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下次!
沐燕非牙齿紧咬,冷笑:「焉知下次受伤的不是你?」
陶然一愣,随即笑道:「也许。」
他敷好伤,眼神掠过沐燕非的身躯,肌肤细腻柔滑,那些伤痕瑕不掩瑜,反而让他多了份强悍,腹肌紧绷,再往下看……
刷!
眼前冷风传来,沐燕非将内衣拿起一抖,对着火堆烘烤起来,陶然脸颊被水珠溅到,讪讪地退回到自己原先坐的地方,也将衣服都脱了下来,开始烤火。
沐燕非看着他将衣衫一件件优雅地脱下来,束好的长发放下,丝毫不因被人注视而有半点拘束,索性看了个彻底,陶然把衣衫都挂好,微笑道:「阿沐,你一直这样看我,会让我误会你对我的身体感兴趣。」
「我对你的身体没兴趣,我感兴趣的是你这个人。」
「喔?」
沐燕非的眼神依旧在陶然身上上下打量着,陶然肌肤细腻白皙,像是大户人家养出来的公子哥,可是又有些不同,普通的纨!子弟就算会些功夫,看到厮杀场面,也早吓傻了,哪会那麽从容地带他跳水,生火,还熟练地裹伤?这样想着,沐燕非的眼神暗了几分,问:「你怎麽会随身带剑?」
「你不是也带刀?」
沐燕非的手移到了刀柄上,看出他的想法,陶然不敢再敷衍,笑道:「我说的是实话,长年出门在外,没有武器防身怎麽行?」
「你的武功不像只为兴趣所学的三脚猫功夫。」
「我一直觉得自己在武学上很有天赋。」无视沐燕非鄙夷的目光,陶然沾沾自喜道:「所以我爹才会每三年就逼我去参加大考,若非如此,我何苦整天在外游荡?」
还是敷衍,沐燕非的手指在刀柄上轻轻抚摸着,如果不是今後还需要此人,他真懒得在这里听陶然废话。
「看来你对暗器毒药也很有天赋?」他嘲讽。
陶然看他,一脸不明所以,沐燕非追问:「你的噬心跗骨粉是不是很厉害?」
陶然哑然失笑:「那是普通香粉,暗器是金钗,是我路上买给家母的,你不会以为我真会使毒吧?」
沐燕非语塞,方才陶然做得煞有介事,他真被蒙混过去了,不过如果那些人没中毒,他们很快就会追来,这里非久留之地,他须在敌人到来前离开……
「欸!」见沐燕非眉头紧蹙,沉思不语,灯下看美人,说不出妍丽,陶然忍不住问:「你到底是谁?跟什麽人结了怨,让那些人穷追猛打地要杀你?」
沐燕非没答话,内衣烘得差不多了,他穿好,靠在旁边的案台桌腿上假寐,竟似把陶然视为无形,陶然被他的漠然态度弄得哭笑不得,自嘲道:「看来现在我有必要重新考虑一下我们的交易了。」
沐燕非没睁眼,但阖起的睫毛颤了颤,陶然知道他在听,又道:「我不喜欢被人利用,现在你要麽把话说清楚,要麽我们一拍两散。」
还是没回应,陶然站起身,把衣衫穿好便要走,身後响声传来,是沐燕非握紧刀柄的声音,感觉到了杀机,他顿住脚步,问:「你要过河拆桥?」
「没有用的桥,我不介意拆掉。」
「你认为以你现在的状态,可以杀得了我?」
「你可以试一下。」
话落同时,刀刃已弹出半寸,陶然凤目微微眯起,突然轻声笑了起来,施施然转身折去角落,拿了把断了两条腿的椅子过来,取剑几下劈好了,扔进渐弱的火中,道:「你还没过河呢,现在就拆桥,就不怕掉水里,我可记得你水性不是太好。」
「不要提醒我你知道了我的弱点,这样只会让我更想杀你。」
沐燕非是北方人,又长年住在塞外边境,没有接触水源的机会,如果有人想杀他,有水的地方是最好的下手之处,方才是巧合,但他不想再多几次这样的巧合。
「当初你邀我同行时可不是这种态度。」