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紧追几步,直至许勇的车的车屁股上,我一巴掌拍在他的车上,大喝道,许勇你个王八蛋,你给我下来,你说清楚,你拿的萧梦岩的一百万,怎么个搞法?
…我的真实想法,就是让等着警察到来,然后将他给擒住,以此报复一下他。许勇带着恨意地回头朝我望了一眼,我本以为,他就会下车与我理论,或者干脆停下来,从车里抽根棒子什么的,下来与我对着欧打的。
哪知道,此厮精得很,他脚往油门一踩,车滋溜一声,就往前冲去,将我搭在他车后尾的手,也猛然垂落下来。小样,还真想跑?靠!他显然对我们小区这乱七八糟七弯八拐的路,不是特别熟练,看着他的车慢吞吞的,我心一横,我拉开我的车门,掏出钥匙,一把将方向,从车位里给移了出来。
娘的,不将你追上,还真不信了你的邪!或是从后视镜里,许勇看到我上了车,而且将车从车位里退了出来。他马上警觉着将车速加快,一会儿就消失到了小区的门口。我紧跟其后,也加大马力,凭着对路况的熟悉,在小区前梅村路的单行道上,很快就发现了他的车。
提速,再提速,一连超过了六七台车后,我的车,就跟上了他的车…他的车与我的车,保持在一百多米这样距离。
过了拥挤的梅村路,他将方向一拐,马上了上北环大道。我也一拐,上北环大道。北环大道是深圳的类似于环城大道一样的快车道,路宽车多,但车速很快。
许勇比我先驶进快车道,又猛然加油,这便一下子超出了我很多。没有办法,为了拉近距离,我闪灯不停,左超右越,连超了好几台车,眼见许勇的那破车就遥遥在前,心里有些得意。
正在这时,刚才报警台给我回了电话。那边问,你是不是刚才报警的蒋先生。我说是。那边又说,我们已经派警员赶到你所说的梅林XX小区XX栋楼,并没有见到你所描述的那位男子,你能详细地说一下,在这栋楼的几层几号房吗?
我大声说,现在,这犯罪份子已经逃到了北环大道上,我也正在北环大道…我正说着,突然就看到,前面有几台执法警法警灯闪烁,两名穿着制服的警察,挥着荧光的指挥棒,示意我靠边停车。
见有交警拦车,我只得将车住旁边靠。心里想,他们该不会是看到自己开车打电话,而被查吧,要这样的话,自己还得告诉他们,这也是警察打来的!车停稳,有警察走过来,行了个礼,看了驾驶证,说了几句执法的例行的话。
然后问,你怎么一直闪着超着灯?我说,我现在帮着警察擒犯人。我指着消失在车尾灯所是映成的红色的海洋,说,就是刚刚过去的那辆车,那上面,是一个犯人!
这交警显然有些不相信,我拿出自己的手机,指着上面的号码对他说,这是我刚刚还与你们警察在通电话的记录,你看。这交警一时对这警察的来电分辨不清。或是看我脸色彤红,有些紧张得局促不安的样子。
他说,先生,请你下车来。我听从他的话,下车来。他说,你站好。我便站好了。这交警又说,小杨,你用酒精测仪给这位司机测一下!这时,就有一个二十多岁的盖帽小伙,挥着一根酒精测试仪走了过来。
然后说,先生,你好,请你对着这里吹口风。他挥着酒精测试仪,示意我往那端口吹气。我心知,这一吹,自已肯定就完蛋,自己在萧梦岩家和她爸喝得二两白酒,这虽然达不到醉驾的标准,但酒驾这是妥妥地落实了。
这是如何也不能通过这测试仪的。我辨解道,同志,你真的是来抓前面的那人的,你们不信,可以到公安局的平台查,也可以将打给我的这电话回拔过去,问问是不是你们警察?!我说的话,显然是那么苍白无力,或许,更是这脸上彤红的脸色,早就出卖了我。
没有办法,我只得听从那个交警的话,对着那个吹气筒,吹了一口气。过了约一分钟,那个小伙就大声说,王队,这司机的酒精指数为53,是酒驾!
…我一听,头就懵了,妈的,这许勇没有抓到,反而被查了酒驾,这可倒了大霉了。妈的。但这已经查到证实确实是酒驾了,又有什么办法,只得听人家乖乖摆布。
可心里,却仍然不服气,我对那警察说,你们扣我的车,可以,你们要处罚我,也可以,但你们能不能,尽快与警务平台联系,别让那犯罪份子跑了。
这警察一见我这般神情,也不像是酒醉后的糊话,便期期艾艾地说,你现在就跟着去办拘留手续。
然后追查犯罪份子的事,我们再行与刑警队那边联系。一听他的话,我恨不得挣脱他们,马上像电影中的那些英雄一样,将车启动,飞驰而去。
然后将许勇拿住后,再回来接受处罚…可面对警灯闪不停的这大队执法人员,自己不仅胆怯,更是丝毫不敢轻举妄动。只得先在那囚笼般的警车里呆着,等又抓到几个“同案犯”之后,一起送到了福田拘留所…
更为可怜的是,娘的一上这警车,这钱包呀,手机呀,就被搜了过去,连自已想打个电话通知一下尹秀珍或者萧梦岩的机会,都木有啊…***
第二天上午,灿烂无比的阳光已经从铁窗外徐徐升起,拘留所中间的那颗荔枝树的小鸟也啁鸣栝燥,自己还郁闷得躺在床铺上,快要疯掉。
这要真被酒驾拘留十天半个月,或者干脆醉驾弄上个半年,可亏大发了,本来想将许勇给搞住,没曾想将自已关进铁窗,赔了夫人又折兵不说,连婚礼都得在拘留所度过了,窝心!
不过还好,就在从拘留所的地铺上爬起床,到洗手间尿了泡尿回来后,就听到管教喊自已的名字“蒋望,谁是蒋望,你出来一下”我急忙提着裤头从厕所里踱出来,便看到元亚集团的副董事康明,一脸笑意地站在隔着几十米的铁栅栏外。
看到他,就像突然在黑暗中看到了光明一样,感觉有人来救自已了,心里顿时暖和很多。康明是开着他的陆虎,带着一个蔡围屋的据说很有面子的本地人来的,他笑咪咪地倚在拘留所的门畔。
看着我在里边办理一些必要的手续,待我从铁门内走出来,他拍拍我的肩,说,兄弟,你这是演得哪出戏啊?
我笑着说,这演的这出,大意失荆州呗!康明笑,然后介绍那个蔡姓朋友,说姓蔡,蔡围屋的,蔡哥。我冲那个蔡姓本地人笑笑,打招呼,互相握手,说,蔡哥,亿万富翁,膜拜加感谢啊!
这蔡哥倒也豪爽,拍拍我的肩,说,说到哪儿去了,这再多的钱,能有朋友的情义重要?…这蔡围屋出来的人,大家都知道,十个有十个,都是大土壕,至于原因嘛,百度去!康明示意我们上车。上了车,我才问他,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康明笑着说,这事呀,你不用感谢我,我就是奉命,将你拉回去就行了,别的,我也不知道。
其实,他一说,我就知道,他奉的,自然是他的表姐,我即将完婚的未婚妻尹秀珍的命。我与康明这样对话,倒是与我并排坐在后座的这蔡姓朋友,说,兄弟,你这事,费的劲老大了,要不是秀珍到处找人,你这时候,还在里边望天悲叹呢!
我望着他,听他的口气,他和尹秀珍,比和康明,还更为熟悉。我故作疑惑地说,哦,真的?
他目视前方,呵呵地笑着,说起来你可有相信,你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吗?我摇头,说,真不知道!他说,现在是深圳打击酒驾的特别时期,是猎虎行动的时候,你在这种专项治理时候,撞到了枪口上,你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