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挂了电话,叫一辆出租车回家。坐在车里,看着街道的灯光,一阵强烈的空虚和孤独涌上来,人就是现实,现实得无情无义,昨天龚冰的甜蜜和热情奔放还萦绕在脑海。
但是今天她已经变成了一个和凌云毫无情感关系的领导。因为失去了和翁玉雪斗争的筹码作用,龚冰对凌云很失望。一个星期后的早上,翁玉雪一身正装的走进办公室,刚刚坐下,陈红梅端着一杯咖啡走了进来:“主任早上好。”
翁玉雪点头微笑:“早上好小陈。”喝了一口咖啡,翁玉雪说道:“你把上周的工作给我说一下。”“好的主任,我去拿笔记本给您汇报。”
汇报完,陈红梅走了,她拿起凌云留给她的考察报告看了一遍,很难得的露出了一个漂亮的微笑:“这小子。”放下报告想了一想,拿起手机打开电话本,选中存在第一位的“猪头!”拨打出去,听了一会又重拨一次。
然后放下手机嘟哝道:“这小子怎么回事啊,走了一个星期居然一点音讯都没有,难道那个村子没有手机信号?”
刚说完,突然响起敲门声,翁玉雪说道:“请进。”门打开,翁玉雪抬头一看,霎时瞪大眼睛大声惊呼:“凌云,你怎么回来了?”
凌云关上门,笑吟吟的走过来,看着翁玉雪轻声问道:“主任,你还好吧,怎么这么快就出院了?”翁玉雪着急的说道:“没事了就出院啊,你快告诉我,为什么回来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凌云苦笑着摇摇头说道:“唉,别提了,我坐大巴到平昌县,再由县里坐中巴转到镇上,在镇上住了一晚,第二天镇领导派人用摩托车送我到那个山清水秀的,非常贫穷的村里,刚刚过了几天的贫苦生活,镇领导突然来到通知我回单位,然后就回来了。”
翁玉雪惊讶的问道:“镇领导通知,他们有没有说是什么原因?”凌云摸着鼻子说道:“镇领导只是说是县里通知的,我回到县里没有去扶贫办问直接回了家,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主任,难道你也不知道?”
翁玉雪说:“我哪知道,打你的电话又打不通,真是讨厌。”凌云叹了一口气:“唉,那里根本就没有手机信号,我的手机在那里只能看时间。”
刚说到这,座机响了起来,翁玉雪拿起电话:“喂…您好韩主任…哦…是这样…太好了…好的好的…好的,再见韩主任。”
***放下话筒,翁玉雪吃惊的问道:“韩主任说不用你下乡了,还说什么你是很优秀的人才,要注意培养,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看到凌云摸着下巴很不解的摇头,就又问道:“你是很优秀的人才么,我怎么就看不出来呢?”
“靠!”凌云很无语的说道:“我当然是很优秀的人才,只不过是因为你这娘们太笨,看不出来有啥奇怪的?”
“去死!”翁玉雪拿起桌面的文件夹狠狠的砸了一下这货的狗头斥道:“再敢说我是娘们,我打死你!”凌云摸摸头,惊讶的问道:“擦,你不是娘们是什么,难道还想当爷们不成?”
翁玉雪又举起文件夹,吓得凌云落荒而逃,文件夹“啪!”的一声掉到地上,翁玉雪跺着脚怒斥:“死猪头,你才想当爷们!”
“老子本来就是爷们!”凌云腹诽了一句回到办公室,坐在办公桌前,同事们也很是惊奇,纷纷围过来问究竟是怎么回事,凌云只好苦笑着解释半天,无非就是说连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估计是觉得人手不够云云,同事们看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好作罢。
对于凌云的去留,关键人物正是市农委主任韩凤林,虽然站在凌云的立场来看觉得庆幸,是一件好事,可到了韩凤林那里就不是这么简单了。
就像之前翁玉雪所说的,韩凤林调到农委当主任时间不长,还不怎么认识凌云这个小科员,这样的小科员还入不了韩主任的法眼,如果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他断断不会直接指定哪个人下乡,只需要召集手下的官员开个会说明一下上级的精神就行,下面的官员自然会自己做出安排。
韩凤林之所以一反常规直接打电话给副主任陈志亲自安排凌云下乡,乃是接到了市长吴伟的电话,至于为什么吴市长这么关心一个小人物,非要把他弄到最偏远贫穷的地方去,他不好问,也不需要问,因为这是一件小事。
可令他万万没想到昨晚居然接到了另一个电话,给他打电话的人他也认识,但是不熟,此人是省里的大官,比吴市长更加牛逼,而要求他做的事正是把凌云调回来上班!
刚刚在一个星期前答应了吴伟把凌云派下去,可现在另一个牛逼人物要他把凌云调回来,韩凤林顿时感觉自己变成了夹心饼干。
很明显,他这么做已经得罪了吴伟,并且这个罪是得定了的,给韩凤林电话的那个人不允许说出来是来自他的授意,也就是说,韩凤林只有另想办法向吴伟解释。
“妈的,这叫什么事!”韩凤林觉得头疼不已,除了骂娘,他还得开动脑筋赶紧想解释的理由。不说韩凤林伤透了脑筋,回头说凌云,他此时又被翁玉雪叫到了办公室,并且对他说道:“凌云,从今天起你就做我的秘书,有没有问题?”
凌云很讶异,想了好一会不明白就问:“主任,为什么要我做秘书,我不会哦。”翁玉雪很不高兴,鄙视了他一下说道:“这有啥难的,因为我们这里庙小,并不会像其他秘书那么多事情做,只是帮我写写稿子,陪我去开会、出差,还有帮我多出主意什么的就行。”
***说到这递给凌云一张纸说:“这是我下午要去开会用的稿子大纲,你帮我在下班前写出来,写好之后交给我。”凌云接过来看了下,就笑道:“好咧,我马上去写。”
这样的稿子凌云已经写过好多次,以前不是翁玉雪的秘书,可这娘们时不时的找他写,写好交给她审核时还会被她损一顿,一直改到她满意为止,这样的苦头凌云是吃过不少的。
但是这次不同了,既然是秘书那就时刻陪伴在这娘们左右,对于秘书这活凌云也曾经了解过,感觉做起来应该不难。下午,在市委礼堂召开全市扶贫工作会议,翁玉雪是主角,自然不能缺少她的发言。
而会场布置和接待工作,扶贫办的所有人都得参加。凌云变身成为翁玉雪的秘书,这货倒是啥都不用干,开会的时候就在外面的休息室候着,如果上司有事找,赶紧帮忙跑腿。
会议开了大多半,凌云昏昏欲睡,尽管喝了几杯茶,但是这瞌睡虫却怎么样都赶不走,而翁玉雪的一个电话比十杯茶都要好使:“凌云,给我买一包…一包…”
很小声,凌云根本就听不清,只好跑到走廊上大声问道:“主任你说大声点,我听不清楚。”翁玉雪那个气啊,怒道:“你的耳朵是聋的吗,说这么大声都听不到!”
凌云忍住气说道:“我的耳朵没聋,只是你的声音不够大声啊主任。”翁玉雪真心想一脚踢死这货,可惜他还没来到身边,唯有大声一点说:“叫你去帮忙买一包卫生巾,听清楚没有?”
凌云一愣:“啥?哦…好吧。”挂了电话,凌云自言自语道:“苍天呐大地呐,俺老凌怎么这么倒霉啊。”
凌云来不及呼天抢地了,开着翁玉雪的专车出来到门口就问保安附近哪里有大超市,保安给他说明之后,凌云马上开车出去,八分钟后就来到一家大超市,进去以后,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找到摆放卫生巾的地方,他还没走进去就止住了脚步,看着货架前那七八个女人正在很专心的挑选着各种卫生巾,他的汗就下来了。
现在摆放卫生巾的货架就像是上甘岭上的那个碉堡,一挺重机枪正在喷着火舌,凌云心想老子不是老黄啊,可没有用胸膛堵枪眼的豪气,这可怎么办呢?
他一边想着馊主意一边挪过去,那些女人都在很仔细的看着每个牌子的卫生巾,而其中两个少妇的车子就放在身后,一个瘦点的正好说道:“这个牌子的不错哦,我现在都在用,很舒爽,你可以试一下。”
另一个胖一些的就问道:“我的量比较多,需要有护翼的才行,这个有吗,这么贵我没用过。”“就是因为有护翼我才买的哦,我的量也很多,用这个的话,打球、游泳都没问题的,而且还兼具杀菌功能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