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过自己是老夏的一杆枪,是马前卒,但是之前老夏给我的信息实在是太过珍重,我私心以为自己真的是他这阵营中一个小核心人物,没想到今天这一试,还真让我知道了自己在老夏这边的定位。
打仗哪有死将军的,都是他娘的命贱的大头兵,不过好在现在知道还不算晚。
包括何凡在内,所有的人都开始劝我,让我赶紧走,不行就先跑路比比风声,我冷笑了一声,大步往前走去。
来的就一辆警车,是个上了年纪的老警察,因为何凡也是开警车来的,所以一下车有点惊讶,看见我在门口站着,问了声:“谁是这的负责人?”
锥子和我同时说了一声:“我!”
跟着老警察在一起的是个小姑娘,二十多岁,穿一身警服,身材高挑,脸蛋白皙,倒是有种英姿飒爽的那种范,虽然是见过很多美女,我看见这姑娘还是忍不住的心里叹了声警花,八分女。
“还有俩负责人,行,你俩谁过来坐下笔录,我接到报案,听说这里有人故意滋事。”我一听这老警察的话,知道这件事肯定是没事了,一看就是有经验的老警察,滋事并不是斗殴,这一个词就完全把责任推到那些新疆人身上了,就算是以后查起来,说不定还能定性为我们这些人正当防卫,估计这次来就是例行公事了,不然出了这种事,警察不出面舆论不好。
锥子也是人精,听了这话后,冲我笑了笑,走到前面去,跟那老警察说:“警察叔叔,你可算是来了,你不知道当时这事有多吓人…”一边说着,锥子搂着那个比他稍微大一点有限的警察往边上去了。
至于那个小警花,现在正用自己那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死死的看着我,好像是有点不服,她走过来说:“你知道什么,跟我交代下!”
笔录本子是在老警察那,这警花明明是跟着过来打酱油的,刚出道,一点事不懂,莽撞的像是一个小母豹,试图用自己的善恶观构建一个想象中的和谐社会,可是这个世界从来就不公平,从来就不是!
我笑着对她说:“你是在问我做笔录么?如果是,请问你怎么记录呢,如果不是,我是不是有权拒绝回答呢?”
那个警花一听我这么说,那白皙的小脸上就跟变脸一样,刷的一下就蒙上了一层粉,这跟她身上的这一身警服相对比,视觉反差有点大,她听见我这话很生气,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我看见锥子跟那老警察边扯边走,最后锥子还往人家怀里塞钱,我知道这几本没事了,跟傻子他们打声招呼,转身进去。
“你给我站住!”那个警花有点歇斯底里的在后面叫了一声,我皱着眉头看着她,说:“有事?”
“你,你别这么嚣张,我告诉你,你别这么嚣张!”这小警花指着我,手都激动的颤抖了起来,我冷笑了声:“无聊!”然后转身进到屋子里面。
这种愣头青最不好弄,不知道社会深浅,撞几次墙,把身上的那棱角都磨光了之后,那就知道这世道到底是该怎么混了,我一阵唏嘘,听着后面那个小丫头跺脚撒欢,一年前,我也是这种脾气吧,愣头青,可是我学习的比较快,或者说,我在这世界上适应的比较快,要想达到某个目的,不一定非要直接冲上去弄的大家都不愉快,社会,就是这么现实。
同样又是这样无力。
何凡为了避嫌,知道我没事了之后就开车走了,我问傻子去送那些新疆人的时候有没有遇见什么事,傻子摇头,说当时并没有人看见。
我拍着沙发想了一会,让唐龙跟大黑去新世界,然后让二厨那些人都重新回来,这次别藏在那地下了,在后面找地方藏好,至于二哥的那些人,等锥子回来之后再布置,我相信这些人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说不定今天晚上就会来偷袭我们。
这种时候,让人无语的是,二哥居然不见了,以前他虽然是个虎比,但是绝对靠谱,今天怎么这样?打电话联系,关机。
老夏跟张局长都没有找我,这俩人都是人精一样的存在,估计也知道我这样做的用意,十一点的时候,中天大厦清场子,所有人都在等着,都在等着一场恶战的到来,如果这次撑不过去,估计我们这些人就会成为整个tj的笑话。
锥子那边的人也派了出去,往回民街那边去观察,那几个被我们打的回民已经被抬进去,可是里面的人迟迟没有动静,这样诡异的一幕一直持续到了第二天早上,我还以为他们会在凌晨偷偷过来,可是都到了八点多,还是没动静。
叮铃铃,我们这群人红着眼睛的的时候,突然电话铃响了起来,听见这个,我一个激灵,坏了,新世界出事了!过去接起来一听,大黑在那边有疲惫的说:“老大,这你们那边有事么,这边一个毛都没有啊。”
这他娘的邪门了,难不成是真的怕我们了,知道我们这些人不好惹?
眼看着就要上班了,我让锥子给我弄了一个手机,然后去上班了,临走之前,我把傻子叫过来,偷偷的跟他说:“要是今天二哥回来了,你问问二哥,昨天晚上去哪了啊。”
到了监狱之后,我先去换上了制服,刚坐下来,办公室电话就响了,我现在对这电话都有点阴影了,接起来一听,居然是副政委的电话,他在那边说:“陈凯,待会要召开一个会,你准备一下,不要出什么茬子。”
居然是副政委打来的,我问了句:“是上面有人过来吗?”
副政委语气有点怪,说:“不是,是咱们监狱自己召开。”顿了顿,他又说了一句:“是沙秋给我们开会。”
这尼玛的,沙秋现在是拽上了,老虎不在山,猴子当大王了,其实我也明白眼镜男副政委的苦衷,经过一些嫡系还有陶蕾他们的说法,这副监狱长虽然是个奇葩,但过来的这些天已经在身边聚集了一些人了,人的社会从来都是拉帮结派的,虽然昨天我抽了他一顿,但是这狗日的已经在这里扎下根基了。
副政委今天亲自给我打这个电话,肯定是想告诉我,不要让我太刺头了,要是在大会上我跟着副监狱长干起来,他的那些犬牙不会让我好看。
到会场的时候,指导员一级的人都还没来,我看见主席台上有好多把椅子,心想着别给那副监狱长留下把柄,直接坐在最左边最边缘上的位置了,这里可是A监区指导员坐的位置,可是刚坐下,在旁边收拾桌子的一个女警就冲我走过来,说了声:“陈指导,不好意思啊,这这不是你的位置。”
我当然知道不是我的位置,我这不是不想給那个奇葩把柄么,我笑着跟那个女警说:“没事,我就坐在这吧,毕竟我的年纪比较小,让那些姐姐过来之后,往里坐就行了。”
那个女警脸上有点尴尬,说:“不,不是这样,陈指导,你,你的作为不在这上面。”
我以为自己没有听清,啊了一声,说:“这不是我们监狱内部开会么,我的座位怎么可能不在上面?”
刚好这时候陶蕾进来了,拉了我一下,把我拽到一旁,小声说:“陈凯,现在指导员一级别的人不准坐在上面了,这是之前那个奇葩副监狱长说的,说指导员要跟下面的管教和女警处理好关系,要随时保持战线的一致,不能搞分化主意。”
我听了这个气啊,真不把豆包当成干粮啊。
眼看着人越来越多,副政委都进来了,看了我一眼,没说话,我叹口气,在下面坐下。
那个奇葩副监狱长是最后一个进来的,但就算是这样,距离规定开会时间也早了将近十分钟,这他娘的在天朝开会简直是一个奇迹。
他施施然的坐在副政委旁边,清清嗓子,说:“都来了啊。”用那黄豆大小的眼睛扫了一眼,看不到他的那残疾海拔,陪上他现在的表情,真的感觉还算是一个有正义感的人。
“今天把大家聚在一起,主要是谈谈最近的工作进展,咱们不能眼睛一抹黑瞎忙,大家说是不是?”副监狱长说。
我看了一眼副政委跟政治处主任,这俩人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操他大爷的,这种事情什么时候轮到这王八蛋来管了?当初大长腿在这的时候,好像是就管着加刑减刑的事,啥时候关心过这种破事?
这副监狱长真是一个恶心的人,还说自己带头汇报,恨不得把自己夸的跟一个劳动机器一样,本身这就是一个极其无聊的过程,从上到下,我们这些大小领导都过了一遍,因为我之前一段时间都出去了,我当时还以为这副监狱长是准备拿这件事来找茬呢,可是没想到到我之后,他说我最近不在这,可以跳过去。
这可就奇怪了,他叫我们来就是为了开这一个无聊的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