睡在了一起,连个最简单的吻都没有。
结束总是过于平淡。方天正在想,这究竟是他第几次动情,又是第几次在无言中结束?他总以为自己不会动情,这辈子也就是和不同的人滚滚床单,玩玩SM算完。
可是就象电影里说的,越是想忘记的东西,反而越记得清楚。他其实已经爱过好几个人了,他其实已经尝过好几次失败的爱情了。
操了,老天,你怎么老这么对我啊?!方天正想大声地吼一吼。可身边的时夜已经睡熟了,光溜溜地,毫无防备地在自己身边睡熟了。
以后你会忘了我吗?这句话其实是方天正想问时夜的。天气还是很冷,窗棂上爬满了夜晚降下的霜花。星星越隐越深,后来逐渐就被夜色吞没了。宁静和黑暗是黎明前必经的景象。
最后散去的风,吹得树子一阵颤栗,落下了最后几片枯叶。时夜从被窝里钻出来把自己的衣裤都换上后,又拿手把捋了下过长的头发,然后就站到了床边,弯了腰看着睡得呼呼响的方天正。
他走的时候步子很轻,大概是不想惊动对方。到门口了,时夜回头看看,小心地带上大门,这才走进了仍旧寒意浓重的晨雾中。
就在时夜关上的门一刹那,床上本已经熟睡的方天正忽然翻了个身。他睁了眼,看着空荡荡的床另一边,笑了声,又一声轻叹。西郊的休闲山庄。平时这一带来的人不多,可今天却想赶上什么节庆似的,光小车就开来了一长串。
张作下了车,看着刑锋正带着手下在那儿和别的老大客套,他嘴角一扬,手一搭就走了过去。“让刑老大久等,我可真是不好意思啊。”张作哈哈一笑,赶紧伸出手过去。
刑锋当时正和其他的人聊着,看着这个城西帮派里最说得上话的老大来了,也急忙调过头和他打起招呼。“张大哥,您说的什么话,我算起来可是诸位的晚辈,那敢在各位真正的大哥面前说什么老大不老大的。”
今天就要把你们都做了,实在是不好意思。刑锋心里这么想,可脸上却客气得很,一点破绽也瞧不出来。
张作暗自佩服着在这关头上还能这么镇定处事的刑锋,赞叹这年轻人不愧是夜风东少手下头号角头,办事果然挺有他的风度,心狠手辣,又深藏不露。
要不是事先得到消息的话,那么今天自己恐怕还真就掉这圈套里了。简单地客套了几句,向朗匆匆赶了过来。他把山庄那边已经安排好,现在就等这些老大们过去了。
就在前几天,向朗建议把开会的地点从他们自己掌握的东郊渔场换到西郊这片公共地,免得到时候他们下手的痕迹太过明显,刑锋先是有点犹豫,必经这地方离自己的地盘远了些。
不过向朗既然能保证一切顺利,他也就默许了,再者,不在自己的地盘上,也便于稳住其他帮派老大的心。
“都安排好了吗?”刑锋一语双关地问了句。“都安排好了,保证没差错。”
向朗笑着回了话,他的笑向来有些阴沉,让人看了不怎么舒服。“警察那边不会来找麻烦吧?”张作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走了过来。刑锋先是一愣,还没说话,向朗已经接口了。
“放心吧,张老大,外面有兄弟看着呢,再说了,我们不过坐下来喝下茶聊会天,警察来了又能怎么样?反正,大家这次都来都是干干净净的嘛。”
向朗的言下之意是来的人都没带枪或者不应该带枪,他一方面表现了己方的诚意又给了其他人一个下马威,刑锋在一边听了,暗自点头。
“当然,当然。”r张作越听越觉得不寒而栗。一个刑锋已经够麻烦了,而这个向朗也不是什么好对付的料。只是张作不明白,为什么一直是夜风东少左右手的向朗会对自己主子的死这么无动于衷。
权力的诱惑难道就真地那么大吗?张作进山庄的大门前,不放心地又看了眼向朗,眼神沉了沉。在山庄里装模做样地钓了会鱼喝了会茶后,选龙头的事也就正式提上日程了。
“道上有道上的规矩,相信诸位老大也清楚,十年前,夜风东少被推举为这儿的龙头,咱们大家就相安无事地过了十年的好日子。现在他出了事…”
刑锋说到这儿的时候,声音一顿,他想起了那天当着他的面被活埋的时夜临死前的淡定从容,他想起了自己曾是那么爱那个男人。
“群龙不能无首,东少的事,咱们先放到一边,今天主要是谈龙头的事吧。”张作打断了刑锋的话,其他几个老大也是一阵暗笑。毕竟夜风东少压了他们不少年了,这个人一死,大家都有好处。
“好,那么诸位老大就谈谈自己心里的合适的人选吧,咱们今天在这儿定了的事,出了门就是规矩!”刑锋说完话,坐下来,看了眼身边的向朗,示意他该让安排好的杀手们出来解决场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