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身血脉贲张勃发,心头奔腾着杀戮的欲望。程宗扬低吼一声按住泉玉姬细白脖颈,迫使她脸颊贴在洒着枯草污血的泥地上,阳具在她狭紧肛内凶猛进出,从后面用力干着这个双膝跪在书案上、雪臀高高翘起的女奴。
光线渐渐暗了下去,不知过了多久,程宗扬阳具一挺,在泉玉姬因痛楚而战栗的肛中喷射起来,将杀戮和性欲的冲动一并射进她火热的肠道内。程宗扬直起腰:去告诉仙姬,东瀛来的飞鸟上忍邀她明天见面。
***云母石制的香盘中,一枝深栗色线香缓缓燃烧,丝般纤细的烟雾缭绕着袅袅升起。忽然一股劲风袭来,烟雾弥散。堂上风雷大作,程宗扬精赤上身,双刀呼啸飞出,随着肌肉牵动,汗水从他轮廓分明的胸膛不断飞溅开来。
在他对面,一个三十来岁的汉子左手持盾,将他的攻势一一封死。右手单刀不时攻出,迫使程宗扬回刀防护。
程宗扬体内真气游走,双刀犹如虎狼不停撕咬对手的防线。一滴汗水从他鼻尖淌下,在落到胸口的一刹那,对面的盾牌忽然一侧,藏在盾后的单刀抓住他一丝疏忽,从他双刀之间挑入。
那滴汗珠被刀锋斜斜切开,单刀如风避开他的双刀,疾掠咽喉。程宗扬腰身一扭,向侧方跳关,本来散乱的双刀猛然一收,左刀准确劳在单刀刀尖上,右刀劳在单刀刀锷寸许的位置。
双刀以截然不同的方向同时劈中单刀,强劲力道使单刀刀身为之变形。对面的汉子手臂剧震,眼看单刀要被程宗扬的双刀夺走,忽然左肘一翻,缚在臂上的盾牌像一面铁砧撞开程宗扬右手的钢刀,撤回军刀。
等的就是这时候!程宗扬暴喝一声,左手钢刀趁势下滑,劈在那汉子翻肘时暴露在盾下的臂上。程宗扬往后跳出一步,双臂一展,将双刀交叉插到腰后。肌肉隆起的胸口缓缓起伏,汗水像水流淌。
那名军士解下盾牌,向程宗扬敬个礼,退到一边。若不是程宗扬劈出时用刀背,自己的手臂便废了。孟非卿点了点头。“有些长进。”
“老大!”程宗扬道:“天天当靶子给你们打,也不教我几门绝技,你也太小气了吧!”孟非卿讶然道:“绝技?”程宗扬气哼哼道:“还装呢!
别人遇见高人不是能得些秘宝,就是能混两门绝技傍身,修为刷刷向上升。哪像我这么倒霉,除了挨打还是挨打。”“你想要什么?”程宗扬精神一振。
“我这人不挑剔,有什么玄功绝技之类的,随便给个一、两门就行!神兵利器也可以啊,你看我都混都这么久了,用的刀还是十几个银铢一把成批买的,拿出去都没面子。”
“说到玄功绝技,你的九阳神功和太一经难道不是吗?”程宗扬道:“除了力气大点、跳得远点,这两样感觉没什么用。
有没有什么能让我一下子跳到六、七级修为,随便一招就能把对手灭掉那种的?”孟非卿笑道:“你若学会这种功夫,千万要拉兄弟们一把,要我给你磕头拜师都行。”
程宗扬气道:“不想教,你就明说好了。”孟非卿忽然道:“你现在有四级修为了吧?”“差不多吧。”“你什么时候进入四级的?”程宗扬想了想。
“有一、两个月了。”“你知道我进入四级,练到你这种水准用了多久?”孟非卿道:“我四岁学艺,二十三岁那年才进入第四级。到你这种修为足足用了三年。”
孟非卿道:“九阳神功和太一经都是顶尖神功,老孟没有什么好教你的。你欠缺的只是临敌经验和时间。时间我给不了你,只好多花些心思在临敌经验。”说着他站起身、解下外衣,做了做扩胸运动。
“还有两刻钟,正好上一堂急救课。来吧!”程宗扬正在思索,听到这话立刻急了。“孟老大!我已经打了三场,总该让我歇一下、喝口水吧!”“天真!”孟非卿厉声道:“战场上的敌人不会给你水喝!”“干!你这是报复!”
孟非卿指骨捏得格格作响,狞笑道:“你觉悟得太晚了!”程宗扬精疲力尽地倒在地上,身上的绷带缠得像不倒翁。孟非卿说到做到,结结实实给自己上了一堂战场急救课。孟非卿和颜悦色地把一张大红帖子放在案上。
“陶弘敏邀你赴宴。”程宗扬有气无力地说:“赴什么宴?不会是鸿门宴吧?”“他说前日和你聊得投机,邀你到城南胭脂巷一游。”孟非卿道:“好寻花问柳。”程宗扬坐起来“你以为我不败啊!”他一把抢过帖子,看到上面写的“脂香粉浓,雪肤花貌…”不由一阵心动,小心问道:“孟老大,你们兄弟会不会逼我对小紫从一而终?”
孟非卿宽容地说:“大丈夫娶妻纳妾,理所当然。只要紫姑娘点头,随你纳多少呢。”孟老大踢皮球的脚法真精湛,难怪是蹴鞠高手。程宗扬扔下帖子,重新躺回地上,赌气道:“不去了!”
孟非卿轻松地说道:“好说,我已经替你辞了。”程宗扬打定主意,翻身坐起:“孟老大,我今天约了人。”“哪里的?”“黑魔海。”良久,孟非卿晃了晃脑袋。
“你给我出了个难题。”“我知道你在筹备江州之战,这时候招惹黑魔海不是好主意。但昨晚的事给我一个不好的感觉。”
“龙宸?”程宗扬点了点头。“月霜是岳帅遗女的事并不是秘密,以前她在王哲军中还有人敢去行刺。如果她在晴州的事泄漏出去,寻仇的只会越来越多。与其等仇家上门,不如先打出去。”
程宗扬道:“不是我抱怨啊,你们岳帅也太能结仇!天知道他仇家有多少,想找目标都不容易。不过黑魔海肯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孟非卿捏了捏指骨。虞氏姐妹既然能找上门来,说明月霜在晴州的事已经不是秘密。说黑魔海不会来插一手,连他们自己也不信。从这方面看,程宗扬的担忧不无道理。程宗扬道:“有件事我一直挺奇怪‘’大家都说黑魔海当年被岳帅扫荡得干干净净,究竟是真是假?”
“黑魔海当年能够从岳帅手下逃生的不超过五人,这十余年保命还来不及,哪里有本事再来挑衅我们星月湖?”孟非卿道:“当日你从南荒带着紫姑娘回来,小狐狸赶去见你,说到三弟被黑魔海暗算,我们兄弟大吃一惊。
后来小狐狸和你两次潜进宫内,探出黑魔海踪迹,我们兄弟便放下手边所有事情赶至建康,最后在京口截住黑魔海的人。”孟非卿停顿一下“结果你也知道了。”
京口一战,星月湖八骏除了死在南荒的谢艺和湖上鏖战的萧遥逸以外,其余六人全数出手,结果黑魔海吃了大亏,连幽长老也被砍掉脑袋,没有一人能赶到玄武湖支援王处仲。
程宗扬道“那,你觉得他们与以前比怎么样?”“霄壤之别。”孟非卿道:“黑魔海以往作风霸道强硬,连岳帅的面子也不卖。虽然狂妄了些,颇有些实力。如今这些更像是乌合之众。”
“我在南荒也和他们打过交道,”程宗扬道:“黑魔海可以调用的人手不多,却四处伸手,好像正急于扩张势力。”
程宗扬已经下定决心,趁黑魔海还在等候东瀛来的飞鸟上忍,先下手为强。当年岳帅剿灭黑魔海,黑魔海翻过身就立刻下手暗算谢艺。双方仇深似海,这场争斗只有一方全盘覆没才能结束。
如果错过这个机会将带来无穷后患。“我主张对黑魔海出手,基于三个理由。”程宗扬道:“第一,黑魔海正在扩张期,实力还不十分雄厚,现在下手比他们坐大之后再收拾容易。
第二,黑魔海第一次出手就害死谢三哥,目标显而易见。第三,拔掉黑魔海在晴州的窝点也是一个警告。谁想来找月姑娘麻烦,去称称自己的分量够不够黑魔海的水准,会免掉不少麻烦。”
孟非卿摸着下巴上浓密的胡须。“什么时候?”程宗扬道:“申末酉初。”“岛上情形如何?”“还不清楚,不过我有个主意…”孟非卿听他说完,摇了摇头:“不妥。假冒他人这种事可一不可再,你孤身入岛,风险太大。”程宗扬笑道:“假冒身份的不是我。孟老大,这事要你帮忙…”
孟非卿听完大笑:“好主意!不遇要做得逼真还得一个人…把你的新罗女奴借给我用用,怎么样?”程宗扬立刻道:“不借!”
孟非卿大手重重落在程宗扬肩上。“想歪了吧!我孟非卿找女人还用打你的主意?嘿,你还真小气,一个捡来的奴婢还攥那么紧。晴州那些钜富豪门拿来待客的奴婢都是绝色处子。”
程宗扬笑咪咪道:“孟老大,你这话要让月霜听见,立刻就是腥风血雨。”孟非卿用赞赏的口气道:“说到月姑娘,真是聪明天生,行军打仗一点都不外行!这回我们捡到宝了!”
忽然他皱起眉“有件事挺奇怪,昨天我瞧见月小姐衣服都缝着,是不是有什么…”程宗扬咳了一声。“时间不早,咱们赶紧商量行事的细节!”鱼无夷穿过长长甬道,踏进有些简陋的房间。房间很空。除了一张巨大桌案再没有其他陈设。
那个女子站在书案前,背对房门微微垂着头,光洁的玉颈像天鹅柔美而优雅。一切都和自己第一次见到她时一模一样,似乎永远不会改变。她静静站在那里,优美的身体散发温暖香气。
不只一个人表示过,无论在外面经历怎样的惊涛骇浪,每次看到这个背影都会感觉宁静而安详,即使失败者也会重新充满信心。然而鱼无夷却感到一种无形压力,似乎每接近一步,自己就更渺小一分。
身体变得更低,一直低到尘埃中去。鱼无夷眼中露出复杂神情。六岁时便展露出过人天赋,十五岁被指定为泊陵鱼氏未来的家主,鱼无夷无疑是一个极端骄傲的人。
如果一个月前有人告诉他,这世间有一个人,而且是个女人远胜于他、能够让他钦服甚至害怕,鱼无夷只会嗤之以鼻,顺便用一剂能令人痛上十二个时辰的焚血散让说话的人清醒一下。
连鱼无夷自己也没有想到,自己会这么快又这么彻底地承认自己比不上一个女人。听到鱼无夷进来,那女子没有回头。她面前的书案上整整齐齐堆着近百份卷宗。
有的只有一行字迹,有的长达几十页,密密麻麻写满文字。书案一角燃着一枝刻香,空气中飘扬淡淡檀香。
来过这个房间的人都知道,剑玉姬每日以八枝刻香为度,再重要的事也限制在三分之一炷香的时间内叙说完毕。没有特殊理由而逾时的,很难再踏进这个房间。
剑玉姬一手翻开卷宗、一手握着朱笔,几乎打开卷宗阅读的同时,朱笔已在卷后书写。她身后站着六、七个男女,都是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左右分列两排。左边一个男子皮肤苍白得像从来没有见过阳光,正低声说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