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斌双眼直直地看了她一分钟,才说:“你听谁说的?”刘丽君说:“昨晚上夜班,郑芳跟我说的,说王娟的培训班今天开业,本来她要来祝贺的,但有事没来,只买了个大花篮,托人送来。”
唐斌说:“难怪今天上午八点钟,听到街上放礼炮,我还以为是哪家办红白喜事,想不到是她的培训班开业。”
刘丽君说:“听说她租了三层楼房,比我们的规模大得多,李勇这是眼红我们,指使老婆办培训班,抢我们的生意呢。”
唐斌沉思了一会,说:“如果她知道我是文曲星老板,可能会更加疯狂地抢生意,因为她会怀疑我给她治病以及在密室一事,全是我们策划的。”
刘丽君急了,说:“那咋办?唉,当初不该叫李小青去,这下玩大了。”唐斌半眯着眼,说:“事情发生了,就按发生的来办,我先去看看她的办学规模,以后的事,走着瞧。”说罢,站起身,便往外走,刚要下楼梯时,刘丽君紧撵着出来,说:“不要亮明你的身份。”唐斌答道:“晓得。”
头也不回地走了。来到街上,转过几条街,又过了一个十字路口,再拐进镇中心小学围墙后面的那条街,朝前才走十来米,便见到一幢楼房门前的马路上堆积着厚厚的炮竹纸屑,几十个花篮分成两排,列在大门前。唐斌抬头看,只见大门上方挂着一块大形匾牌,上写:“读书郎培训班”
走过去,见墙上张贴大量的宣传标语,什么“今天读书郎,明天状元郎。”唐斌走上去,坐在招生台后面的美女,马上笑脸相迎,说:“你好,是来给小孩报名参加培训的吧?”唐斌呵呵笑道:“来看看。”
美女说:“好的,来参观。”说罢,递上一张宣传海报。唐斌接过,正在细细阅读,忽听得有人叫道:“唐法师今天有空光临我们培训班?”唐斌抬头看,见是王娟,忙说:“这是你办的培训班?”
王娟笑道:“在家闲得无聊,所以办了个培训班。”唐斌埋怨道:“这么大的喜事,怎不告诉我,我也好送个花篮来。”
王娟只是打着哈哈笑,心里想:“你还送花篮,莫恨死我就行了!”嘴上却说:“我怕唐法师太忙,所以没请你了,见谅啊。既然唐法师来了,何不进去参观一下,给我们提宝贵意见和建议?”
唐斌肚里寻思道:“也许她还不知道我的真实身份吧?如果这样,何不趁这次机会进去参观?”于是在王娟的陪同下,将一至三楼所有的教室,办公室参观了一遍。唐斌吃惊地发现,在硬件设施方面,比自己的文曲星培训班强多了。
王娟见他表情复杂,似笑非笑地说:“唐法师认为我的培训班怎么样?”唐斌说:“不错!硬件设施相当好,不比县城的差。”王娟说:“那当然,我的目标是办东山镇最好的培训班。”
唐斌听了,脸上阴晴不定,笑道:“凭王美女的实力,东山镇第一把交椅非你莫坐啊!”王娟也只是陪着假笑,两人各想各的心思。唐斌在三层楼转悠了一圈,说:“不早了,我要回圣山寺打理一些事情。”王娟笑吟吟地说:“欢迎唐法师多来指导工作,有空我也会常去圣山寺烧香求佛。”
唐斌说:“美女身体可好?”王娟说:“托法师的福,全好了,真的太谢谢啊。”唐斌说:“我只是普渡众生,无需感谢。
不过,美女若想返回少女时代,可以继续练那功。”王娟明白他指的是“功”不禁脸微微一红,说:“到时还多请法师指教。”唐斌打过招呼,便离开培训班。
见他消失在街道拐弯处,王娟肚里骂道:“我呸!一个培训班的老板,居然在我面前假装法师,总有一天,老娘会把你们培训班的学生全部抢过来,让你‘文曲星培训班’成为真正的寺院!”
且说唐斌走过几条街道,心神不定地回到培训班,跌坐在办公室沙发里,看着办公桌上的一份报纸发呆。刘丽君停下手里的活,说:“怎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去看了王娟的培训班?”
唐斌说:“看了,硬件设施不错,确实比我们强多了。”刘丽君说:“你压力大?”唐斌点了点头,说:“在硬件设施方面,我们比不过她,现在我们只能从教学方面提高质量,只有这样,才能争取更多的生源。”
刘丽君说:“李勇是学区主任,他可能会凭借手中的权力,跟几所中小学校领导打招呼,让他们招揽生源,我们得想办法,赶在他前面下手。”唐斌说:“我们主动出击,找学校领导,叫他们给我们拉生源?”
刘丽君“嗯”了一声,说:“要校长、班主任老师,鼓动学生来这里培训。”唐斌说:“我今晚就去找镇中心小学校长。”傍晚时分,唐斌匆匆吃过晚饭,冲过凉,揣着几包软芙蓉王香烟去找中心小学校长黄明启。中心小学距培训班不远,走路十多分钟就到了。唐斌来到学校门口,警惕地看了看四周,见没有王娟的身影,就放心地走进校园。
黄明启正和一名戴近视眼镜的女老师在井边洗衣服,只见他打上来一桶水,倒进脚盆里,那名女老师就蹲子,搓洗衣服,由于穿的是低腰牛仔裤,因此,刚蹲下,便露出一大截,唐斌瞟了一眼,发现是白色的,肚里想:“现在女人流行穿内衣。”
黄明启见他走过来,说:“你找哪位?”唐斌赶忙笑道:“黄校长你好,我是‘文曲星培训班’的小唐,找你领导有点事。”听说是找自己,黄明启说:“你等下,我去上趟厕所。”
回头对女老师说:“吕老师,帮我洗下衣服,行不?”吕老师红着脸说:“我才不洗呢。”黄明启笑道:“没有,没关系啊。”吕老师脸更红了,说:“我也不洗!”黄明启说:“那我等会自己洗。”说着,去了附近的厕所。
唐斌站在吕老师侧面等黄明启,无聊中,他打量了一下吕老师,发现她二十三四岁,丰满的胸部随着双手搓洗衣服,而不停地颤动。唐斌边打量边肚里想:“这位老师的长相和胸部可以与郑芳一争高低,只是不知她有没有郑芳那样容易接触。”
肚里正想着,只见校长黄明启从厕所出来,来到井边,在脚盆里洗过手,说:“去我办公室坐。”唐斌跟着他来到二楼校长办公室。
黄明启吩咐他坐下后,又泡了一杯茶,说:“唐老板找我有什么事?”唐斌笑着说:“是这样的,唐校长,这学期开学已三周了,我们文曲星培训班想请唐校长帮忙宣传一下,做学生的思想工作,让孩子们来培训班参加培训。”从口袋里掏出一包香烟往黄明启手里塞。
黄明启说:“别客气,别客气!”用手挡开,随接拉开办公桌抽屉。唐斌知道校长是向他暗示,便把香烟抛进抽屉里。黄明启也不阻拦,关上抽屉,说:“你们培训班开设了哪些课程?”
唐斌说:“我们开设了小学各年级的语文、数学、英语、作文等,教学进度与你们学校一样,比如,今天学生在学校上了哪里课程,我们就有针对性地对他们进行辅导,帮助学生完成当天的家庭作业和课外练习。”
黄明启听了,说:“这个方法好!减轻了我们老师的负担。”唐斌以为事情有眉目,正欲高兴,却见黄明启说:“只是…”唐斌说:“只是什么?”
黄明启说:“唐老板,是这样的,今天上午学区主任李勇的老婆在我们学校后面办了个‘读书郎’培训班,我去祝贺时,李主任当面跟我打招呼,要我帮他们拉生源,因此…”唐斌知道他后面话里的意思,心想:“该死的王娟!”
嘴上却说:“我们也不为难黄校长,只要你领导在班主任会上给我们作一次宣传就行了,至于学生来不来参加培训,那是学生自己的事。”说着,掏出一千块钱递到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