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雨棠不予他计较,接著回答,[我确实不是你,因爲我过去受的苦你们谁都想象不到,所以我既然能活的这麽好,那你又有什麽活不下去的呢?咱们这月明楼里哪个不是一肚子的委屈啊!]
于水莘听了他的话觉得心里好多了,可他刚才说的月明楼好像是最近才盖起来的……
[那你是想逼我接客?]
沈雨棠嘿嘿地笑了笑,[此言差矣,我沈雨棠从来不逼良爲娼,你要是愿意接客就留下,不愿意我绝不阻拦——]
于水莘想了想後只是淡淡地说,[沈老板,我有些累,请容我些时间想一想……]
[可以,我说过,不会逼你接客的,你好好休息,我先出去了,待壹会还要做生气呢!]
说罢,沈雨棠出门,于水莘再次躺下,将头枕在枕头上,双眼慢慢觉得沈,没有一会就睡去了。
2[弃子 去往月明楼]
这一觉,于水莘睡的非常踏实,从沈老板出去之後到转天的下午他一直都没有醒过来。
可能是之前淋了大雨招了凉,又被河水跑过後,身体被暖和的棉被一包裹,自然是非常舒服的;而且他从知道自己怀了叶黎沁的孩子到现在,就一直非常伤神,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的,此刻能有这麽柔软的床铺,自然就一睡不醒了。
沈老板也吩咐月明楼上上下下的人不要去打搅他,该做什麽都去做什麽,等他自然醒来後,自会安排他的去留。
直到再转天的早上,于水莘才微微可以睁眼。
之後就发觉身体还是没有什麽力气,不过精神好了很多。
[你可醒了,我马上去叫老板过来——]一直守在于水莘身旁的雪儿,已经困得不行,他是一直睡在温暖的床上,而可怜的自己只能陪著他坐在一旁,此刻见于水莘醒了自然喜出望外。
待没一会儿,沈老板就亲自过来了。
[休息好了?]沈老板瞧见依旧躺在床上的于水莘气色好了很多,心里自然是高兴,[我已经吩咐人给你做早点了,待一会先喝点米粥,这麽久没进食,胃口不能马上消化太硬的食物。]
于水莘没有胃口,什麽都不想吃。
他依然没有给沈老板一个好脸色,眼睛直直盯著床顶,[不用费心了,我不想吃……]
雪儿早就看不过去了,[唉?你这个人怎麽不识好歹啊!我们老板又救了你,又管你吃管你住,你不感激就算了,干什麽态度这麽恶劣?难怪你男人甩了你——]
沈老板知道雪儿的话说重了,赶忙把她轰出去。
[别听丫头瞎说,她有口无心的。]沈老板不在意于水莘的冷淡,他也是过来人,自然知道现在是他人生中最难熬的时候,有些脾气也是可以理解的,[就算你不吃,肚子的小宝也要吃啊!]
于水莘刚刚受到雪儿话中的刺激,先是轻笑了一下,随即就是哈哈大笑,但随著他的笑容,泪水却早已涌出他的眼眶,打湿了枕头和床单。
他并没有记恨雪儿,他只是恨自己当初瞎了眼……
[别哭,这是怎麽话儿说的。]沈老板坐到床边,将于水莘搂抱在怀中,像位慈祥的母亲般的安慰著他,以自己的身体给他一些温暖,[我知道你心里苦,所以想哭就哭出来吧!]
就像是沈老板说的那样,在那之後于水莘就好似是释放自己心中多年的积怨一般的,放声大哭起来;整个月明楼都能听到他的哭泣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