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领导过完一遍之后,时间就过去了将近一个小时,在我看来,这一个小时就他妈的纯粹是浪费时间,但是那副监狱长脸上几乎是横溢的正义让人非常不爽,搞的我们这样比他娘的十八大都要严肃。
因为昨天晚上一晚上没睡,又听了这将近一小时的催眠曲,我迷迷糊糊的想要睡过去,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突然听见会议场里面有些喧哗。这动静直接让我清醒了起来,我注意到我们下面有个管教站了起来,似乎是说了什么,让周围的人都有点激动,而上面的副监狱长明显是有点欣慰的表情,不住的点头,说:“小阮,你继续说,这建议非常好。”
我见这副监狱长这样,知道事情有变,仔细听了一下,过了一会就听明白了,这个什么小阮说,她现在发现监狱内部其实有很多不法行为,她作为一个有正义感的管教,已经看不下去了,现在特地建议监狱长来严惩这种现象,至于怎么严惩,这个小阮也想好办法了,她建议监狱长要求监狱内部写匿名信,匿名揭发相互检举。
我听了这话之后,终于知道这狗日的副监狱长是打着什么注意了,这个建议的人肯定是他的追随者,这副监狱长是想让这监狱重新洗牌啊。
所谓检举,这无非是官场上最常见的伎俩,人生在世,谁还没几个看不惯的人,再说了,这监狱就是一个大染缸,进来就是脏的,只有情节严重不同而已,这样相互一检举,互相一咬那就成了乱仗,再怎么说,这些人都是我们原来监狱中的成员,说白了,就是我们治下的兵,跟这刚来的副监狱长毛线关系都没有,他这样一整,倒是最后成了他是治理监狱不法行为的包青天了,我们这些原来的领导人都他吗的是废物,纵容手下干这种事了。
这人好手段啊,一上来就是猛药,可偏偏这种奇葩身边还围着一些人,那大队长好像是现在就跟着他,最主要的是,他现在在监狱里面实权最大,要是真的执意这么干,我们什么办法都没有。
而且他这事做的很老道,自他自己没有直接出面,而是找了一个下属来上述,这样不管对于错,不管成不成,有危险的顶多是他的这个下属,倒时候就说这下属口无遮拦,神经过敏,我们这些原来的小领导,就算是要压这件事,也不能明着来,毕竟这个奇葩还在后面看着,这件事如果做成了,那就更不得了了,奇葩监狱长肯定会把所有的功劳拦在自己身上,成了治理有方的能力的现代包青天了。
不过就算是我在这里气愤,让我真的站起来说这个决定不行,那我现在不能,凡事都要有理有据,这个小阮手的事确实存在,我要是说这件事不能做,必须要找出一个合适的理由来,可是我现在并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理由,再说,我要是说不行了,那副监狱长本来就跟我有仇,在这大会上直接给我扣一个高帽子怎么办。
这过江龙已经出招了,而且是看似简单,把自隐藏的非常好的出招了,我们在这的这些人都知道这个提议肯定是副监狱长然小阮说的,可是谁都都没有办法。
现在副监狱长听完这话后,连连点头,说:“这件事,在每个监狱中都会存在,绝对不仅仅是在我们监狱,小阮提的这个建议非常好啊,但是发现问题只是第一步,这解决问题才是第二步,至于小阮说的这个提议,你们,是怎么看?”
这监狱长直接把烫山芋扔给我们,扔给了这监狱的地头蛇,刚才的成败我已经分析很清楚了,起码我不会接这个茬,落把柄。
主席台上除了大队长跟副政委没有脸上变颜色之外,其他人脸上都不好看,至于副政委,他低着头,看不出他现在在想什么。
副监狱长似乎是对这个氛围很满意,笃笃的开始用自己的手指头敲击着桌子,发出一阵有节奏的让人心烦意乱的声音。
约摸是过了一两分钟,那个副监狱长的耐心似乎是用完了,似乎是自言自语的说了声:“这问题,到底是改怎么办,你们都是老员工,应该知道的比我多,对了,陈凯,这件事,你怎么看?”
这他妈的都直接找到我头上来了,我能怎么说,我说行,查必然有问题,不查,你还不直接借这个东西来抨击死我?
“这件事,不能这么办。”让我想不到的是,开口的是副政委,现在应该算是我们这边地头蛇的老大了,他一开口,下面就有不少人直接小声的欢呼起来,至于那个副监狱长,脸上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并没有说话。
副政委清了清嗓子,说:“咱们监狱里不能搞严刑逼供这一套,监狱内部自查纠纷当然有必要,但这件事要有组织有计划的就进行,像是这位同志提出的这个问题,咱们之前就想过,而且实施过,但效果并不是太明显,今天这件事既然重新提起来,那我建议,这件事就成立一个专项小组,专门来调查这件事,至于那举报的事,我看就算了,这里面掺杂个人感情太严重,怕有不实的情节,一闹出来,影响了监狱和谐。”
副政委说这话轻描淡写的,但是四两拨千斤,把这件事给推了回去,并且也说了,这件事不是沙秋来了才知道的,老子们之前早就弄过这个事,但是水太深。
毕竟是老政客,三言两语就把这件事给喜掀了过去,其实这些话不是我没有想过,但我不是在副政委的位子上,人微言轻,我说这些话,跟副政委说这话,明显是两码事。
明眼人听见这话,就知道副监狱长弄的这一手已经被接了,但我看副监狱长的样子,似乎是并没有失落,生气的那种情绪,反而是笑的意味深长。
这狗日的究竟是打的什么算盘?
散会之后,副政委把我叫住,问我有烟没,我给他点上,他吐了一口浊气,似乎是自言自语的来了句:“不好混啊…”…
副政委基本上啥话都没跟我说,但是意思我俩都明白,现在大家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我们这波,是属于地头蛇,至于副监狱长还有他的那些爪牙,就是过江龙了,这次的监狱,肯定会比之前要乱的多了。
今天开完会之后,我就到办公室睡觉去了,前天宿醉,昨天晚上跟人家恶战了一场,又大眼瞪小眼的等了一晚上,但是什么东西都没有等来,我几乎是趴在桌子上就睡觉了。
睡梦中闻到一股好闻的香味,好像是有人来过,但实在是太困了,我就没睁眼,直到被电话铃给吵醒。
我听见电话铃声,几乎是立马弹起来的,披在身上的衣服掉了下去,锥子在那边有点为难的说:“陈凯,下班了吧,快回来看看。”
锥子在电话里也没说什么事,我看了下时间,现在已经到点下班了,转身就跑,关门的时候看见地上掉的衣服,好像是我睡觉之前,并没有披衣服啊。
回到中天大厦的时候,看见门口停着几辆救护车,当时我头皮就发麻了,冲到人群中一看,担架上的人并不认识啊,而且身上并没有外伤,好像并不是打架导致的,但是有一个共同的地方,那就是这些人脸色苍白,都捂着肚子,就跟那女人要生孩子一样痛苦。
锥子看见我过来,把我拉到一边,黑着脸说:“食物中毒。”
我不可思议的说:“这是当场发做的?是食材冲撞了还是怎么的,这他娘的都赶上下毒了。”
锥子说:“咱们这服务员都受过专业培训的,客人就算是点了两个在一起会中毒的菜,她们也会提出来的,这不可能是食物中毒啊。”
我对锥子说:“你让你手下机灵点的兄弟跟着去,这些客人住院花的钱咱们出,总共是几个人?”
锥子说:“六个人,带头请客的那人还跟认识你,是之前你们一起联合起来搞费四时候的一个ktv老板。”我听了之后,说:“我知道了,先带我去看看监控视频,待会我亲自去医院看看这些人。”
现在看监控视频其实没有什么用处,因为我们现在甚至还不知道哪个饭菜出了问题,我回忆了一下,想了想是不是自己在党校认识的人中有质监局的,但是好像是没有这号人物,最后还是锥子托人找关系,把这桌饭菜送去检查了。
因为我们这地方算是一个高档会所,包间里面是没有摄像头的,其实完全有理由怀疑这些人是想着来黑我们,故意使用的苦肉计,这是排除一些可能原因之后的最终结果。
视频有厨房到上菜全程的视频,我和锥子仔细看,看了大概是半个多小时,把后面厨师跟叫过来,对着菜单问那个是中毒那一桌人的,出了这种事,厨师担的责任最大,所以这个厨师很紧张。
不过就在我们一一对着的时候,这门开了,进来一个女的,是小红,她进来之后,丢了一句话:“二哥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