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郎的剑吻向青田的胸脯──对不起,他把青田当作女人招呼了──应该是胸膛的,他笑道:“笨牛,你不会也脱去衣服吗?”
牛郎道:“和男人打架也脱光衣服,这好像很恶心耶?情哥哥,我想只有他们才会有这种爱好,哈哈,不然这肥猪怎一掀外套就光溜溜了?慢着,肥猪,俺蛮牛也要脱衣服,你给点时间,让你看看什么才叫肌肉。”
大佐似乎听懂了牛郎的话,竟然扎着马步立在当场等待着牛郎脱衣服,看来他果然是喜欢与男人脱光衣服摔跤──操,够变态!
与情郎、牛郎相比,野郎便显得不怎么轻松了。他本是冷色的人,一向不爱言语,自从一出手,他的急速狼撕爪就不知撕破了多少人的喉咙,此时与野本撕缠,野本是个矮壮结实的中年人,他使用的仍然是武士刀,但野郎以速度见长,他的刀很难砍到野郎,野郎也无法近他的身,两个“野”人就这么你来我往地干耗,力气是使出去了,却不见任何功效,汗水流湿了两人的衣服,可见这一战的激烈。
七姬这边以现在的情形看来,似乎打成了平手。冷晶莹对付起少女来却有些艰难,这少女是众多东洋人中唯一的女性,也是唯一用剑的,冷晶莹的落花无情剑的飘忽并不能应付少女,因为少女的身法也是以快打快,且以快而论,她似乎还及不上少女的速度,她会的武功很多,但以落花无情剑最为厉害,仙缘谷的武功分男女修练,所以冷晶莹并不会雪花春情剑,且仙缘谷的武功以男为主,所传给女弟子的武功都是惜花秀士当年的某些女人的武学,不见得很高明,后来因为收了冷晶莹,惜花秀士才特别精选了落花无情剑加以修改传给了冷晶莹,至于另一项绝学“寒冰禅”这世上,除了冷如冰会之外,就只有秋韵了。
要说作爱的招式,冷晶莹不但懂得多,且招招厉害,可是打斗嘛!并不是她热衷的。冷晶莹讨厌暴力──除了在作爱中显现出来的。但这少女似乎不是同性恋,所以冷晶莹无法可施,只得拚命地抵抗着,七姬也看出冷晶莹的困境,却苦于被政宗和村野两人缠住,脱不了身。
拚命三郎也明白他们的性伴侣正在被黄毛丫头欺负,个个心里头都火大,情郎的剑势一变,仿佛变得很慢,剑尖慢慢地刺向青田的眉间,青田冷笑一声,尖刀急速直刺,在他以为,他会早一步刺进情郎的胸腔,然而,他错了,在他刺入情郎的心脏的时候,情郎的剑也穿透了他的额头,抽出一团脑浆,他的身体便随着剑势扑倒在地,不动了。
鲜血从情郎的胸腔里喷出来,洒在青田的头壳,染红了青田的发,他笑道:“我曾经说过,像我这种多情的美男,总是比你这种丑陋的男人活得久点的,看看,你就死得比我早,我干你老母,我替你染发,你他妈的还没给我钱,老子到地狱去向你讨债,哈哈──”情郎朗笑着仰躺落地,结束了他浪情的一生。
牛郎正与大佐上演相扑界的经典──你拉我的腰带,我扯你裤头,仿佛谁先把对手的最后的遮羞布撕开,谁就是最后的胜利者似的──这是没办法的,大佐这肥猪的肥肉好像不惧打的,牛郎的混元气功拳劲打在他身上好像打在海绵一样,白费力气,只得与他来个相扑比赛。情郎的死激火了牛郎,他大喊一声“情哥哥”便把大佐的白布撕碎,全身混元气功爆发,震开大佐,奔到情郎身旁跪倒在地,喊道:“是谁在你胸口捅了一个洞?是这红头发的死人头吗?”
牛郎的巨拳接着便落在已经死去的青田的脑袋,把青田的脑袋轰个粉碎,然后抬起头,猛的狂笑。
原来被他撕去白布的大佐正红着脸呆站着,胯间那东西和他的身体形成极强烈的反差,就连在悲痛中的牛郎看了也要边流泪边狂笑。牛郎指着大佐道:“肥、肥猪,俺蛮牛三岁的时候也比你的大,你应该去撞墙,别在这里丢人现眼。”说罢,他不再看大佐,用手抹了抹情郎的脸,然后梳理着他的发,道:“你活着的时候最怕形象不好,我现在替你把形象弄好一些,让你去泡那些鬼女──呃,肥猪,你偷袭我!”
大佐在牛郎说话的时候,已经从背后勒住了他的喉颈,使得牛郎挣扎不脱,大佐喊道:“把他的双手砍了!”
“不!”冷晶莹悲叫,但为时已迟。随着大佐一声喊叫,两把武士刀砍落牛郎一对粗壮无比的手臂,牛郎惨叫一声,几乎昏过去。血从牛郎的双臂涌出,大佐冷笑着放开牛郎,用很生硬的中原话道:“看你的、还能笑得、出来的、吗?”
牛郎摇晃着站了起来,盯着大佐,双眼几乎喷出血,忽然惨笑道:“你把俺蛮牛逼急了!”他的庞大无比的身体向着三步之远的大佐飞撞过去。青年喊道:“大佐,快闪。”
“砰!”牛郎的前额与大佐的前额撞个正着,也撞了个粉碎,两个庞大的身躯往相反的方向同时飞落。
冷晶莹悲痛过度,更是不敌少女,野郎大急,狼爪加速,身体前扑,左爪抓往野本的右颈,野本的刀变刺为外削,在他削断野狼的左手之时,忽觉心口一痛,野郎的右手的五个手指插穿了他的胸腔,他惊愤变招,回刀尽最后的力气横砍野郎的腰,刀没入野郎的身体之时,野郎的手中已经多出一颗血淋淋的肉心──他把心脏抓个粉碎,同时踹出一脚,把野本无心的躯体踢飞出去。
“夫人,野郎不能陪在你左右了。”野郎的右手抓住刀柄,把刀从他的腰肉里抽出,双脚无力地弯了下去,他手中的刀忽然插入土里,支撑着他的身体,双膝跪在地上,极力想挣扎着站起来,却已经无能为力了,最后双眼突睁,头额顶在刀柄上,就这么长跪在天地之间。
拚命三郎的死亡,令冷晶莹整个人发了狂,寒气从她的剑尖射出,不畏死地与少女拚斗,身中许多剑也不顾了。少女突然退出老远,道:“你这女人疯了不成?”
冷晶莹不理她,只顾跑到野郎面前,哭着替他遮掩上双眼,道:“你死也不瞑目吗?我听你的话就是了。”少女回到青年身边,看着冷晶莹的背影,道:“大哥,我们是不是残忍了点?”
青年沉默。青年右边的矮小中年人道:“公主,武士道精神首先就是残忍。”少女反驳道:“那是你们的事,我是女人。”
中年人不敢出言,因为他看得出少女显是有些生气了──女人总是心软的。少女道:“哥,你让政宗和村野停手吧!她们似乎无法招架了。”
青年道:“在我们的国度,只有战死的英雄,没有逃阵的战士,你想让他们开这个先例吗?”少女垂首。
在她低头的时候,云蝶忽然道:“蝶心吻花。”只见七姬在同一瞬间倒退,在空中飞舞,这是她们即将使出最后的一招也是同归于尽的绝招──蝶心吻花。
政宗和村野被她们围在中间。七女的身影急速飘闪,分不清谁是谁,仿佛不是七个女人在飘,而是无数彩蝶围着一朵花在狂舞。
忽然,七只巨大的彩蝶同时合拢,向着地上的两人激射过来,两人手中的武士刀扬起一阵狂风,吹打着天空中的乱蝶,爆出一天的色彩,然后就是一片平静。
政宗和村野各自身中数剑,跌坐在地上。七女跌倒在地上,只有玉蝶和春蝶能够挣扎着坐起来,其余五女已是香消玉殒,红颜永逝。
“收拾一下,我们走。冷晶莹,麻烦你告诉杨孤鸿这里的一切,我等待他的到来,我想不久我们会再次见面,那时再收取你的灵魂!对于你们来说,我是来自地狱的使者。”
青年说罢,转身率队离开,他们来时,有五六十人,此时只剩下三四十人了,而蝴蝶派却只剩下三个活人。这之间相差的代价,将由谁来讨回?三个女人的脑中同时现出一个俊美无比的野兽般的人物──杨孤鸿。
在李初开夫妇高超的医术下,冷晶莹三女脱离了危险期,玉蝶被抬到火龙的房里养伤,因为她想要火龙单独陪着她,女人在这种时候,总是希望看见自己的男人在身边的。
冷晶莹和春蝶另安排了一间房,此时,杨孤鸿和众人都在这房里。杜清风陪在冷晶莹身边,杨孤鸿抱着春蝶,脸面没有了平时无赖的表情,浓重的悲伤爬上他的脸,五女的死亡令他在悲伤的同时极大的愤怒,这六个女人虽曾是人尽可夫的,却是他刚出道时遇到的女人,并且更是这六个女人解开了他的九阳之劫,如今这六个女人只剩下春蝶──这是他永不能忘的女人。
如果说火凤是他感情的第一,那么春蝶就是他肉体的第一,是春蝶让他告别了处男的生涯。不管他在心里能给春蝶多少感情,他可以肯定,春蝶永远都以“第一个女人”存在于他的生命里。
陈醉道:“杨孤鸿,她没事了吧?”杨孤鸿道:“刚才岳父说休养十多天就能完全康复,醉姐,我想让她和你住在一起。”
陈醉点点头,道:“我会照顾好她的。”春蝶脸色苍白地窝在杨孤鸿怀里,道:“杨孤鸿,你不让我和你在一起吗?”
杨孤鸿道:“醉姐是我的女人,她和晓云跟你睡。现在你有伤在身,不好和我住,你知道的,我这人某些时候很暴力,我怕到时你忍不住要我的暴力,所以让你先避着,等你伤好了,你再搬过来和我同房。
其实我经常到她们房里去的,你和她们在一起,就如同和我在一起一样,你和她们都是我的女人,嗯?”施晓云在一旁细声抗议道:“晓云不是你的女人。”杨孤鸿掉头看着她,她不自觉地低下头,杨孤鸿道:“小哑巴,你再说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